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
李书禅又练了一阵。
正停下歇息，恢复体力。
便听到李成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
“禅哥儿，今天运气不错，搞到好东西……”
李书禅喘着气，循声看去。
便见李成一手提着只灰毛兔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看着兔子脑袋上破出的血洞，显然是被一箭穿颅。
李书禅面上也带起笑意。
“成哥儿，你这箭法还真是不赖，等咱以后买了弓，你教我箭法，我教你枪术。”
李成乐呵呵的点头：“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咋样？村子附近的兔子可不多，今天也是运气好。
“送到集子上，卖给脚店，起码能换几十文。”
李书禅一把接过，掂了掂，估摸着得有了两三斤。
迈步往一旁山坳中的溪水走去，嘴里说道：“皮子剥下来留着，大概能卖个几文钱。
“肉就不卖了，哥哥今天给你露一手。”
李成怔了怔，跟在李书禅身边，狐疑道：“不卖？那咱怎么凑钱买皮甲？”
“先别惦记着皮甲了，肚子填饱，回头我再带你去深山里转转，说不得就能打点大货。
“你去刨坑生火，记得烧旺一些……”
李书禅嘴上说着，朝李成要来料理猎物的小刀，开始在溪水中清洗起来。
又催着生起火的李成，从坡地上挖些干净的黄土过来。
李成听话的干着活，嘴里还在嘟囔着：“禅哥儿，俺见过俺娘用土炒花生，炒栗子，可还没见过用土炒肉的……”
李书禅懒得跟他解释，只笑道：“你听我的做就是了，拿溪水把土和成胶泥，记得水不要太多，能捏成团就行……”
后世为了泡妞，去野营芭比Q积累的经验此时派上了用场。
李书禅熟练的将兔子处理干净，又从附近的草丛中，寻了点松针之类的当作香料。
附近没有荷叶，溪水上游却有一片大叶仙。
挑了几片宽点的叶子，李书禅按着叫花鸡的做法。
用叶子将兔子裹好。
这时李成的黄泥也和好了，李书禅又将黄泥捏成拳头大小的小长条。
围着火堆码成一圈。
李成学着李书禅的样子，捏着泥团，又好奇问道：“禅哥儿，你这是要码灶么？可咱们没有锅子啊，不如直接拿树枝串起来烤咋样？
“俺之前跟俺爹在山里这样烤过肉，可香了……”
李书禅嗤笑：“现在又没有香料辣椒，那样烤出来有甚味道？
“今儿我让你见见什么叫美味。”
等泥团围着火堆码了几层，觉得差不多够用了。
李书禅又将剩下的黄泥加些水，和的更稠些，把兔肉裹成了个大团的泥球。
李成看得一脸懵，有心想问李书禅辣椒是什么东西？
不过看李书禅自顾的忙碌着，根本没理会他，便也老实等在一旁。
等火堆旁的泥块全都烘干，靠近火堆的一侧，都被烤得泛出红光。
这才用李成的短枪，把火堆里的明火全都挑了出来。
将两团包裹好的兔肉泥球扔进火堆，再将周围烤得通红的土块码到兔肉上面。
待兔肉全都被烧得通红的泥块覆盖，上面再盖上一层干燥的黄土。
李书禅这才拍了拍手，满意笑道：“大功告成，再等一个时辰，就可以开吃了。”
李成撇嘴道：“咋地这么麻烦？还要等那么久？
“再等一个时辰，天都快黑了。”
李书禅也不理会他的埋怨。
这一番折腾，体力耗费不少。
在附近找了处平整的石头坐下，老神在在问道：“成哥儿，我若是帮你凑够了皮甲，你准备去哪个营？”
大乾边军，一般按军种分为弓箭营，骑兵营，枪兵营，谪发营，还有守火墩的散兵营。
按理说像李成这样，世代弓兵的军户。
都该是加入弓兵营。
不仅安全系数最高，待遇也是仅次于那些骑兵营与各位将军的亲兵。
李书禅也就是随口一问。
李成也学着李书禅的样子，坐到石头上。
咧嘴笑道：“俺想做夜不收！”
李书禅怔了怔，随即便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关于夜不收的信息。
不由失笑。
夜不收，只是民间的叫法，官方应该唤作尖哨营——边军精锐中的精锐，职责包括守卫值宿，保护边军要员。
行军哨探，奇袭斩首，深入敌穴刺探情报。
肃清敌方哨探卧底，封锁保密信息，策反敌方间谍，卧底敌营内应等等……
可以说是侦查兵中的特种兵。
在边军中流传一句话：山高自有客行路，天黑自有夜不收。
在大乾民间传说中，只要天一黑，外面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夜不收的眼。
可以说，夜不收神秘名声，在大乾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传说。
边军这些少年中，十个里至少有七八个，梦想都是能加入夜不收。
李成虽然天赋异禀，气力惊人。
想要加入夜不收，却有点儿困难，毕竟他这脑子，做卧底策反的活，估计够呛。
“你笑啥？俺师爷可是说了，夜不收也是有专司战斗的人手，就凭俺的力气。
“被选入夜不收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可不是笑你，我只是觉得夜不收或许也不错。”
李书禅轻笑，合着这家伙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夜不收那些卧底策反的活。
夜不收名声越大，只能证明他们干的活越玩命。
待遇就算再好，李书禅也没打算进那种随时卖命的军营。
还是成为普通的正兵，混个正式的功法，成为武者后，溜到大乾腹地和平地界享福的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李书禅待歇的够了，又起身开始练习枪法。
李成也提着自己的短枪，学着李书禅的姿势，练习起扎枪突刺。
李书禅练了一阵，体力跟不上，就得停下来休息。
看着小牛犊子般的李成，还在虎虎生风的扎着枪。
李书禅抹着头上的汗水，心下暗叹。
自己要是有这家伙的身体，还愁什么加入正兵营习武的事？
配合上金手指，获得武学后还不是嘎嘎乱杀？
“不对，你这枪扎出去时，要这样……”
喘着粗气，站到一旁，出声提醒着李成的出枪的手部动作。
“这样？”
李成偏着脑袋，下意识的询问着。
“噗嗤……”
山谷灌木丛中，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随即一块石子忽然飞出，打向二人。
李书禅目光一凝，不待念头转动，身体本能做出反应。
手上的长杆一横，杆梢划破空气，发出嗡的一声颤音。
哒！
准确击中飞来的石块。
李书禅警惕持杆，盯向灌木丛方向。
李成也迅速捡起一旁的弓箭，张弓搭箭，指向石头飞出的方向。
“大傻成，你想做什么？拿弓箭指着自己人？”
一声沉喝响起。
茂密的灌木杂草分开。
几道身影从中走出。
当头一名身高与李成相仿，满面络腮胡的壮汉，皱眉打量了李书禅一眼。
随即转过头去，看向李成：“还不快放下？
“大傻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小队有七八人，个个面上都带着调侃的笑意。
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与李书禅二人相仿的年轻人，嘴里叼着根狗尾草，吊儿郎当的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