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拒吸二手烟，拒亲二手嘴
人死后，会留下什么？
尸体，财产。
会留下很多身外之物，但这些东西最终都将彻底消失，唯有记忆可以长久保存下来。
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做不到名流千古，只能做到给亲人朋友留下一些记忆，然而当这些亲人朋友逝去，一百年，两百年后，这些记忆也会彻底消失。
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彻底被抹去，被新人取代。
有些家族会留下族谱，可到最后大都也只留下一个陌生的名字。
记忆，很珍贵。
这是一个人死后留下的最后痕迹。
所谓顿悟，所看到的人，便是从所念之人的记忆中诞生，重生。
虽然只是暂时，但也足够用了，足够难得。
云上中学。
一所市内排名前三的中学。
这是一个艳阳天，这一天，风轻云淡，阳光明媚。
教学楼天台。
方云遵循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这里。
三色宝莲可以让人重生，但他还做不到真正的重生，只能顺着自己的记忆回到记忆里的过去。
“这里是...”
耳边，女人声音响起：“你是...”
方云看去，一位身穿白色裙衣，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很耐看，越看越好看的女人映入眼帘。
秋素，女人的名字。
“老师，好久不见。”
方云微笑。
秋素眨眼，忽然明白了很多，惊讶道：“你是方云，都长这么大了。”
两人在天台边坐下。
下方，学生们来来往往，颇为热闹，但没人发现两人的存在。
“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秋素语气平静，微笑。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自己此刻确实重活了。
明明自己已经死了，为了救那个孩子...
“我也没想到。”
方云随手掏出一块巧克力，递道：“尝尝，以前总是老师你送我，现在也该我送你了。”
秋素接过巧克力，拆开包装，品味道：“唔，很甜。”
方云自己和吃了块，品味着。
“说起来，你今年多大了？”
秋素扭头侧目，含笑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可爱，可不适合一个成年人。
方云懒洋洋道：“我都二十五了，现在正在文旅局工作。”
二十五，十年后。
秋素抬手摸了摸身边人的头发，柔声道：“真好，都长这么大了，个子也高了，比上学时还要帅，是不是吸引了很多女孩子喜欢。”
这倒是。
怀里现在还抱着两个呢。
方云看向女人道：“老师，你还是这么明察秋毫。”
秋素侧身坐着，好整以暇的面对面道：“老师再猜猜，以你的性格，人家女孩是不是觉得你很冷淡？”
方云无奈道：“所以说，老师你最让我难忘，毕竟，你比我爸妈还要懂我。”
秋素莞尔一笑，抬手轻点道：“你呀，性格上一点也没变。”
方云抓住了女人的手，放在心口道：“老师，我很庆幸还能再见到你，哪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见此。
秋素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方云干脆转身，背对着女人顺势躺下，头枕在了女人的双腿上。
“看你的样子，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秋素低头，柔声细语道：“跟老师说说吧，想说什么都可以。”
方云与女人四目相对，坦然一笑道：“我喜欢你。”
秋素含笑道：“我知道。”
这就够了。
此刻的两人更像是释怀了一切的朋友，来自不同时空，再次相遇的朋友。
有很多话想说，也说了很多。
末了。
秋素询问道：“那孩子，还好吗？”
那个因为家庭原因，万念俱灰选择跳楼的学生。
那一天，她拉住了那个学生，自己却坠落下去，结束了生命。
“韩子轩么。”
方云笑道：“挺好的，考上了大学，学的是医学，现在已经是一名医生了。”
那就好。
秋素放心，顿感宽慰道：“能走出来就好。”
方云无言。
“你该回去了。”
秋素玉手抚摸着眼前男人的脸颊，语气温柔。
走可以。
但，还会再见么？
方云心下清楚的知道答案。
只要他想，可以随时从记忆中再见到女人，也可以化假成真，让女人的这份记忆体重生，带到现实。
问题是缺个身体承载女人的重生。
“老师介不介意做个男人？”
他开了个玩笑。
“那你介不介意喜欢一个男人？”
秋素也开了个玩笑。
两人默契一笑。
“那就再说吧。”
方云起身，伸着懒腰道：“老师，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要在我的记忆里乱跑。”
话落，身形消失不见。
“这孩子，似乎变得不一般了...”
