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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点醒

这不是斯雀吗?

三哥护在心尖尖上的小宝贝?

这可不行,自家人不能让靳莽这狗东西欺负了。

于是,她赶在靳莽之前开口:“谁这么大口气敢拿护国大将军之子当奴才?”

乍听得人声,靳莽惊疑地环顾四周,怒斥道:“谁?还不快滚出来给本殿跪下!”

哟,这么嚣张啊!

宿眠刚准备出去,转念一想她这张脸虽然做过易容处理,但也只能糊弄糊弄那些没怎么见过她的人,靳莽这货能不能认出她来还真不好说。

拿帕子捂住脸,又谨慎地在后脑勺上打了个死结,这才故作漫不经心地从树上跃下,阴阳怪气道:“哟,原来是二皇子殿下?不过,我不记得二皇子殿下是我官学学子,莫非是来游览我官学园中景致的?”

靳莽的脸青了一瞬,下巴微抬:“畏首畏尾的也敢来逞英雄?你既知道我是皇子,便也该知道这官学是我皇家私产,我有何来不得?而你们一个个的也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的奴才罢了!”

这话快把宿眠逗笑了,她瞥了眼一旁也在憋笑的斯雀,恐吓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官学的地契是在夏家家主手中,而这官学的一草一木是百姓税赋和良商捐赠,何时成一家之私产了?”

瞟了眼被噎住的靳莽,宿眠有些自豪,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她又道:“我们这些学子、臣子的就算是奴才,那也是陛下的奴才,何时能由二皇子训斥辱骂了?莫非——”

宿眠语调陡然严厉:“二皇子是要谋逆不成?”

这个帽子不可谓不大。

“你——你——”

靳莽梗了半天,也没憋出几个字,指着宿眠的手微微发抖:“你污蔑本殿,信不信本殿治你的罪!”

宿眠压根就没把眼前这个胖到把脑子都挤没了的草包放在眼里,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要不这样吧,官学有专门教大靳律法的师者,咱们一起去问问,究竟是殿下您大逆不道还是我污蔑殿下?”

靳莽一直不曾转过的脑子突然清明了一下,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临了还不忘放句狠话:

“你既牙尖嘴利,但愿往后一、直、如、此!”

宿眠无所谓地耸耸肩,这货还能弄死她啊!

见人走远了,斯雀上前一步见礼:“在下斯雀,字怀木,谢过公子仗义执言。”

宿眠扯下手帕,回了一礼:“我是靳桉的堂弟,现下隐藏了身份化名舒眠,没有字,你叫我小眠就好。”顺带解释了一下,“只是不想被那货找麻烦才蒙的面。”

斯雀表示理解而后一脸惊喜:“这倒是巧了,我与靳桉兄乃是至交好友,你的身份我会保密的。”

宿眠笑着走近几步:“我知道你,三哥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想见你很久了,可他一直拦着不让!”

“那今日也是有缘,不如去我那,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宿眠当然很想去,只是有些为难:“我是被罚抄了书,偷偷溜出来放风的,马上就要回去了。”

斯雀虽遗憾但只能商量好下次再约。

得知宿眠迷路后,斯雀小天使还贴心地将人送到了小院门口。

宿眠故技重施翻窗回去,上交了罚抄的纸笺,到了晚间又与先生一同用了膳,这才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门,宿眠笑不出来了。

那样一张邪魅狂狷的脸还能是谁?

不过——

“三哥,你翻窗进来的?”

靳桉眉头一皱,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架势:“问这么多做什么?”

哦豁,还真是!

都是熟人宿眠也不端着,进了屋自觉的把几个软垫叠在一起,舒服的靠着,还不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刚吃了点心的喉咙。

“说吧,找我什么事?”

靳桉被宿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给气笑了,黑着脸坐在了她对面。

“你这个样子来官学做什么?”

宿眠吸溜一口茶水,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和你的目的一样啊!”

她就那么看着靳桉的眉头更皱了,都能夹死苍蝇了,借着杯子的遮挡,笑得嚣张至极。

靳桉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喜欢斯雀?”

宿眠笑得更开心了,活脱脱一只小狐狸样:“我只说目的跟你一样,可没说我喜欢怀木哥哥!”

“三哥,不会是你喜欢怀木哥哥吧?”

似乎是被这一句话点醒,靳桉呆呆地望着虚空之处,眼上好似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沉默片刻:“别招惹他!”

“那你呢?”

“……”

宿眠突然起身,把手搭在了靳桉肩膀上,双眼直视那双好似寒潭一般深沉的眸子,语气坚定:

“三哥,论身份你是大靳三皇子,他是护国大将军之子,身份相当。论外表你们又有哪一点差了?就算外人眼里你们一个名声不好,一个身子不好,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不过是个烟雾弹罢了。”

“不管从哪一方面看,你们都相配的不得了!”

见人还是不说话,宿眠叹了口气。

这一对在原书短短二十章里还有一个番外,虽不知后续但也足见作者也是看好他们的。

现阶段靳桉还不知斯雀是女孩子,宿眠也不打算点破,辗转反侧用尽手段求来的才会珍惜。

但不妨碍她加快点进度。

“三哥,你身在皇家不必为温饱发愁,你有可以为民请命的才华,有可以保护他人的能力。你其实很优秀,你配得上任何一个你爱的人,人这一生也不过才短短几十载,别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担忧而错过。”

“既然喜欢,那就把握住它!”

见靳桉听进去了,宿眠话锋一转:“当然你可不能用强的啊!咱家可不能出流氓!”

在这丫头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靳桉险些被气笑了,没好气地问道:“那你呢?你又来官学做什么?”

“见色起意了呗!”

见宿眠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靳桉狠狠地磨了磨牙:“谁?”

“夏家家主夏瑾、夏浔之。”

“你找谁不好?怎么偏偏是他?”

虽然疑惑靳桉为什么这么说,但见靳桉真信了,宿眠后脖梗子一凉忙解释道:“这是拿来糊弄皇伯伯的,你还真信了!”

靳桉一个栗子就敲上了宿眠的脑壳:“这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好好说!”

宿眠疯狂地搓着自己被打痛的脑袋:“哎呀,你就别管了!我就是出来找找乐子的!”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一会儿让人发现了还以为我断袖呢!你不要名声我可还是要的。”

靳桉虽无语,但确实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回去怕斯雀担心,再次警告了一番宿眠后,翻窗走了。

宿眠松了口气,美滋滋的。

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也就是性别,但这个阻碍本身就不存在,只要三哥给点力,他俩的喜酒那是板上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