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系恋爱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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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故事里的人生

“那个年代,又是在边境,类似于混混街溜子之类的人是很多的,镇上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但能做到让所有居民甚至家畜都讨厌,让其他同行街溜子都嫌恶心,看到就想抄家伙上去赶人嫌晦气的,只有一个人。

除了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他几乎无恶不作。

他嗜酒嗜赌,最先遭殃的便是自家的亲戚朋友,几乎每个人都被他骗过。

为了弄钱挥霍,他甚至能偷走亲妈辛苦凑出的救命医药费。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消息传出去后,他在老家理所应当没有了容身之处。

甚至还被当地的黑恶势力盯上,势必要“替天行道”,打断他的腿。

但就当他被人逮住,即将遭受断腿之灾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拿着铁棍正要敲下去的打手突然倒地不起,脑血管破裂让他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趁乱逃走了。

几天后,当地最大的黑恶头子,就是要打断他腿的那位,也突发恶疾,全身插管躺在了重症监护室。

你无法想象这样两件事在那个时代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迷信狂潮,尽管医生和警察能证明这完全是巧合,但没有人会信医生和警察的话。

从此,边境小镇周边没有人再敢针对他。

当然,这里也没有多少油水留给他来收刮了,毕竟人人都把他当瘟神。

于是一段时间后,他选择偷渡边境,去往毗邻的小国,渴望能在那里实现一夜暴富的美梦。

一年后,他回来了,他似乎在那边混得还不错,还从邻国带回来了一个年轻健康的女人。

当然,这个女人也是以偷渡的形式跨越边境线,在那个时代,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他运气很好,赶上了当地政府的经济扶持期,又从邻国搞到了不少土产方面的资源和信息差,一番倒腾之下,连小学都没上完的他竟做起了生意。

成为商人获得财富并不意味着他人性里的劣根得到了肃清,相反,他仗着手头逐渐宽裕的资本,仗着过去的那些迷信传言,他成为了当地的一霸。

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凡是过去得罪过他的,他都要十倍甚至百倍地偿还回去。

几年来,光是被他打断胳膊打断腿的人,就有十几人,更别说那些更惨的例子。

镇上的人对他敢怒不敢言,但他身上唯独有一点,那些记恨他的人可以肆意嘲笑,而他又只能无能狂怒的——他家的女人生不出孩子。

他没有文化但自尊心极强,几乎是十分无赖地把问题推到女人身上。

他把女人送去县里治病,自己却一次检查也不肯做。

可能是老天爷待他不薄,治疗了几个月后,女人的肚子竟真的逐渐大了起来。

怀胎十月后,一个可爱的女娃娃来到了这个世界。”

英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小会,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接下来,我们把视角换一换,换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自打上记事起,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和周围其他小孩是不一样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哭闹,为什么吃个饭需要家长追在后面哄。

不吃饭就会饿,饿了就会很不舒服,所以吃饭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不是只要尝试过就能明白的事情吗?

等年龄更大了些,妈妈开始教她认字发音。

她更是不理解为什么一共26个拼音字母其他人学起来会如此吃力。

那明明是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住的东西啊!

从开始上幼儿园开始,小女孩开始觉得生活十分的无聊。

幼儿园里的老师总是教一些她早就学会的东西,不仅教,还一遍一遍重复,她不想听还要被逼着听,其他什么事都不让做。

所以小女孩总是闷闷不乐。

课间做游戏的环节也很无聊,一个皮球被扔来扔去,扔到谁手里谁就能笑半天。

直到扔到她手里,她面无表情地接住,再面无表情地扔走,全程找不到任何乐趣点

某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老师把小女孩的妈妈单独叫在了一边,十分惶恐地建议女孩的妈妈把孩子带到大城市里的医院查一查脑袋……

那是张老板的闺女,她不敢把话说得太透。

小女孩偷听到了这次对话,她明白老师的意思是,老师觉得她的大脑发育出了问题。

你的大脑发育才出了问题呢!不然你休息的时候,为什么会在电话里把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叫做老公?”

说到这里,英琪突然笑出了声,像是刚刚回味了一部经典的搞笑电影。

“小女孩每天最喜欢的时间是晚饭后,因为晚饭后妈妈会带着她去茶馆打麻将,小女孩对这项四人围桌的游戏非常感兴趣。

这是她日常生活中唯一需要看三次以上才能完全弄懂的游戏。

麻将真的很有意思,就是妈妈有点太笨了,老是打一些不该打出去的牌,但她又不许小女孩在一旁插嘴,明明按照小女孩的思路,是可以赢钱的。

等到小女孩再长大了一些,她开始逐渐明白更多生活中的细节。

例如,她们家在当地很有地位,总是会有各种各种的人拿着或是烟或是酒的东西上门,只为了父亲老张‘高抬贵手’。

这个词小女孩不是很懂具体含义,但她能看出那些上门的人都很怕她的父亲老张。

小女孩也很怕老张,因为老张总是喝醉酒,每次喝醉都要对妈妈拳打脚踢。

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好几次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说一些老张爱听的话,老张甚至会对她动手。

小女孩越是长大,越是变得漂亮一些,老张对妈妈动手的次数就越频繁。

后来小女孩知道了原因,因为她和老张长得一点都不像。

长得越不像,就意味着她越有可能不是老张的女儿。

到了某一个年头,老张的生意做到顶峰的时候,妈妈也被打进了医院。

妈妈住院期间,小女孩独自一人带着零花钱,坐车去了县里,找到了县医院的一位妇产科医生,希望他能想想办法。

因为小女孩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些年来,母亲一直和他暗中有着联系。

但这位‘亲生父亲’的表现却让他相当失望,听到小女孩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他当场吓破了胆。