秋素自语，看向天边，许久无言，身心莫名落寞...
现实。
方云回过神。
怀中，休息片刻的两个女人已然睁眼醒来，此刻正体会着难得的宁静与安然。
“醒了的话，走走吧。”
方云起身。
两女也跟着起身，顺手抱起了灵素。
夜色下，三人身披月光，在山顶散起了步。
“青云路真的好神奇...”
唐彩月身心已经恢复如常，娇躯依靠道：“我真的看到了我奶奶。”
另一边，秦依依轻点螓首。
她也看到了母亲，心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放下过去，释怀了曾经。
“确实神奇。”
方云抱着灵素的同时，任由两个女人挽着自己的胳膊，娇躯依靠着自己，语气随意。
“这么说，你也看到了想见的人？”
唐彩月眼眸轻抬，眼神好奇。
“嗯，看到了。”
方云来到三清殿，看向三清神像，笑道：“我看到了我曾经的一位老师。”
秦依依沉吟道：“能看到的人，说明这个人让你刻骨铭心。”
唐彩月眼神一亮道：“没错，老实交代，那位老师是不是个女人，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方云干脆道：“我的确喜欢。”
唐彩月饶有兴趣道：“快说说，想听。”
秦依依也抬起了头，眼神询问。
方云叹道：“我当时十五岁，上初中，她是我的语文老师...”
片刻后，听完。
唐彩月了然，轻叹道：“所以，你遗憾的是她的突然离去，你没能表白。”
方云点头。
秦依依忽然道：“那刚才，你们再见面，你表白了吗？”
方云干脆道：“表了。”
唐彩月娇嗔道：“好呀，你竟然跟你的老师表白，大逆不道。”
方云理所当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再见面我已经二十五岁，表白合法合理。”
对哦。
唐彩月失望，转而道：“那你的老师怎么回应你的？”
方云琢磨道：“没什么回应，就跟我说她知道，你们说，这种回应是什么意思？”
秦依依无语。
唐彩月奇怪道：“我们两个喜欢你，你现在却问我们她是怎么想的，让我们帮你？”
方云沉吟道：“这么说也没错。”
唐彩月展颜一笑，而后变脸道：“渣男。”
秦依依不置可否。
灵素不懂。
方云点头道：“确实渣男。”
好有自知之明。
两个女人白了眼，懒得计较过多。
毕竟，那位老师已经不在人世，没什么可计较的。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唐彩月吐气如兰道：“只要你亲我和依依一下，我就告诉你她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秦依依别过脸颊，意味不明。
方云示意道：“三清道祖看着呢，不能不敬，既然来了，理应拜一拜。”
找借口，逃避直拳是吧。
唐彩月笑吟吟道：“那正好，让人家神仙评评理，我一个没入门的人都知道，道家修行讲究修心，讲究率性而为，心神不沾外物。”
“可你看看你现在，明明很想要，却还是这么嘴硬，口是心非。”
“你这样违背自己的内心，合适吗？”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但不多。
方云摇头，张口欲言。
“打住！”
唐彩月打断道：“不许狡辩，快点亲。”
对付这个男人，就不能跟对方婆婆妈妈，不然没完没了。
看看现在，距离上次亲嘴过去几天了？
这几天，硬是没有再碰她们。
这是人？
“你们先拜。”
方云叹道：“我去外面准备下。”
说完，他转身离开。
见此。
唐彩月失望道：“又跑了，看样子，除非我们主动亲她，不然别想他主动亲我们。”
秦依依看向神像，轻声道：“你真的准备好，非他不选了吗，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更适合，更好的。”
“你跟我不一样。”
“你们才认识几天，我跟他已经认识五年了。”
认识的短，陷的浅，认识的久，陷得深。
“你说得对。”
唐彩月在蒲团上坐下，语气慵懒道：“我的确可以继续去相亲，寻找更好的男人，但既然现在遇到了，而且喜欢，那我愿意继续。”
“他敢要，我就敢给。”
还真是敢爱敢恨。
