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之鬼狱传说
凝若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们这些皇子是在五岁那年。那次在御花园中，她和语悠正在玩闹却听到那边的争吵声，顺声而去，只见两个年纪也不过七八岁的男孩子，衣着华丽却气势凌人，指着摔倒在地上的一个小男孩，朝着不远处笑着喊道：“三哥，你快来看，这个扫把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未等远处的男孩走过来，语悠便拉着她跑了过去：“五皇兄，你们又在欺负小九。”
“皇妹不关你的事你别管，像这样出生就害死自己母妃的人就不该留在宫里。”
凝若并未太关心他们的话，蹲在小男孩的身边伸出手：“小哥哥你没事吧，来起来。”
“呦，他们两倒是惺惺相惜。”
“谁让他们都是灾星呢。”一阵蔑视的轻笑。
此时那个在远处稍大些的男孩走了过来：“你们闹够了，来九弟快起来。”拉起九皇子的时候还不忘冲着凝若带着歉意淡淡地一笑，好温暖的男子。
“三皇兄，你看看他们。”
“没事皇妹，三皇兄在呢。”说着便指着那两位皇子，“你们也是，不许再闹了。”
六皇子潇雨彦反而抱怨道：“三皇兄，你管他干吗？谁让他害死自己的母妃，活该。”
“什么叫害死自己的母妃？”此时一句冷冷地话从众人的背后传来。
“大皇兄。”这是凝若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大皇兄，她记忆中每次语悠一闹皇后娘娘便言：“你再闹我就把你送你大皇兄那。”顿时这个刁蛮的小公主便不再哭了。那时候凝若总是好奇，这个大皇兄会是什么样子，而今天看见虽说是确实让人胆寒，但其气度和相貌都不是其余皇子可以相比的，尤其是冥冥中却让她感觉到一丝亲切。看到来的是大皇兄，五皇子、六皇子瞬间便没了刚才的气焰：“没，我们什么都没说。大皇兄我们……我们先走了。”
“站住，如果没有母妃就要被赶出去，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出去啊。”
当时的潇浩凌、潇雨彦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吓得快哭了，却也不敢走。
“大皇兄你别生气，我先带他们走就是了。”看着潇倾羽带着潇浩凌、潇雨彦三人离开，这个所谓的大皇兄并没有要安慰的意思，慢慢靠近九皇子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上，冷冷地盯着道：“记住，没人能保护你，除了你自己，要么自己站起来，要么就消失。”说罢便转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境遇让这两个人的眼神分外的相似，这个小小的九皇子站了起来，从后面跟着这位大皇兄，慢慢地消失在凝若和语悠的面前。这一跟就是十年，后来再听到九皇子潇璟轩的名字便是各种的抱怨，那个昔日里柔柔弱弱受人欺负的小皇子，转眼变成了今日的潇璟轩。
看到皇兄们这般热闹，想想这又是在自己母后的宴席上，语悠突然站起来：“父皇，母后，若若最近又研究了一款药膳，据说可以精心养气而且特别好喝，我和若若这就去一趟御膳房做一些，孝敬父皇母后，也便宜诸位皇兄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拿着凝若卖乖。”皇后知道女儿这是有意解围，宠溺道，“去吧。”
语悠拉着凝若走了出来，好像重获自由一般：“天啊，终于出来了，若若快谢谢我。”其实，如语悠这般的性格真的不应该出生皇宫。
“得了吧，你快谢谢我才是，不是我你哪来的借口啊，要不你自己去做？”
“我的好若若，舞刀弄剑还成，这药膳你还是饶了我，谁让我的若若这么能干，是不是。”
“走吧，正好我给芊沫姑姑也多做一些。”因为当年芊沫为了把凝若送入宫中一路风雨，身体也一直抱恙，凝若自打记事便一直研习医术，为了让芊沫能开心的喝药，她便把各种药材放入食物中，即好吃又能医病。
“你不能进，快走。”
语悠和凝若刚一走出，便听到殿外嘈杂的声音。
“是柔儿。”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赶忙跑了过去。
他们近前一看，几个侍卫正拦着一个姑娘呵斥。
“怎么回事？”
“公主，柔儿公主要硬闯大殿。”
“放肆，柔儿再怎么样也是公主，你敢这么对她，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卑职不敢。”
凝若赶忙拉过这个姑娘：“柔儿你没事吧？如微姑姑呢，你这样自己跑出来，会受欺负的。”
“若姐姐，我没事，今天有好多好吃的，我想拿给姐姐和若姐姐吃，你们看，可好吃了。”说着从手里拿出两块精致的糕点摆在凝若的面前。
