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请这位预备员工先介绍一下自己

“巧合而已。”

春日礼不准备解释太多。

这么明显的爆炸，围观人群肯定报了警。

在这里拖延不是好事。

等到警察来了，想把人打包带走会困难很多。

爆炸的发生是人为还是意外没办法肯定，很可能会封锁现场调查。

而且棒球帽生气归生气，但未必就能确实一定就是他们做的。

左右不过是猜测而已。

只要没有百分百知道结果，那就有商量的余地。

棒球帽听完，不作答。

眼睛往伍德后面一瞟，显然也知道不宜久留。

无论这是否是伍德以及其背后的组织，因为知道了他对他们的算计，从而给出的报复或警告。

现在他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明对方也是在给他机会。

往开了说，这不过是彼此过招。

他能够表达愤怒，对方自然也可以。

而到最后，这都不过是试探的一环。

利益才是驱动他们走在一起的唯一真理。

棒球帽率先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

看起来是把背部的弱点留给了来历不明的人。

但这其实是在表明他的底气。

就好像处于危险之中，他也不为畏惧。

两人一前一后逆着人群很快离开了这里。

看得出棒球帽在这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

难怪会约在这个地方见面。

估计人群同样可以方便他脱身。

只是今天出事不利，还没见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如果他们待在现场反而会成为明显的目标。

不过最终选的位置现场也没有特别远。

和伍德前次特殊任务的其中一个地点有些相似，棒球帽选择了一处办公楼。

不是那些按有门禁或很多摄像头的类型。

而是一些底层会社小公司会租赁的，每一层的空间不大，但好歹是在城市中的位置。

周围还有饭店、商场，也算是一个小商圈。

价钱或许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但至少那些还没有起步，或者营业不多的公司能够租得起。

棒球帽把他带到了靠近天台的楼梯隔间。

这一层的公司似乎才搬走了，里面堆砌的东西还没收拾干净，但这时已经没有人会来了。

他们上来不会特别引人注意，而在这样的地方打斗也不可能放开手脚。

这算是阳谋了。

不远处才发生了爆炸，警方一定会戒备。

而这栋楼里也还有其他人，如果引起注意，说不定会立即报警，然后被当做嫌疑分子当场堵在这栋楼里。

棒球帽是在提醒伍德不要轻举妄动，两败俱伤不是好事。

春日礼不在意这些。

不过为了防止那稀少的意外情况发生，导致他的打包计划失败。

万一对方还顺利逃走了，他总得有个理由，为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买单。

春日礼先开了口：“说说看你能够给的报酬。”

棒球帽面上已经没了方才那阴沉的神色，如今带上微笑的假面，游刃有余：“现在好像不是卖方市场，难道不应该你们先拿出点诚意吗？”

听到‘诚意’这个词，春日礼差点笑出声。

估计对方也不会想到上一个场景中用上这个词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我们不介意把消息卖给琴酒——当然包括你的。”

这句话说得上是威胁了，不过是为了先抑后扬：“我认为以他的地位，会比你给的更多。”

棒球帽不动声色，似乎没有被吓住。

他反问：“既然你们那么肯定，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呢？还要来先找上我。”

春日礼直白道：“因为我们在你身上看到了投资的价值，也就是野心。”

“我们知道你现在的地位比不过琴酒，却已经敢同他算计，更不必说你的身份不是唯一……想往上爬自不必说，脚踩刀尖小心翼翼，我们不过是要想帮你。”

说起来是帮，但却字字危险。

给够了理由，再加点压力：“当然，你只是我们组织内部评定后列出的优先选择，却不代表是唯一选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

最后话风一转：“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把握机会。”

棒球帽表现得满不在乎：“如果我说我不需要呢？”

春日礼却早已透过伍德的眼睛，察觉到对方随他话语一步步的紧绷。

模棱两可在此时不管用。

以退为进，不过虚张声势。

春日礼在听到这个问句时就知道，对方根本做不了真的拒绝。

对方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什么都不能表示，就已经是最大的表示了。

春日礼不由笑了一声，回答：“这自然也是你的选择，我们尊重一切潜在客户的选择。”

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一个秉持着服务业规矩的组织而已。

但他的意思其实表达得很明显。

潜在客户代表着还没有成为客户。

这次委托如果不能达成自然也就还不是客户。

但未来如果对方因为各种事情——尤其可能是他们与其他客户达成的委托，而陷入不得不对他们下达委托的境地，那自然就是潜在的客户。

而谁都能想到如果在委托达成之前就得罪过他们。

那他当时会得到的结果，估计不会比死去更好。

棒球帽沉默一会儿，问：“你们想要什么？”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春日礼手上。

但对方把这句话抛回来，明显还是想打探，他们究竟知道多少，还是只为了诈他，捏造了模棱两可的假象。

春日礼不接话，像是随口问：“不如先介绍一下，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放在对方的角度看，这大概不会真是什么礼貌的好话。

他们知不知道不重要——甚至很可能就是明知故问。

放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明显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都说不上是以退为进，而应该是装出‘我们知道得也不怎么多’的假惺惺，反怼他的打探。

这是在测试他的服从性。

或者说就是提醒他要顺从。

因为如果他所说的和他们知道的对不上，那接下来也不用谈了。

不出所料，那种低压的阴沉氛围又回转了一瞬，但很快，对方轻笑起来。

“是我失礼了，这怎么能让你们提出。”

不硬不软地刺了一句，他才慢慢道：“波本，你们可以这么称呼我。”

“这样吗。”春日礼没说好还是不好，说完这句之后，安静侧耳听了一会儿。

消防车已经来了。

连续不断的警笛声混在了高压水枪喷洒的水声中。

周围依旧人声鼎沸，但在水声中也变得不值一提。

棒球帽，或者说波本算计得不错。

因为不远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附近的人基本很难集中注意力，放下心思不去在意周围的动向，生怕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这种时候估计一点异响就能比往常容易被在意，人心惶惶下很难高高挂起，也就更可能报警。

如果在这里引起注意，出警甚至不需要额外的预备时间，确实很容易被围追堵截。

但当官方队伍到来，正式救援开始之后，众人的注意力反而会从周围的环境中移开，集中到灾难现场去。

而此时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真可惜，”伍德转达着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人比你要更诚恳一些。”

“动手。”春日礼冷静下达指令。

话音未落，伍德的身形一动，拳风已至。

比过去更快，更利。

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