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宝葬基地
麒麟被放出来的时候四仰八叉的,背靠地,脚朝天,活活像个翻了壳的乌龟。
这孩子,治好了也还是流口水。
“喂,醒醒。”
江揽月推了推麒麟,口水流了一手,麒麟迷迷瞪瞪地从睡梦中被推醒。
它本就有起床气,见到江揽月未经允许私自把它弄醒,居然还拿它的毛擦手上的口水,很是不喜:“人类,你叫我做什么?”
“看你在里面睡得太安逸,心里不爽,你。”她大拇指弯着指了指他处:“去给我找个地方住。”
麒麟有些炸毛,这个女人,把它牙崩掉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这么自然而然地使唤它,真不要脸。它不甘心,它要奋起,它要反抗,它要整顿职场,为卑微的兽类争取高端的地位。
“好的,我去了。”
麒麟抬起爪子朝着远处走去,自顾自地安慰自己,主要是它的门牙还没好,现在卑躬屈膝,忍辱负重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它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虽然这么说,但它心里明白它怕的其实是这女人再发癫,到时候保不住的可能就不止是门牙了。
麒麟磨磨叽叽,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栖息之所,让江揽月跟过去。
她一看环境傻了眼,这里不能说是一贫如洗,只能说是家徒四壁。
这是个山洞,山洞里荒芜又寒冷,四周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泛着晦暗的光,壁上方结了大片大片的蛛网,有体型硕大的红眼蜘蛛在蛛网间爬来爬去,看得江揽月一阵恶寒。
山洞深处黑漆漆的,时而泛着似有若无的光,给人阴森诡魅之感。
这傻兽,找的什么破地方,不会是上次不小心把它门牙崩掉,它怀恨在心趁这次机会故意报复吧。
江揽月搓了搓因低温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抬眼看不远处打着瞌睡的麒麟,气不打一处来地质问:“这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吓人?”
麒麟被她来势汹汹的气势吓得一个激灵,瞌睡虫跑了大半,本来吹得很大的鼻涕泡也破了,它甩甩头,一副“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我发现的宝藏基地。”
江揽月冷笑两声,看这模样,确实是宝葬基地。
她没搭理麒麟,起身朝着更幽深湿冷的地方去,麒麟本想再吹两句,眼看江揽月不搭理自己,只好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她掏出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不,前方根本不是路。
灰绿色粘稠状的沼泽顺着她脚底向深处蜿蜒而去,江揽月跟麒麟面面相觑:“这什么鬼东西?”
麒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副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的傻样:“我也不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江揽月心中预感不妙:“你上次去的山洞位于西南方?”
“不是啊,是东北方。”
......
“你走错方向了。”
“是吗?我说怎么不一样。”
硬了。
拳头硬了。
江揽月木着脸朝上方看去,一脸生无可恋,想着实在不行的话,把那货一头按在沼泽里溺死算了。
她正兀自出神,火折子照亮了上方的墙壁。
墙壁上都是相交缠绕的藤蔓,有小蛛在里面爬来爬去,几株垂下来,看着像一条条瘦成排骨的丧家犬。
这些藤蔓似乎可以荡过去,让自己变成一只幸福快乐的吗喽。
言归正传,虽说危险的地方机遇也大,但她毕竟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何等境况,所以也不敢贸然进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时候,看向身边的傻兽,一眼就知道,肯定靠不住。
身边的麒麟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好一阵蛐蛐,江揽月后退了半步出洞,找了相对宽敞明亮的地方,就着麒麟叼来的干草铺成席,先躺下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她干瞪眼数着藤蔓上爬来爬去的小蛛,偶尔有几只掉下来,全进了麒麟的肚子里。
“师姐。”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江揽月从怀里掏出传音符,这是宗门为了避免出意外特意分发给众弟子的,平时也没人传音给她,没想到这次跟怀玉通讯用上了。
“怎么了?”
“师姐,不知为何,秘境突然开始躁动,飞禽走兽都开始出没了,你小心点。”
江揽月看着坚固如城墙般结实的山洞,一脸懵,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什么躁动。
山洞外蹄声阵阵,江揽月感觉不妙,想起身去查看,洞外突然冲撞进来几只嚣张莽撞的野猪,江揽月大惊失色,忙起身竖起胳膊抬起膝盖挡在胸前,摆出一副下一秒就要击毙你的姿势,谁知道那野猪看也没看她一眼,直直地朝着洞口深处狂奔而去。
......
被无视了。
好嚣张的野猪。
不处。
与此同时传音符内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众弟子听令,秘境内有异动,速速到距山门最远的西南处汇合。”
江揽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阵牙酸,这老登就是秋辞的师父,虽说最是吹毛求疵,为难弟子,但在门派内地位尚可,所以他的号令,弟子们不敢不从。
不过这西南方......怎么跟她目前所处的位置有点像。
江揽月向后方瞅去,想起刚才几头野猪不要命地往里狂奔,不由得一阵狐疑,难道是这山洞有什么问题。
她耳力很好,有浩浩荡荡的修士往这里赶,洞外一阵兵荒马乱,她听到这些声音,忙不迭将睡觉的草席卷起来扔进狭小的石缝里,掏出剑摆好姿势,以便让别人认为她也是自接到指令就不眠不休地赶过来的。
“都给我让开,让师姐先进......”
江揽月回头,只见秋辞带着一堆人大摇大摆浩浩荡荡进了山洞,秋辞看到她在这,一脸惊讶:“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江揽月冷笑,她不在这,还能在哪。
虽然心里十分不屑,但她还是义正言辞,一脸肃然:“宗门需要我,我自然要披星戴月、风雨兼程地赶来,为宗门发扬光大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