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们又回到了死溪林，一群人坐在这棵大树边上，蚩梦她妈坐在秋千上，小心翼翼的偷瞄蚩梦，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还是被她看到了。
“你饿吗？”蚩梦她妈妈开口道。
“他会没事的？对吧？”
蚩梦站起身来，走到她妈妈的身前，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过仅是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蚩梦将她脸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头发梳理好，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众人眼中。
李星云回想起来，这个脸好似在哪见过，“原来是她。”
他想起来当时圣童的那个雕像，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不过这个时候，蚩离漫步走了过来，枯落术已经解除了，他恢复了那修长的身躯，肌肉紧实，但眉宇间的皱纹让他老了不少。
“姑娘！”蚩离轻声呼唤，女孩听到吼，一把扑进了他的怀中。
“老爸！”蚩梦扑进她爸的怀中大哭起来，是啊蚩梦算起来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而已啊（天佑四年）最多不过十八岁的小姑娘。
“莫哭了，莫哭了，没事了。”蚩离温柔的安抚着蚩梦的情绪，后者很快恢复过来。
蚩离四处扫视，“嗯？侯老弟。”
“师爷，以后叫我徒孙便可。”侯卿躬身行礼道。
众人围了上来，陆林轩暗自打量了两眼道：“您就是毒公的弟弟？”
“正是。”
姬如雪疑惑的问道：“可为什么你们两人明明差不多大，可看着您要比他年轻许多。”
蚩离回答道：“非是我看着年轻，而是他成天与毒术打交道看着要更加苍老……”
可当他话还没说完之际，一旁蚩梦她妈一把摁住蚩离的头，将他砸在了地上，“-蚩离！早晓得你这么没用，当初我就不该把姑娘送到万毒窟克，你看看她跟着你过得是什么生活？”
“你居然让她一个人去中原流浪。”
蚩离站起身来，反驳道：“我让她去中原，是为了让她远离饶疆战乱纷争……”
“我不听！”
谁知道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摁在地上了，蚩离站起身来，“婆娘，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你不仅出口伤人，你还动手打人，你变了。”
蚩梦她妈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蚩离，怒道：“我变了？哈，你一个人在这个破林子里待十多年试试看，看看你会不会变！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话音未落，蚩梦上前一把将两人抱在一起，一家三口终于在这一刻团聚了，众人就这么望着他们。
……
夜晚众人围在一起烤火，烤果子吃。
“兵神怪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李星云问道，因为今天罗城被那九黎寨主炼制成的兵神一拳打的倒飞出去，凭自己恐怕会更难。
蚩离开口道：“说来这还是中原人赋予它的名字……”
但鲜参却打断，“此法本无名，是我们十二垌秘密的不能再秘密的秘密。”
姬如雪道：“既然是秘密，那为何会出现在万毒窟？”
“哼哼！”鲜参就这么看向蚩离。
“这就要从那个时候说起了……”蚩离回想片刻，刚开口，但却被蚩梦打断了。
“顺便问一下，你跟老爸是咋个认识的，咋个相爱的，咋个生的我，你又是咋个成了十二垌叛徒的。”蚩梦走到两人身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二人。
“哼，哼哼！”鲜参依旧把目光投向蚩离。
“这都要从那个时候说起了。”蚩离道。
“哪个时候？”
“天佑四年……那时虽逢战乱，但长安依旧，蓝天白云下的石榴花香，足以让人忘记硝烟弥漫……”
可话音还没说完，一旁的鲜参一拳下去，打断了他的话，怒道：“能不能捡紧要的说？”
“哎，我老了回忆总要有个起点，这样我才能想起中间的细节……”蚩离道。
“就从你回饶疆开始说！”
“我……明白了！”
……
天佑四年的一个雨夜。
“不良人天伤星，天孤星，参见大帅！”
一处凉亭职中，不良帅袁天罡找来了蚩离二人，“不良人之中唯你二人来自饶疆，饶疆十二垌有一古法，可知？”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百年前，此法便被列为十二垌禁忌，融毒虫两术，以毒制药而后将人泡在其中便可为其增肌筑骨，再以虫御之，如此成为以一敌十之利器，战无不胜。”