秦依依无言，轻轻跪下拜了拜神像，而后释怀，微笑道：“那好，他是你的了，我退出。”
嗯？
唐彩月怔然。
秦依依离开道：“我先出去了。”
神像前，唐彩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心下并不开心，反而很复杂。
回身，她看向神像，默默参拜。
拜完，心神平静下来。
外面月光洒落，让一切显得颇为清冷。
唐彩月走出三清神像，目光一顿，落在那不远处的松树下，正抱在一起亲嘴的两人。
说好的退出呢？
好呀，竟然是为了先亲嘴，然后让我亲二手嘴。
她深吸口气，修长黑丝美腿交错着走了过去，微笑道：“这是...分手嘴？”
什么分手嘴？
方云回过神，看了眼怀里娇躯软弱无力，只剩下喘息的女人，不明所以道：“你在说什么？”
唐彩月抱过灵素，吃醋道：“你在干什么？”
方云理所当然道：“亲嘴啊，不是你要我亲你们的么，好了，该你了。”
说着，伸手向女人。
啪！
唐彩月打掉眼前的爪子，没好气道：“我不吸二手烟，也不亲二手嘴，要亲我，你先回去把牙刷了。”
“对了，我喜欢草莓味。”
说完，转身就走。
方云公主抱起无力挣扎的女人，随口道：“你们不是好姐妹么？”
好姐妹也彼此嫌弃，之前没看出来。
对此。
秦依依埋首道：“我刚跟她说了要退出，把你让给他。”
然后刚出大殿，就被强吻了。
“退出，让给她？”
方云意外道：“那你怎么办？”
秦依依没好气道：“谢谢你的好心，没有你，我照样活。”
方云沉吟道：“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在委屈自己？”
秦依依抬首，气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方云打趣道：“做人怎么能委屈自己，一起，或者你们再争一争，我都行。”
不要脸。
秦依依啐了口，玉手轻打道：“讨厌，想得美，只能二选一。”
方云琢磨道：“我这人挺保守的，既然亲了嘴，那就不能放弃。”
秦依依娇嗔道：“把贪心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方云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
秦依依语气慵懒道：“哪里不一样了？”
方云低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神经！
秦依依看了眼自己的胸，淡淡道：“反正我的要求你做到了，随你便，但别的女人愿不愿意跟我这样随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方云微微点头道：“附近哪里有卖草莓的？”
秦依依闭眼，埋首道：“不知道。”
方云忽然道：“你这么随便，是不是也在委屈自己。”
退不退出都是受委屈，这怎么办。
“你知道就好。”
秦依依身心放松道：“自己看着办。”
方云无奈道：“那也只能先让你们受委屈了，来日方长，我们时间很多。”
普通人一生太过短暂，爱一人足以。
仙人长生久视，爱多点，完全可以爱的过来。
他身在俗世，本就免不了俗，既然有能力三妻四妾，那没理由不要。
爱情的本质是亲密，激情，承诺，陪伴。
这些他都给得了，做得到，所以，对他而言，爱一人是爱情，爱三个人也是爱情。
当然，换做普通人，没有这个能力，那就不是爱情，而是花心渣男了。
“随你便。”
秦依依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方云微笑，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女人，意味深长道：“还要么？”
秦依依也看了眼前面的女人，呼吸急促，抿了抿嘴，轻声道：“要。”
话落，两人亲在一起。
唐彩月似有所觉，回头看了眼，自语道：“下山呢，也不怕摔倒，灵素，你说是不是？”
面对询问。
正偷看着的灵素下意识道：“嗯嗯，是呀。”
嗯？
唐彩月脚步一顿，眨了眨眼。
白狐，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