“柔儿咱们走，我警告你们，柔儿她是我妹妹，再有下次，你们试试看。”语悠拉着凝若和柔儿离开还不忘警告这些侍卫。其实这位柔儿公主和语悠、凝若的年纪差不多，她也是皇上的女儿，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母妃是谁。有人说她的母妃是一个婢女，有人说她的母妃是个不详之人，不管怎样都无人提及。柔儿自出生便在冷宫之中，身边只有如微一人，贴身照顾。小时候因为风寒救治不及时，便落下这痴傻的病，不管何人靠近便拳打脚踢，迷迷糊糊分不清人。这个皇宫也只有语悠和凝若待她如亲人，她的脑海中除了如微也只有这二人。想必今日皇后生辰便往冷宫中送了些好吃的，这对于别的公主再寻常不过的食物，对于柔儿却是天大的恩赐，而柔儿第一时间便想着语悠和凝若。
“姐姐，若姐姐，你们快吃，可好吃了，如微姑姑一块，姐姐一块，若姐姐一块。”
“你没吃吗？柔儿。”凝若疼惜地帮柔儿捋了捋散落在外的头发，一样清秀的面容，一样的身份，为何要遭这样的罪。
“柔儿不饿，柔儿看你们吃。”
语悠一把抱住柔儿：“好妹妹，以后不许乱跑，想去哪给姐姐说听见没。”
“嗯，姐姐你弄疼我了，这个是不是不好吃啊？你们怎么哭了？”在柔儿的世界她不知道为什么送来好吃的，姐姐们要哭呢？
“柔儿乖，这个特别好吃，咱们一起吃。”说着凝若把这两块糕点捏碎，一个手捧着，三个姑娘坐在宫阶之上，在月光中，说着笑着。
“你们倒是开心啊，我这快饿死了，说好的药膳呢？”
“小哥哥？”此时潇璟轩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顺手就捏了一把糕点沫塞到了嘴里：“嗯，不错。”
“三哥，殿里那么多好吃的不够你霍霍的，干吗来这抢我们的。”
柔儿也生气的冲着潇璟轩就是一推。
“你们两干嘛？就吃这么一口点心至于吗？看看还是我的若若乖巧。”
凝若也没好气地说道：“小哥哥你别闹了，我们这好不容易高高兴兴地吃会儿东西，你又跑来捣乱。”
“我是怕你们出事，好心过来看看，怎么又打又说的？”
语悠愣了他一眼：“你？得了吧，肯定是在怕一会儿父皇生气，溜出来的吧？”
“我这也真是好心没好报，哎，你们可抓紧时间欺负欺负我啊，过几天我出门你们又要闷好一阵了。”
一听出门语悠和凝若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小九，你去哪啊？”
潇璟轩在语悠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叫九哥。”
“小哥哥，你到底去哪啊？”凝若也好奇地问道。
“这还不是咱们那三皇兄，给父皇说什么鬼狱的事，父皇让大皇兄出去查访，老大出去我自然要跟着，保护他啊。”
语悠听到“保护”两个字差点没呛着：“你保护大皇兄？你别连累大皇兄就不错了。”
凝若追问道：“鬼狱是什么啊？”
“传说这鬼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非善非恶。”
“什么叫非善非恶？”
“所谓非善，是因为这个地方聚集着很多杀手，处事利落从不留情，而且一旦入这鬼狱绝对比死要恐怖万倍；所谓非恶，是因为这鬼狱所抓之人都非良善，或是屡屡犯罪逍遥法外之人，或是贪赃枉法宵小之徒，又或者是不忠不孝背利之人。总之，现在很多地方人心惶惶，百姓也感到不安。”
语悠反而觉得没什么：“那肯定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要是光明磊落怎么会怕？”
“我的好妹妹，你真是被父皇保护的太好了，世间事哪有分的那么清楚的，对或者错谁又能界定的那么明显？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没有做过半点错事呢？”
“既然那么神秘，三皇子怎么会知道呢？”
“还是咱们若若聪明，一句话就点题了。咱们这三皇兄虽说身居宫中很少外出，却知晓天下之事，这全赖咱们未来的三皇嫂楚清绾啊。”
“楚清绾？朔城的楚家？”
“呦呵，我的皇妹可以啊，楚家都知道。”
“那是有一次我和若若在母后的寝宫外玩无意间听到的，说是这楚家好像也挺神秘的。”
“这朔城的楚家虽说不走仕途但是却富可敌国，人脉甚广，其祖上好像和咱们先祖皇帝还有什么瓜葛，因此咱们与皇家宿代交好。他们楚家的女儿几乎每一代都会嫁给一位皇子为妻，有时候咱们皇家的女儿也会嫁到朔城，以示皇恩……”
“凭什么啊？示皇恩就要嫁女儿啊？”
“小祖宗又没让你嫁，你就是敢嫁父皇也不敢答应啊，嫁你那估计就不是示恩而是利仇了，哈哈。”
“小九，你讨打。”
凝若此时更是充满疑惑：“那你说未来三嫂，那就是说这一代她的女儿要嫁给三皇子？按长幼有序不应该先许配给大皇子吗？”
一提大皇兄三个字，潇璟轩满脸的骄傲：“大皇兄？他要是不想娶，谁敢嫁啊。不像咱们三哥那么翩翩公子，楚清绾早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你小心被大皇子听到了饶不了你。”
“才不会，咱们大皇兄什么都好，就是对女子没什么兴趣。那董盈儿从小到大用了多少手段，还不是连近身都不敢。”
“你要倒霉喽。”语悠拍了拍潇璟轩的肩膀，指了指刚才从他们身后走过的一个女子。
“不会吧。”潇璟轩这无奈的表情，让凝若也是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