第91章 帮派公司
“来，您瞧瞧！”
老板拉开帘子，露出店内的景象。
那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店，一眼望去就和街头的随处可见的咖啡店一样，咖啡机在柜台发出轻微的躁动，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和乳制品的浓香。
店内坐满了品尝咖啡的客人。
咖啡师将拉好花的咖啡递到客人面前，客人喝上一口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上去精神振奋。
“哦，老板你家的咖啡还挺提神的……”科勒笑了笑。
“哈哈哈，客人说笑了，”老板带着科勒从隔壁进入柜台内，找了个椅子坐下，“咖啡能不能提神我不知道，但别的东西一定能。”
凯瑟琳和克里斯蒂娜已经先行离开，只剩科勒还留在这儿，一边等逐影庭派人过来，一边再多了解些情况。
“呵呵，那你们一杯咖啡应该挺贵的吧？”科勒坐在老板对面的椅子上，用手比划了一下，“我可听说个‘那个’的价格，可不便宜啊，在东区和南区，只有高级赌场才用得上……”
“嗨！”老板挥挥手，“客人，您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特产’吧……咱这儿的价格当然也不算便宜，但也没外面卖的那么贵。”
老板扬起脖子，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店里的客人：“您看，来我这儿喝咖啡的，有附近工厂的小工，隔壁筒楼里的小白领，还有卖力气的货工……”
他又抽出一张菜单，放到科勒面前：“您再看看我这价，还算公道吧？”
科勒扫了一眼，立即作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天哪，这些都是加了料的咖啡吗？居然这么便宜！老板，你是在做慈善吗？”
“哈哈哈哈！”老板哈哈大笑，“客人您太幽默了，想必火车头先生没和您说过他们工作的细节吧？”
“是啊，我怕这事儿涉及到他们帮派的隐私，所以就没问。”
“哦，您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朋友！”老板感叹道。
科勒挤眉弄眼，突然凑近一些：“老板，火车头是帮派成员，不方便多说什么，那您是不是可以给我透露一些……”
老板也很豪爽：“没关系，这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您随便找一家门口贴着标志的店里都能打听到。”
“帮派嘛，基本都是收保护费起家的，等钱攒够了就做些小生意，然后生意慢慢变大……如果不考虑合不合法的问题，其实帮派的发展模式和大多数公司都差不多。”
“血帮作为繁星市的最大帮派，模式也是大差不差，哪怕他们现在运输业做得这么好，每个月还是会来收保护费。”
“不过！”老板竖起一根手指，“血帮的保护费和其他帮派可不一样。我们所有交保护费的商铺，全部都交得心甘情愿，甚至每个月都盼着他们来呢！”
“哦？”科勒挑了挑眉，“这又是为什么？”
不得不说，科勒确实很会聊天，这个惊讶中带着疑惑的反应，恰到好处地挠到了讲故事人的痒处，让老板觉得分外享受，忍不住就要继续说下去。
“呵呵……”老板也不卖关子了，当即说道，“因为每次我们每个月交完保护费后，血帮的干部都会给我们一小袋‘原料’。”
老板在说到“原料”的时候，还特意作出一个打引号的手势。
“要知道，我们交上去的钱可都是欧元，而这玩意儿一般都是要用泰拉买的……虽然欧元和泰拉有兑换途径，但哪怕是兑换成泰拉，我们付出的价格也是远低于市场价的！”
科勒眼神闪烁：“这么看来……与其说你们交上去的是保护费，倒不如说是向血帮购买原料的费用。
血帮就像是厂家，你们这些店铺就是分销商或者外包商，将这些原料融合进咖啡、食物、茶水里，再卖给普通人……”
“哈哈哈！客人的思路很灵活吗！”老板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啊，帮派的本质，其实和那些公司、工厂没什么区别，不都是做生意嘛！
您瞧，现在血帮的生意蒸蒸日上，客人们也用负担得起的价格享受到了极致的娱乐，我们商铺也能在夹缝中赚点小钱，不是皆大欢喜嘛！”
科勒没有回答，因为他看见咖啡店的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了进来。
母亲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燥，眼窝深陷，看上去颇为疲惫。
跟在她身边的孩子倒是脸色红润，就是时不时地打个哈欠，好像没睡醒的模样。
科勒坐在柜台后面，看着那对母子点了两杯咖啡，又向老板问道：“那个小孩呢？”
“客人放心，16岁以下的孩子，我们会提供儿童咖啡，那些餐馆、茶室也都有相应的儿童套餐，剂量都是规定好的，绝对不会给孩子的产生任何影响。”
“呵呵……”科勒勾了勾嘴角，“老板，方便问一下，你口中的这个‘剂量’是多少，又是怎么算出来的吗？”
“这个……”老板犹豫片刻，“算了，看您是火车头先生的朋友，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还请客人不要到处去宣扬啊……”
见科勒点头，老板压低声音道：“原料添加的剂量，都是血帮告诉我们的。
每次收保护费的时候，他们都会向我们强调一遍，而且还会对店铺进行不定期抽查，比消防抓得还严。”
“至于血帮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老板舔了舔嘴唇，“大概是实验出来的吧？”
“实验？”科勒一挑眉，故意笑道，“你说的是血帮，还是红水银研究所啊？”
老板见科勒一副不信的样子，连连说道：“客人您别笑，血帮还真的有专门负责研究雪花糖剂量的实验室！
有人亲眼见到过，血帮的车从港口，把海外农场输送回来的麻叶送到实验工厂，我们这些原料也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哎呀哎呀，我可没有不信的意思……”科勒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血帮的发展还挺正规的，居然还真的有专门的实验室。”
老板也笑道：“嗨！客人您不是也说了吗，帮派就和公司差不多，这么算来，血帮也是繁星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
“是啊，如果不考虑雪花糖的特殊性质的话……”科勒在心里默念道。
他从椅子上起身告辞：“好了老板，和你聊得很开心，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