二人听后心中震撼，蚩笠喃喃道：“用活人，做兵器？”
不良帅将两杯以内力泡好的茶，扔向二人，接着说道：“此法虽有违人道，但如今逆贼篡权，大唐岌岌可危唯得此法尚有生机。”
蚩离道：“大帅是想用此法，抗衡朱温大军？”
“不错，你二人一人善使毒，一人善御虫，此任务交于你们最合适不过。”不良帅将令牌拿出来，道：“不良人蚩离蚩笠听令！修筑龙泉之时，我曾命十二垌交出古法却终究未能如愿。
今日，你们即刻启程饶疆寻找十二垌，将其中毒虫两术，分别记下带回。”
“分别？”蚩笠口中呢喃，但两人还是立马答应道：“是！”
“事关苍生，当不择一切手段完成，我唐命运，系你二人手中……”
……
“如何？这样讲，还可以吗？”蚩离望向众人问道。
“太可以了！”李星云眼神有那么一片刻的呆滞。
“那坛子里的……是人？看来毒公是想要组建一支军队？”张子凡只觉得心中一片恶寒，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怒道：“李嗣源！”
“原来当时那些囚犯和九黎寨主并没有死……”姬如雪喃喃道。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星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
两人骑着马，正朝着饶疆而去。
“大哥，此地以离家不远，前面镇子，且让马儿休息片刻！”蚩离道。
“好！”
两人来到廊桥镇前，城头士兵大喝道：“来者何人？”
蚩离将通关文书抛出去，那人接过检查后将两人放行。
进入镇子两人在镇子里逛着，突然前方拐角处一道清澈的女声传来，“快闪开！快……闪开！”
一位饶疆装扮的女子骑着白马，在城中奔跑，蚩笠见状，手中捻起一颗石子弹出。
将那女子的白马击杀，马瞬间倒地，那女子便被甩飞出去，目标正是蚩笠。
“啊？啊！”
眼看两人就要抱上了，女子一脚踹出，踩着蚩笠就滑了出去。
两人在一个门槛而已前停下，女子就一直盯着蚩离这么看着，眼睛都没挪过，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蚩离，就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你长得……好称头啊！”鲜参笑眯眯的看着蚩离，但很快她反应过来，连道：“哎呀，坏了坏了。”
她来到马的尸体前，而后带着怒意，指向蚩笠，“你搞什么要打死它？”
蚩笠道：“姑娘，城内无故走车马，伤了百姓，按理来说死的应该是你。”
“阿娅你是饶地之人？”蚩离上前来问道。
“是有咋个啦？”鲜参望向他，回道。
“我兄弟二人也是！”蚩离拍了拍他兄长的肩头，回道。
“真的？少套近乎！他打死了我的马，你必须把你们的马都赔给我！不然这件事，没完！”
“在哪！别让她跑了！”可话音刚落，那远处就传来官兵的追杀声。
“额，嘿嘿，刚才的事情就这么过克了，大侠帮帮我！”鲜参躲在蚩笠身后轻声道。
蚩离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抢了他们的马，本来想玩玩就换回克的……”
蚩笠插话道：“凭你刚刚的身手，他们又如何能拦得住你？我看你们是想拉我们下水，好趁乱抢走我们的马吧？”
“额，嘿嘿。”鲜参尴尬一笑，反驳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嘛，我想跑自然能跑，但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而且刚刚马是你杀得，你你你……就有责任！”
这时，那几个官兵围了上来，怒喝道：“就是她！都别动！”
鲜参一脸正色，拍在蚩离的肩头上，道：“大哥要不要动手？”
蚩笠回眸，就看到了鲜参手臂上十二垌的纹身。
蚩离从怀中掏出不良人的令牌，“不良人？小的眼拙，大人恕罪！”众官兵跪下。
“咳咳……念你们态度良好，那本大人就网开一面，饶你们一命，都滚吧！”
“是，是！快走！”
众官兵听到立马一同离开，不再追究。
“太慢了！跑起来！”鲜参回头，望向蚩离惊讶道：“哇！你们不是一般的人啊！”
蚩离：“情急之下亮了身份，大哥勿怪。”
蚩笠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蚩离手中接过令牌，问道：“既是同乡，理当尽力相助，阿娅不知来此地，所为何事？”
鲜参来到一个小摊贩前，拨弄了两下回道：“前些时间，我一直在长安忙些事情，忙完之后正准备回家，但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原，当然要跑出来到各地好好玩玩啦。”
“中原战乱，到处都在闭关，拿着它方便你游玩。”蚩笠将手中的不良人令牌扔给鲜参道。
“大哥！”蚩离大惊，不过大哥摆手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送我！那我骗不要！”鲜参将令牌丢了回去。
