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刺青源头
“我叫陈重，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鬼殓的复苏日益严重，为了继续活下去，我找到了人皮纸，从上面获得了一个驾驭厉鬼方法。同时在上面，我也知晓了一个早已尘封的秘密，那就是恐怖刺青馆的老板其实并没有死于厉鬼复苏，他还活着！”
“那是民国时期也少有人知的秘密，没想到在完成人皮纸一只鬼的交易条件下，人皮纸愿意给我透露这个秘密。”
“这一天，为了寻找馆中的刺青源头，我在那里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危险，可终究不得其法。”
“第二天，又经过几次尝试，我终于找到了一条正确的方法，那就是把自己卖出去，引诱刺青源头出现，主动进入身体中夺取鬼殓，将其制作成一副刺青，届时由我再将其蜡封，让两只恐怖的厉鬼达成平衡。”
“第三天，当死人头与女尸双脚化作刺青的时候，我活下来了，鬼殓的尸蜡封存了刺青源头，两只鬼达成平衡。”
此时，在恐怖刺青馆中。
“啊……”
陈重发出痛苦的嘶吼，倒在地上挣扎，全身皮肉在渗出尸蜡，这些痕迹形成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像是肥胖男尸要撕裂他的身体从中走出。
与此同时，他的脑袋、双脚也在变形，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对他的身体强行捏造，让他朝着鬼的形状转变。
以普通人的肉体驾驭鬼殓还是太困难了，这远远超过身体的承受范围，强行驾驭就是直接复苏的状态。
很快，鬼殓就要复苏了！
就在这时。
剧烈的疼痛之下，陈重忽然听见一道略显戏谑的苍老声音：“后生，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要把自己害死了。我还没有提醒你，在梦中死去，你的意识也会死去。这次我可没有义务像上次那样，再为你重启时间，复活你。”
什么陈官村，什么定好的协议，此时鬼坛似乎都不管了，躲在暗处幸灾乐祸的看着陈重一点点陷入死亡，还要发出戏谑的嘲讽。
“藏了这么久，终于肯暴露出来了么？”
陈重倒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疼痛虽然令他面目狰狞，却在上面看不到任何失败沮丧的色彩，反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平静。
“咳咳，我还以为你要把这个情报一直隐藏下去，等待一个绝佳合适的时机再发动害死我。不过可惜啊，这次你注定要失望了。”
这种诡异的平静表情之下，陈重的嘴巴，鼻子，耳朵这个时候竟然开始不停的往外渗出鲜血，那血液猩红粘稠，染红了整颗脑袋。
鲜血在不停的往外渗透，从脑袋流到胸膛，落到双脚上，整个人宛如浸泡在血液中，又如同刷上一层猩红油漆，鲜艳的有些不正常。
鬼橱的鲜血遮盖了正在变形的脑袋和双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出现了，鬼殓的复苏这一刻竟被强行压制，逼停。
厉鬼复苏带来的痛苦迅速消退，陈重恢复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是，那座红房间的灵异。”鬼坛苍老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声线都出现扭曲了。
但这一刻，陈重没有心情再去管它。
在他走进这里，说出卖掉自己的时候，恐怖刺青馆内已经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微风，仿佛这句话触发了某些机制。
首先是大门“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锁扣也自动关闭。恐怖刺青馆的老板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自愿卖掉自己的客人了。
就连店铺内猩红灯泡也直接熄灭大半，昏暗猩红的氛围之下，死寂的环境中幽幽飘出一个诡异声音：“不值钱，不值钱，你驾驭的鬼，我只能出到三元。”
三元？
陈重血淋淋的脸庞浮现一抹阴沉，只觉得老板压价太狠，心中顿时浮现一股火气。
但一想到人皮纸的方案，自己来这里也不是真是为了卖掉鬼赚钱，只得暂时忍住了火气。
“成交。”
随着他话音一落。
似乎生怕客人反悔，一股狂风便从店铺内吹了出来，同时夹带出一张花花绿绿的纸钱。
纸钱飘飞，落了下来。
被陈重一把抓在手上，面额正是三元。
然而下一秒。
刺青馆中剩余猩红灯泡瞬间熄灭，周围的环境立刻陷入黑暗，墙壁上一幅幅刺青图册也在隐去。
蓦地。
黑暗中一盏发黄的油灯亮了起来。
凭借着微弱的光芒。
陈重环顾四周，发现所处的宽敞馆子不见了，待的地方变成了一间幽暗的地下室。
忽然。
“嘎吱……嘎吱……”
一道木头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循着声音望去，忽然眸子一缩。
油灯之下，出现了一个穿着复古长衫，坐在躺椅上的腐朽老人，老人身下的椅子不断摇晃，所以时不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而且老人身旁，还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这口棺材的盖子没有关紧，在不断渗血，流出一种粘稠发黑的血液，像是某种颜料混进了鲜血中，最后染成了一种青黑色。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棺材附近地面散落着一张张花花绿绿纸钱。那些纸钱有三元，四元，七元，看上去数量很多，这些年恐怖刺青馆的收益恐怕全在这里了。
“按照人皮纸透露的信息提示，当驭鬼者处于厉鬼彻底苏醒接管意识之时，若能以其他灵异，提前保护自身意识，之后再将鬼钱送给濒临复苏的鬼，人与鬼彼此就会处于一种特殊状态。”
“鬼钱让鬼不再杀死自己，让鬼的复苏程度终止在九成九，驭鬼者可以窃取那剩余的一点操控权限，把自己从人转化为鬼的源头之一，从此不再有复苏的风险。”
“但灵异的持续碰撞之下，鬼钱的灵异保护不再永存，会被一点点消耗殆尽。活下来的幸运儿会开起店铺，通过不断赚钱，苟活至今。”
“但可惜，驭鬼者每一条路都有缺陷。在我看来，这条路也是一条失败的异类之路。尤其是鬼没有死机情况下，厉鬼的本能侵蚀会更严重，这个老人的自主意识恐怕早就泯灭了吧。现在只是依靠生前的本能在管理店铺，妄图继续赚钱，维持生命。”
陈重神色微动，判断着躺椅上那具腐朽身体的情况，他已经闻到了老人身上传出来的尸臭气味。
这个躺在椅子上不知多少年的老人，似乎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但是下一刻。
刺耳的木头摩擦声一停，老人猛的睁开眼睛，从躺椅上缓缓坐起，并看了过来。
天啊，那是一个怎样的眼神。
布满尸斑的脸庞僵硬麻木，眼神中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仿佛就是一个恐怖的厉鬼在复苏。
陈重呼吸一促，却又很快平静下来，死死盯着老人，视线碰撞，毫不退缩。
他的嘴巴耳朵鼻子还在不停往外渗出鲜血，比起老人的诡异恐怖，他可是一点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