没过多久,他就主动辞职逃去了外地。

某一天,老张把小女孩拽去了县医院,要求县医院帮他做一次亲子鉴定。

医院提取了两人的各种生理样本,小女孩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自己和母亲的下场将会极为凄惨。

很快,小女孩想到了办法。

县里没有做亲子鉴定的条件,因此这些样本会被送往市里,市里做完检测后,再将结果回执到县医院。

小女孩独自一人去拜访了县医院里负责接受回执的那位医生。

那是一位年纪很大的奶奶,很善良。

小女孩用母亲伤痕累累的X光片和自己的眼泪成功争取到了她的同情心,最终,她同意帮小女孩伪造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回执。

那一年,小女孩年仅10岁。”

“看到回执单的那一刻,老张很意外,但他并不愧疚。

母亲只知道感谢佛祖菩萨,完全不去思考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但不否认的是,小女孩和母亲的日子比之前好过了许多。

随着年龄的进一步增长,小女孩通过书本和老师,每天都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汲取知识,认识世界。

知道了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如何升起,夕阳如何落下。

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从出生起,智力就是有高低之分的。

历史长河里那些鼎鼎有名的天才,在很多方面都和她很像。

从小就很聪明,而且会越来越聪明。

刚上初中那会,别人需要花费一整个学期才能学懂的内容,而她,扫一眼就全会了。

并且她的聪明不仅仅体现在书本上的数理逻辑,日常生活中行为逻辑,处事逻辑,她更是信手拈来。

小女孩意识到,这就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小女孩渴望前往更广阔的平台,至少,先出了这个偏远小镇再说。

女孩向老张提出想转去县里或者市里的初中,老张却一口否决了。

精于人性的女孩知道,老张并不是出不起这个钱,也不是嫌麻烦,他只是单纯地看女孩不顺眼。

认为是女孩在母亲娘胎里抢占了他‘儿子’的名额。

他永远不会尝试去理解,生男生女只取决于父体那边给出的染色体是‘X’还是‘Y’。

女孩也从来没想过去给那个人讲道理。

于是,女孩在镇上走完了属于自己的九年义务教育。

这三年对女孩来说很是折磨,镇上的初中是没有教育质量可言的,而留在镇上的学生,素质更是低到令她作呕。

无论男生女生,在那个被荷尔蒙控制大脑的年纪,都展现出了堪称极致的愚蠢。

即便这些人的父母都或多或少提醒过,在学校里不要惹张老板的女儿,但总会有那么些人是不长耳朵的。

女孩那漂亮的脸蛋以及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知识气质就让她成为了这所学校最大的异类。

即便是很小的恶意,一旦累积起来也很麻烦。

三年走完,女孩患上了十分严重的厌蠢症,这份厌蠢症甚至已经来到了躯体化的阶段。

被任何一个她不认可的人触碰到,她都会立马产生剧烈的呕吐感。

伴随着中考成绩的放榜,女孩的苦日子到头了,因为她是全市第一,可以自由挑选全省所有的重点高中。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老张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她读高中。

他不在乎什么中考第一第二,九年义务教育是国家强制,没了国家强制,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听他的。

女人只需要到了年龄立马嫁人生孩子就行了,读书毫无意义。

他甚至早就想好了女孩未来的道路,在家里操练几年家务后,嫁给他某个生意伙伴的儿子,二人结为亲家,把生意做大最强。

即便省里的最好的几所高中主动找上门招生,老张也能一个一个将其骂走。

就当所有人都为这个女孩的命运感到揪心之时,女孩反而是最平静的那一个。

她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吵也不闹。

她知道自己缺的从来不是去学校上课机会,就算高中的问题勉强解决了,那大学怎么办?

更何况,女孩的目标从来都不仅仅是高中大学。

她需要的是,能是将自己的命运完全抓在手里的机会。

墙上的日历翻到九月那一页,当同龄人怀着憧憬背着书包踏入高中的校园,女孩却坚定地走进了老张的公司和小工厂。

女孩聪明且勤快,下到种植生产端,上到供货交易端,她都能帮上忙。

渐渐的,老张也放松了警惕,确认女孩是真的不再做上学的梦,将公司里很多事务都交由她打理。

但他那早已被烟酒掏空的大脑完全想不到,女孩没有一天放下过笔,她每天都在房间里学到很晚很晚。

与此同时,她也和县里的高中保持着联系,展现自己自学成果的同时,也和高中谈起了条件。

由高中那边搞定学籍和资料的问题,而她,将为这所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高中,在履历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首次培养出一位考上首都TOP2大学的学生。

是的,女孩早已具备了这个能力。

终于,18岁应届高考那年,机会来了。

县里来了调查组,重点抓下辖区域内的官商勾结案件。

听到风声的那一刻起,姓张的老泼皮就准备偷渡边境线跑路了。

作为二十多年来镇上乃至县里最大的霸王,他有着数不清的罪状等着人去揭发。

但这时,女孩突然告诉了他一句话——不用跑,这三年来,她早已帮他把最大的烂摊子都收拾干净了,剩下的那些已经不足为惧。

作为交换,老泼皮要拿出他全部的财力,供女孩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