“不知……你想要什么？方才失手杀了你的马，得好好补偿才是。”蚩笠问道。
“我想要……”鲜参正在想着什么，她的肚子响了起来，“嘿嘿！”
……
三人来到一处饭馆内，鲜参正香喷喷的吃了一大桌饭餐，她又满满当当的吃了一碗，继续道：“小二，按刚才的菜，再来一份！”
“还来啊？女侠，这可不少钱了！”
“钱？瞧不起这两个有钱人是不是？拿钱！”
蚩离摇摇头，掏出一大块足有几十两。
“来咯！”
小二满意又上了一桌子新菜。
蚩离有些不解的看向大哥，开启了双人单独对话，“大哥，这是为何？”
“看她手上。”蚩笠意有所指，他回头看去，蚩离惊讶道：“那是十二垌的刺青。”
“十二垌踪迹难寻，如今是天赐良机！”蚩笠道。
蚩离道：“我这就与她说明实情！”他刚要起身，但却被蚩笠打断：“慢！此人身手极好，可性子颇为古怪，且十二垌避世已久定不寻常，以防生变且听我一记！必可骗它带我们进入。”
“骗？这不好吧？”蚩离道。
“成大事者，当不择手段！大帅的话你都忘了吗？”蚩笠道。
“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哟！”鲜参加入群聊，道。
“你……”蚩离惊讶的看着鲜参，后者拿出一只虫，道：“这种小虫术，我也会！说！为什么要克十二垌？嗯？”
鲜参先是恶狠狠的看向蚩笠，又转向性子稍软，又特别单纯的蚩离，“嗯？”
“为了……救人！”蚩离道。
鲜参疑惑道：“救人？救哪个？”
蚩离站起身来道：“救你。”
鲜参疑惑但他蚩离指向客栈众普通百姓道：“救他，救他，他们，救这个天下，如今大唐势颓，逆贼四起，我辈当挺身而出，无畏无惧，否则会有数不尽的人会死于战火。
我知道你们拥有拯救苍生的古法，所以求你帮我。”
蚩离朝着鲜参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者面色不变，“你真的好称头啊。”
“啊？”
鲜参站起身来，道：“哎呀，我晓得了，傻小子你要救人需要去十二垌，学我们最秘密的古法。”
鲜参一边说着同时一步步上前，蚩离被她逼到了墙边，后者赶忙说道：“我知道此法重要，要你带我们去，你一定会很为难，但是……”
鲜参动手一只手将蚩离的左手按在墙上，蚩离右手想要反抗，但鲜参动作更快，一条腿将其狠狠的摁在墙上，“放开我！”蚩离喊道。
鲜参就这么看着他，随后另一手抱过蚩离的头，吻了上去！
他感受到唇上的冰凉柔软，眼神瞬间呆滞，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鲜参。
“哇！”
周围食客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两人，蚩笠看到这一幕，嘴角带着笑意的抿了一口茶，心中暗道稳了。
良久，唇分，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蚩离呆呆的，“姑娘，你为什么……”
可话还没说完，又被鲜参拉过来强吻了，两人嘴唇的温柔让人沉沦，享受着片刻的快乐。
唇分，鲜参语气温柔的说道：“我很喜欢你，你娶我做婆娘，咋个行？”
……
“哇！”
众小辈除了李星云听着这个故事，嘴角都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比如当时看剧的我）。
姬如雪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哇！我年轻时这么主动啊？咦～”鲜参挠了挠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道。
“哇，后来咋个样了？”蚩梦问道。
“我晓得，后来我们就打起来了！”鲜参道。
“为啥子？”蚩梦问道。
“因为他不愿意娶我做婆娘，但是他哥哥告诉了我一个办法。”
……
（配乐，花腰带）
夜色之下，鲜参将蚩离打进了自己的房间，“现在你已经进了我房间两次了，现在可以娶我做婆娘了吧？”
蚩离呆呆的点了点头，鲜参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蚩离，姑娘你呢？”
“鲜参！你过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鲜参来到窗前，月色之下她的背影映照在蚩离的眼中。
“Dai fei~”
“Wei na~”
“De ai lin nin ya～”
蚩离慢慢走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Nai du~”
“Cei cei da gong tuo su su~”
“Cei cei dai guo cei o~”
“A bo kai ei~”
“Dou mo~”
“Hei sen e wo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