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义与善良是虚假之物
“萨莫尔··他··已经和我···有了交易！”
在迪亚沉默之时，骷髅骑士内维斯站了出来。
“我知道，但我和他的交易与你和他的交易并不冲突。”
幽魂萨莫尔反驳道。
骷髅骑士内维斯沉默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
没有规定表明人类只能和一个地狱生物进行交易。
解决了没脑子的骷髅后，幽魂萨莫尔看向了迪亚：“人类，现在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迪亚收敛思绪，抬头看向了幽魂萨莫尔。
“完全可以。”
幽魂萨莫尔回道。
“解开封印以后，你们会直接返回地狱么？”
迪亚询问道。
“除了这个问题以外，你还有其他问题么？”
幽魂萨莫尔摸着下巴继续询问道。
“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迪亚直视着幽魂萨莫尔。
“你知道地狱生物和魔物投影的区别么？”
幽魂萨莫尔反问道。
“不是特别清楚。”
迪亚摇了摇头。
“答案是——自主性。”
幽魂萨莫尔回道：“魔物投影是基于某种核心力量而产生的投影，除了某些诞生智慧的魔物外，其他的魔物都遵循地宫规则而行动，同时在地宫消失以后，它们也会随之消散。”
略微停顿了一下后，幽魂萨莫尔继续说道：“而地狱生物不一样，我们是自地狱而来的真实之物，所以每一个地狱生物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意志和行动理由。”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保证所有的地狱生物都会返回地狱。”
“那你呢？”
迪亚继续询问道：“你是否会直接返回地狱？”
“你为什么如此固执的询问这种事情？”
幽魂萨莫尔反问道：“你和我交流了这么久，已经证明你渴望活下去了不是么？还是说你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其他人的安危？”
迪亚惊觉。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废话，不正因为自己想要从这里活着离开么。
可是······
“我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你们这些人类的虚假善良，真的很让人恶心。”
幽魂萨莫尔打断了迪亚的思绪，缓缓说道：“生存的本质就是掠夺，你们所谓的财富，所谓的权利，所谓的自由，乃至是所谓的正义和善良，这一切都逃脱不了对同类和其他生命的掠夺。”
“掠夺？本质？”
迪亚愕然，这家伙在说什么。
“文明的本质是弱肉强食，生存的本质是杀戮与掠夺。”
幽魂萨莫尔继续说道：“你们人类也好，我们地狱生物也罢，所有可以被称为生命的个体，生而为匪、生而掠夺、生而伤害、生而索取、生而杀戮。”
“你们所谓的善良和正义，其实就是你们人类基于所谓的自我道德约束，用以掩盖掠夺、杀戮和暴力而产生的虚假之物。”
迪亚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是不是在思考，我们脱离束缚以后会不会杀死外面的人类？”
幽魂萨莫尔趁热打铁的继续问道。
“是。”
迪亚连忙回应。
“我告诉你，一定会！”
幽魂萨莫尔直接了当的说道。
“什·····”
“这个答案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想过！”
幽魂萨莫尔打断了迪亚的回应，继续说道：“你所谓的善良不过是伪善罢了，正义？善良？救赎？你在搞什么东西？”
“他们渴望你的救赎了么？他们渴望你的善良了么？他们祈求你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们的安宁了么？你为什么会认为牺牲自己就是崇高？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死亡就是正义？”
“自以为是的善良，自以为是的牺牲，自以为是的正义，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人的幸福，你是不是还觉得牺牲自己以后会变得很高尚？”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的生命比其他人的生命更加廉价？”
迪亚僵在了原地，他被幽魂萨莫尔的一连串质问扰乱了思绪。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他渴望活下去。
无论他如何掩饰，也无论那个梦魇的折磨多么令人绝望。
一切都是因为他想要活下去。
所以他希望能有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和借口，一个让他能自我说服，选择放弃外面居民生命的借口。
而幽魂萨莫尔正好看穿了这一点。
这不是说它有着能看透人心的力量，而是它知道人类这个物种是什么样的。
骷髅骑士内维斯站在一旁，灵魂之火闪烁不定。
少顷。
“我该怎么解开那个封印？”
迪亚咬牙做出了选择。
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他真的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即使未来要面对梦魇的折磨，他想活下去的意志依旧存在。
“很简单，将你胸前的那个吊坠放到核心之地里的武器上。”
幽魂萨莫尔回道。
“吊坠····你知道圣耀晶石？”
迪亚捂住胸前晦暗的晶石，神情错愕的看向了幽魂萨莫尔。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圣耀晶石？还真是个没品味的名字。”
幽魂萨莫尔撇嘴回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迪亚的警惕，幽魂萨莫尔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仅知道你胸前的吊坠，我还知道你叫迪亚·格尔伯特，是格尔伯特家族的直系传人。”
“你·····”
迪亚瞳孔微缩，自己应该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才对。
一旁的骷髅骑士内维斯则是默默记下了迪亚的名字。
“都说不要这么紧张了，不过我知道你的名字，你不知道我的名字确实有些不太礼貌。”
幽魂萨莫尔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地狱领主幽魂萨莫尔，同时也是当初见证天使西诺薇被封印的存在之一。”
“说起来，我和你的祖先可是有着很深的交集，毕竟当年如果不是你的祖先们偷袭了天使西诺薇，搞不好还没办法将她囚禁在这里。”
幽魂萨莫尔是见证堕落天使西诺薇被封印的地狱领主。
说起来他之所以能确定迪亚的身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击杀过格尔伯特家族的人。
所以在被囚禁的时候他就记下了那个味道。
“我的祖先偷袭了天使？”
迪亚愣住了，搞了半天自己是异端的后代？
“说是偷袭其实也不太恰当，应该说是····从背后给了一剑？”
幽魂萨莫尔也不知道该如何用相对体面的词汇去描述当初的情况。
“······”
迪亚沉默。
这不是一个意思？
“是这样么？”
不过始终有些不太相信的迪亚偏头看向了一旁的骷髅骑士内维斯。
“我···不知道。”
骷髅骑士内维斯摇了摇头：“不过···幽魂萨莫尔···是骗子！”
“你···你这家伙！”
幽魂萨莫尔差点儿没骂娘。
这憨批骷髅骑士是什么情况？我们特么不是一路的么？
老子不就是因为无聊拿你当乐子玩儿了几百年么，怎么这么记仇！
再说当初要不是自己骗你这个没脑子骷髅去挑衅其他地狱领主，你也不可能进阶到领主级别。
说起来我还是恩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