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耍人玩嘻嘻，报应来不嘻嘻
“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又怎么会缺这一条枪支走私？”基思稳住神色，问道。
他见多了说人话鬼话的人。
面前的人拿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来源是买卖交易还是盗窃偷走，不是一面之词能判定。
他并不如何相信他的合作伙伴，但至少不会随意相信一些陌生人。
春日礼不否认：“我们确实不缺。”
“但永远不会嫌多。”
他稍作解释：“组织旗下成员很多，消耗供给不可能永远平衡。”
“早做打算，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不是吗？”
“我们正好遇到了这个机会，当然会把握住。”
机会指的是董事长给出的资料，这里这么说，是为了巩固此前编造的言论。
说完了自己，他重新转到对方身上：“而且你就如此甘心永远当一个不起眼的接头商吗？”
“永远要等待其他人分完蛋糕，从指缝中漏出些吃食，才敢上前取一些渣子。”
伍德冷静的话语配上这些言论，威逼利诱皆有。
末了补充一句：“我想，你恐怕不甘心吧，否则怎么会远渡重洋，冒着和山方康介对上的危险，来同矢田井合作？”
霓虹枪支管控比较严格是不错，但并非铁板一块。
各色绕着弯合法组建起来的黑帮黑道，难道会不需要这些东西吗？
相比起它的邻居，它的市场依旧存在。
外面的人想咬一口，里面的人自然也会有想独占。
特别大的军火商看不上这点肉，但对那些在大市场挤不出头的枪贩子，还是具有吸引力的。
但枪支走私都是成线的，有下级分销，自然有上层供货。
基思来得晚，这里早有黑帮与别的供货商合作形成的产业链。
虽然比不上海外的规模，但总归是有先来后到。
而且对方是依靠血缘关联，他自然无法顶替插手。
于是只能另起门灶，想潜移默化地占去一些地方。
要说他完全失败，倒也不是。
能在别人有本土优势的情况下，还撕开一道口子。
说明他本身的实力并不是真的如同春日礼刻意形容那样，只是个小小的接头商。
然而确实也是时运不济。
一面合作伙伴迎头碰上酒组织，还隐瞒不报。
一面被春日礼临时起意黑吃黑，凑了个巧。
听完伍德转达的话，基思默不作声。
春日礼也不着急。
补了一句“好好考虑。”就抽空去看了埃奇。
在离开不甚宽敞的走道之后，可见范围狭小的毛病又显现出来。
但在特性更新之后，周围模糊变黑的部分，会用颜色线条以及字符文字等体现。
对春日礼的影响确实比较头一次时，要好接受得多。
对于早习惯全黑视角的埃奇而言，说不定比他还得知更多东西。
现在只能从周围破旧桌椅板凳看出，这里的活动痕迹多了起来。
驻守的手下也多了。
敌人视线覆盖范围层叠在一起，已经十分宽泛。
这种和走私有关的组织里，枪支的匹配率也高上不少。
虽说太底层的下属，手中分配到的枪支型号不一定很新，但也是个热武器。
危险性很高。
要是近距离来上一枪，他可没法保证埃奇能和伍德一样，心肺上破个洞还那么能打。
也是因此，埃奇的前进速度比起上一层来说大幅度降低。
有时候要等待许久，才能得到一个过去的机会。
埃奇耐性很好，也没想过和春日礼寻求帮助。
但既然伍德那边基本处理到尾声，不如稍微推进一下这边的进度，还能早点完成任务。
“一点钟方向，三秒后会转开视线，此时会出现视觉空缺，从左斜侧过去，可以借助杂物遮掩。”
毕竟春日礼存在上帝视角，总体范围比员工本身要大不少。
还能帮忙看背后的一部分视角，怎么也比员工单独行动方便不少。
埃奇闻言而动。
一路随着指挥前进，比之前要快三分之一。
正当春日礼指挥埃奇朝向办公楼原本会设置出来的办公室位置前进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黑色区域边缘里闪过一个高亮边框。
春日礼连忙喊住埃奇：“等一下！找位置隐蔽。”
等埃奇按要求做完，他循着记忆的方向让埃奇偏过去。
终于看到了框起来的人形。
居然不在单独的办公室？
霓虹上下级观念很重，黑帮里更是如此，没道理会有头领平时还会和下面的小弟一起谈笑风生。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是……
没等他想完，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说得不错。”
咔嗒。
“但我要是说不呢？”
几乎是在对方枪抬起来的瞬间，房门猛然打开。
一群人冲进来，将伍德围了个水泄不通。
春日礼因为那句话把注意力移过来，就撞见这个场面。
到这里，还只是一些需要继续博弈的小场面。
毕竟突袭的时候，比这还刺激的场面已经见过了。
但伍德反击的速度极快。
在包围形成之前，他已经离开原地，朝基思而去。
有几个人抬起了枪，扳机还没按下，伍德的枪口已经放在基思的额头上了。
偏偏在此时，埃奇那边也出了问题。
不知是哪个倒霉蛋不按套路来，走路都能摔倒，刚好撞到了埃奇藏身的桌子。
桌子和埃奇都没事，但桌子在地面上摩擦的刺耳响动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视线。
倒霉蛋的领头一见，和老大赔了个笑，站起来就要过来揪人骂一顿。
此时埃奇虽然还没暴露，但也离暴露不远了。
在要么朝春日礼求助化解，要么赌运气不会被发现的两个选择中。
埃奇选择了迎难而上，直指目标。
等春日礼看到，人早仗着身手冲出去，来不及拉回来了。
“埃奇！”春日礼下意识喊了一声。
他的指挥不是让隐蔽吗？
这个人的逻辑他怎么又有点看不明白了？
那头的人还十分冷静，一边打人一边回应：“我在，先生。”
春日礼觉得自己的低度过理智肯定已经过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情绪都挺丰满的：“你冲出来干什么？”
埃奇回答：“照旧进行，先生。”
不是，这句话不是他说给伍德的吗？
春日礼反应过来。
当时他刚和埃奇交代完，停顿比较短，可能是被误会了。
但那两段话就算连起来，也应该是“找到目标，没有异常，照旧进行。”吧？
……等一下。
他好像又懂了。
现在确实是找到目标了，但没有异常的情况马上就要消失了，所以要在状态消失之前‘照旧进行’。
难道这就是他平时耍别人玩——特指工藤新一——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