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荒北山
插翅黑虎，御风踏云，白日千里。
程墨眼前是飞快掠过的罡风，只能双手紧紧抓住黑虎的毛发，莫说看风景，抬头都有些费劲。
“弱者就是如此，连抬眼看世间都如此无力。”
黑起昂首站立在虎头之上，准备训话一番，一展宗门长辈的威严。
“许兄，这虎毛好暖和，抱起来也很温热，价值不菲啊，而且高速飞行的感觉太爽了，难怪说驰骋狩猎令人心发狂。”
“是极是极，我觉得可以收五千灵石体验一次，这么想师尊一定很有钱了。”
俩人自以为压低声音，在黑起耳中却十分清晰，他本来准备好的训话自己咽了回去。
坐一次五千灵石，这么赚吗？
他瞟了眼自己脚下的插翅黑虎，轻叹了口气。
“这俩兔崽子真烦人，喜欢爽是吧？”
黑起一个瞬移，抬起脚就对着俩人的屁股一人一脚。
“大荒北山到了，你们自己去找灵兽去。徒儿你找到目标后可以用宗门令牌联系本尊帮你抓，至于另一个姓程的自己看着办。”
黑心师傅！
老登害我！
俩人从高空落下，地面在眼中逐渐放大，眼瞅落地就要摔成肉泥。
“噗，噗！”
本来看似坚硬的土地居然是空心的，二人一层层地跌落不知道多少层，等再抬头时已然到了地下，只有头顶微弱的光束照亮脚下的地面。
“这是地底？”
程墨摸了摸地上的土壤，不像沙漠那种沙尘，明显感觉到土地的夯实，其中还有不少石块。
“大荒北山是山脉簇拥联合而成的巨型山体，山体周边是戈壁荒漠，师尊应该把我们丢在大荒北山最边缘的地方，宗门离这里得有千里远吧……”
许有才还在感慨，却没发现旁边的程某人额头有些冷汗。
很显然，如果这个是山体的话，那这里的地质形态不应该是这种空心状态。
有什么东西将这座山体凿空了吗？
“轰隆隆。”
还未来得及详细探索，剧烈的震动声传来，不断有碎石落下。
“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仙罗。”
许有才连忙唤出仙罗猫，一层薄薄的罩子将二人隐藏起来，乍一看和周边的环境毫无区别。
“你看我仙罗猫天生会的得藏形法术，厉害吧。”
他骄傲的摸了摸猫脑袋，仙罗猫也把头昂了起来“喵”了一声。
主宠二人狠狠地对某个只有七匹狼还没带出门的家伙炫耀。
程墨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嘿，傻猫，你主人是来抓宠的，以后不会只关注你一个了，还要照顾别的宠物哦。”
所以，爱会被分走吗？
仙罗猫水汪汪的大猫眼一瞪，直接将藏形法术收了起来。
“不是，仙罗你听我解释……”
看看，养个宠还被拿捏了，丢人。
程墨不理会俩个活宝，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群背覆厚甲，四肢生有利爪的生物。
“这是穿山甲？他们把山体掏空的？”
他动用观想出来的足部法印，饕餮足的虚影已覆盖在双腿之上。
掏空的山体也是山体，饕餮足类山羊的结构可以轻易向上跳跃并寻找落足点。
“程兄，我呢，拉我上去啊，这是穿山兽啊，能穿死人的。”
许有才在底下求救，程墨却只看着不远处的兽群。
“这群穿山兽好像在围攻什么？”
饕餮眼虽没有凝聚法印，但眼观四路之下还是看到了些许眉目。
穿山甲兽群的中心，有一只背部不同的兽类。
别的穿山兽背部是鳞甲，而中央这只穿山兽背部是流动的水流，似河川般绚丽的蓝色在兽群中格格不入。
“川山兽？背负河川的异种？”
程墨少有的认出来灵兽的品种来，因为这是他认为最适合土建项目的品种之一。
异种灵兽，有着更为独特的血脉，如同族群中变异的生物一般，虽然强大，但并不被族群接纳。
这只川山兽也是如此，在兽群看来，这就是只长得和大家不一样的生物。
一个“穿”字的差别，穿山兽只能在山体内凿出通道生存，而川山兽则在陆地和河川中都可以如鱼得水的生存，它背负的河川会使土壤湿润岩石腐蚀，从而更容易凿穿山体。
水滴尚且石穿，更何况河川的冲击之下呢？
这一座山体，就被这只异种川山兽凿穿了，它本就不适合生存在此。
“嘭！”
又一次撞击，川山兽被族群狠狠地撞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液。
它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攻击它，为什么曾经养育自己的父母也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为什么我和大家不一样？”
“为什么我特殊的能力反而成了祸害？”
“要是，要是没有背负河川就好了。”
川山兽双眼渐红，扭过头开始撕咬起自己的背部来。
只要撕下这背负河川的后背，它就和大家一样了。
远观的程墨却明白川山兽举动的缘由。
“合群”二字，在任何群体生物上都是十分重要的，所谓异类或者过于优秀就是会受到攻击，包括人类。
无数文学作品里，有关人类对同族的恶意比比皆是，而这些恶意往往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无形却伤人。
“啪。”
程墨踏足轻点，从上方不断向中央靠近。
但无论是兽类还是人类，都应该找到自己价值存在的地方，不应被族群和社会的价值裹挟。
半空中，程墨丢下阵盘，发动困兽缚人盘其中一个阵法——人兽博弈。
落地后他围绕川山兽快速踩过阵点，直接将阵法触发，一人一兽被阵法包裹起来。
“程兄你怎么过去了，啥阵法也扛不住兽群一下啊！”
许有才还没来得及着急，却发现兽群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穿山兽群刚才是为了驱赶跟随的川山兽，目标没了自然要先驱赶外来者了。
“程墨你个孙子！！”
许有才一面往山体深处跑，一边唤醒的他的骂人天赋。
所谓人兽博弈阵法，只是听起来好听罢了。
程墨当时用五百贡献兑换这阵盘之时上面是这样写的。
人兽博弈阵，可将不超过一个大境界的人和兽关在一起——挨饿。
没错，就是挨饿，人兽博弈，谁先吃东西谁就输了，阵法就会解开。
主打一个只要我不吃东西，就能把妖兽一直困在阵法里。
当然妖兽若是急眼把人吃了，这阵法也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