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提审
林克微微点头。
卢敦文双眼发红，眼眶乌黑，显然没有休息好……
也只短短几秒过后，卢敦文叹了口气，迅速低下头：“林克警官，你问吧。”
林克微微皱眉：“案发那几个时间段，你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都在出租房里睡觉。”
“有人可以证明吗？”
卢敦文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个人住，没有人可以证明。”
林克忽然单刀直入：“如果有人要陷害你，你觉得会是谁？”
卢敦文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
犹豫了片刻，卢敦文小声地说道：“你查一查我出租房的邻居，杜莎。”
林克记下了这个名字……
从天星监狱出来之后，林克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苏珊”二字。
苏珊，达利市警察局鉴证科的大美女，是整个警局颜值与实力担当，与林克同为华人，自然多了几分亲近。
“林克，你见到卢敦文了么？”电话中苏珊的语气有些急切。
林克回答：“见到了。”
“我刚刚忙完手上的工作，已经到了拉贡市，是来天星监狱找你，还是在市里等你。”苏珊问。
天星监狱距离拉贡市十公里，距离达利市五十公里。
两座城市都属于柔佛州。
林克直接回答：“你在市里找个咖啡厅等我，我们马上过来——”
……
半小时后，拉贡市一家咖啡厅。
林克和苏珊对坐在一处卡座中，两人的面前各自摆放着一杯咖啡。
林克面前是一杯香浓的意式浓缩，而苏珊面前则是一杯摩卡。
林克看见苏珊的第一眼，感觉她神色不善：“怎么了，苏珊？”
苏珊一脸寒色：“我今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打开微信，看着昨晚给你发的晚安，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我心里突然感觉暖暖的。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怕我睡着了回我消息把我吵醒。”
顿了一顿，苏珊瞪了林克一眼：“现在已经下午了，你不解释一下吗？”
东南亚华人使用微信是很平常的事情，林克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哎呀，我昨天晚上看卷宗，今天白天一直忙着提审的事情，没看微信。对不起，对不起。”
苏珊嘟起小嘴：“好吧，看在你忙案子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
昨晚林克一直在看卢敦文的卷宗，熬得很晚，有些疲惫。
苏珊看着林克的黑眼圈，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昨天又熬夜了？”
林克耸了耸肩：“看案子卷宗忘记时间了。”
苏珊淡定地说道：“没事，你可以用草果、白芷、积壳、桂皮、肉蔻、砂仁、甘草各二十克磨成粉冲水，每日口服。”
林克一愣：“这是什么方子？”
苏珊翻了个白眼：“这样的话，你猝死后火化了比较香……”
“呃——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以后不熬夜了。”林克哭笑不得。
“不跟你贫嘴了，说正事吧。前段时间你才刚刚认识卢敦文，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是拉贡市连环凶杀案的疑凶。”苏珊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
林克微微皱眉，默然不语。
还记得那是不久前的一个周末，林克和苏珊相约在达利市他们最常去的半岛咖啡厅约会。
期间，苏珊闺蜜玛丽娜的老公卢敦文，与他们不期而遇。
林克对于卢敦文的第一印象，来源于苏珊当时讲述的一件事情。
去年女排亚锦赛在马来西亚达利市举行，有一场夏国队对湾岛队的比赛。
大马华人向来是支持夏国队的，所以当天晚上球赛上座率很高。
以夏国女排的实力，打败湾岛队没有任何悬念，不过场外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当时看台上有华人球迷打出“夏湾一家亲”的旗帜，然而有些湾岛人却举出一副“谁跟你一家亲”的标语来挑衅。
卢敦文当时在现场，他气不过就跟着几个大马华人一起，狠狠揍了那几个挑衅的湾岛球迷。
没想到有一个挨揍的家伙构成轻伤了，卢敦文便被拘留了起来。
好在后来只是定了个互殴了事。
因为这件事卢敦文还留下了刑事档案记录，除了公司领导警察，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林克收回了思绪，看着苏珊：“苏珊，这个案子很棘手。”
苏珊眉头紧蹙：“我们鉴证科这几天一直在忙别的案子，我对这起案件情况不太了解，你给我详细说说。”
林克点点头，开始讲述案情：
“大约一年前，拉贡市接连发生了数起恶性杀人案件，这些案件让整个城市笼罩在了一层恐怖的阴影之中。”
“案件的侵害对象都是夜间独行的单身年轻女性，每一个受害人在死前都遭受了侵犯。凶手在她们死后还残忍地侮辱了尸体，将受害人的耳朵割下带走。”
“凶手作案时总是戴着手套，事后还会用强酸泼洒在受害人的关键部位，以此来破坏警方提取DNA的可能性。”
“就在不久前，又一次案发，警方法医在受害人尸体上获得了重要线索。”
“这一次，凶手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又或者是因为案发地有人经过而受到了惊吓，作案过程显得非常匆忙。”
“强酸并没有完全破坏受害人的关键部位，拉贡警方在受害人体内提取到了一份男子的DNA样本。”
“经过全国DNA数据库的比对，拉贡警方最终比中了一名达利市的成年男子。”
“比中的人，就是卢敦文。”
“因为我也算认识卢敦文，所以向重案组申请调查这个案子。”
“拉贡市方面也同意我的介入，毕竟嫌疑人卢敦文是达利市人，各种人证物证他们也需要我们达利警方提供协助。”
苏珊秀眉微蹙，目光中满是疑惑：“DNA？还是体内的？这……这怎么可能？他平日里待人接物都那般温和，怎么会……”
林克微微摇头，语调沉稳：“证据不会说谎，但也未必能揭示全部真相。我们得保持冷静，深入调查。”
苏珊沉默了片刻，轻咬下唇：“可是，他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对人也很和气。我真的很难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克眉头轻皱：“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不能仅凭外表和印象来判断一个人。有时候，人内心的黑暗面是无法想象的。”
两人陷入了沉思，咖啡厅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
为了改变一下气氛，林克掏出手机，找了一段吴彦祖的视频给苏珊看：“你觉得吴彦祖怎么样？”
苏珊拿着手机看了看：“海外华人里面，吴彦祖是最帅的吧？虽然我心里认为你是最帅的，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显得花痴一样。”
林克笑了：“不得不承认，吴彦祖是很帅的。可是那又怎样，他老婆又没我老婆漂亮。”
苏珊一愣：“吴彦祖老婆是谁？”
“忘了。”林克很淡定。
“哎呀，你就会哄我开心。”苏珊甜甜一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林克看着苏珊心情已经转晴，于是开口问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回正事，你对卢敦文有多少了解？”
苏珊想了想，说：“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个案子之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会说他是个好人。
“毕竟他是我好朋友玛丽娜的老公，而玛丽娜和我关系不错，我们经常一起出去逛街、聊天。”
“她每次都会提起她老公的事情，说他是个工作勤奋、对家庭负责的好男人。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林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你的感受，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了解卢敦文。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比如他的工作、生活习惯、朋友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