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春日礼早在这之前就把目光凝在柯南身上。
——之前无法克制的神情全都是他仿照上次的经历，伪装出来吸引柯南猜测的手段。
在目镜取下的那一刻，暗影席卷而来。
他克制着自己的举动，不在目的达成之前脱离掌控。
柯南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呈现出半明半暗的状态。
不是泾渭分明的明暗，而是混在一起，雾气一样絮状流动。
暗影穿过他，也永远不会使黑色增加。
像一团不甚明亮的荧光。
在旁边几乎侵染了整个视野的暗影对比下，既融洽，又显眼。
好似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看着他，春日礼感觉自己都清醒了一些。
原本就在他一次次尝试与习惯中减缓的疼痛，在此时第一次在目镜之外有了削减消失的可能。
但还没等他再仔细看两眼，就见柯南眼睛一闭，差点就栽倒在地。
要不是离得近，春日礼也恢复了一点控制，能反应过来捞一把。
不然就得看柯南先到砸春日礼自己身上，再滑到地上。
看着怀里昏迷的柯南，春日礼心头浮现起疑惑。
他不应该才是那个要昏倒的人吗？
怎么现在对方比他的反应还大。
而且他也就是看着而已，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在他的视角里，对方就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昏倒了。
怎么的，难道他在对方眼里瞬间变成妖魔鬼怪了？
春日礼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把人扶起来，望着柯南安详的面容。
脑袋里的思维止也止不住。
想知道对方昏迷的原因，只能让对方醒过来，然后告诉他。
他像个好奇的熊孩子一样，先把人用力的晃了晃。
发现没醒。
又摸了一下鼻息，还是在呼吸的。
确认了一下人还没死。
他放开一只手，转而去捏柯南的脸颊。
还是没反应。
他决定用对付植物扔那一套刺激疗法：“醒醒，死人了，快起来查案了。”
柯南的眉毛好像动了一下。
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春日礼又喊：“你女朋友和人跑了，快起来追呀！”
这下完全没反应了。
啧。
春日礼咂了一下嘴。
是称呼不对？还是说他没有女朋友？
他回想了一下。
对方介绍青梅竹马的时候，好像没有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了。
不过看起来倒是还是比较在意对方的。
他勉强换了个悲痛的语气：“毛利兰小姐被敌对组织的人找上门杀了。”
他本来没怎么看好这次的效果，毕竟和上次的句式大致上是差不多的。
但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起了明显的反应。
对方挣扎着要醒过来的样子都不允许他出现错觉。
就是出于对自己的责任之心？
因为害怕是被自己牵连，所以才会那么急切。
就像上次对方一听到消息就早早的赶来看他一眼一样。
又或者是出于爱情？
居然是纯爱吗？
如果产生的影响能到达这种程度，那是不是也可以作为利用呢？
酒厂作为压力的来源。
毛利兰作为引诱的锚点。
而他是柯南目前了解黑色区域消息来源的唯一提供者。
——无论是不是通过他的口。
未来也可以由他安排更多这样的人。
春日礼注视醒来的柯南。
在这个瞬间，想了解另一件事的好奇心升腾起来。
——如果毛利兰真的被当着他的面杀死，他会为了她打破现在的原则，亲手复仇吗？
春日礼现在手上正有琴酒，洗完脑派出去，柯南到时候目睹动手，连人都不会被认错。
他为此隐约勾起笑容。
柯南对此毫无察觉。
他睁开眼，摸了摸脑袋，莫名觉得脑袋有点晕。
脸颊也有点痛。
但发现春日礼关切地看着自己，还是先说道：“我没事……”
却也忍不住产生疑惑。
刚才他是怎么了？
他之前好像就是看了一眼春日礼……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抬头，与春日礼对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春日礼用眼神扣出问号。
半点不觉得会是对方发现了自己做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他自信开口。
就见柯南盯了一会儿他，眼睛一翻，又差点昏过去。
他只能再次把人捞住。
春日礼懂装不懂地问：“你是低血糖了吗？”
柯南低着头缓了一会儿，才语速很慢地回答：“应该不是……我总觉得你眼里有什么东西……”
“什么？”春日礼疑惑，“你看到我眼里有眼屎吗？”
“肯定不是啊！”柯南原本还没恢复过来，听到这句简直快为春日礼的无厘头无语死了，立刻喊道。
“你不要说得那么恶心好不好？”
春日礼根本就不知道悔改，笑眯眯道：“我这叫话疗，懂不懂什么叫高贵的法控。”
“这两个根本就没有联系。”柯南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再继续这个问题。
“不是，我是说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深海。”
他回忆着那一幕，抿了抿唇：“那是由黑色的影子组成的。”
“每当我注视他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要被纠缠进去了。”
“我的理智叫我不要注意，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春日礼好像有点理解柯南的视角了。
“那片海，你有看到其中的东西具体的样子吗？”
闻言，柯南表情认真地回想起来。
紫红色中，黑色纠缠层叠成的海……
涌动的波浪是水吗？
不对，是一丛一丛的……尖刺？
摇曳着，纠缠在一起。
因为在不断扭动，靠近中心的点，才让他认为是海浪。
“是刺……”但他说出口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确定。
春日礼不想往旁边看。
从记忆中揪出暗影的形状对比了一下，发现大差不差。
正常人在形容一件没有见过的东西的时候，通常会用自己曾经见过的东西来做对比。
柯南大概是没有听说过触手这个玩意儿的，才会说是刺。
所以，柯南是在理智正常的情况下，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暗影罅隙？
并且在看到的时候，似乎还恢复了他的理智。
仔细回想起来当时对方第一次昏迷的那一刻，身上的光芒好像确实有一些变化。
不过因为很快就回复成原本的样子了，才没被他第一时间发现。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春日礼有些愉快。
而由此衍生出的更多他感兴趣的东西，也让他产生出暂时放过对方的想法。
也更坚定了他捆绑柯南的心思。
这可是在组织之外，他遇到的第一个可以恢复他理智数值的人。
这可不是植良千绘对他施加的那种异常状态。
区别大概就像敌方法师施加的debuff，和自己这方的奶妈给予的增益一样。
——之前那件事就放在其他好奇都得到答案之后吧。
不然要是造成了能力的污染，那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