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沧海一声笑
“许飘飘，你这是做什么！”
李笑刚才并没有任何防范，哪里知道对方会做出此等举动。
他倏地站了起来，将许飘飘一把推开。
这时，许飘飘从酒醉中回过神来，她了解李笑不是那种容易被美色迷惑之人，知道自己失态了。
“李公子，不好意思，我...我刚才有点醉了，也是情不自禁。”
她急忙说出道歉的话。
“哈哈，李公子坐怀不乱，看来是一位正人君子啊。”
一边的董婷婷大笑了一声，同时执起眼前的酒杯，仰天呷了一口。
‘什么正人不君子的，要是将许飘飘换作其他貌美女子，结果就不好说了。’
李笑心中臆想了一下，摇摇头，也不说话。
“这样，我为二位抚琴一曲，以表歉意。”
说完，许飘飘拉开边上的一道帷帘，里面摆放着一架古琴，旁边还有一根竹箫。
“这里有琴？”
李笑倏然想起，自从在任盈盈那边学到琴艺后，自己未曾有机会弹奏《沧海一声笑》。
“是啊，难道李公子也懂得琴艺？”许飘飘看了他一眼，从李笑的眼神中，她望到了弹奏的渴求。
“嗯！略懂一二。”李笑点头。
“太好了，那就请李公子给我二人弹奏一曲吧。”
许飘飘很是意外，她主动让开道路。
李笑缓缓走到琴后面，轻轻一抚琴弦，然后坐了下去。
“只是我所弹奏的这一曲目，最好有另外一人以箫声相辅。”
李笑看了看那长箫，又想起来许飘飘说过她擅长箫艺。
“这个不难，公子先告诉我谱子就行。”
接下来，李笑就将《沧海一声笑》的音律详细叙述了一下。
《沧海一声笑》，就是由宫、商、角、徵、羽最基础的五音颠来倒去而成，说起来一点都不复杂。
“好，我懂了，那就让我们试试吧。”
没过多久，许飘飘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
两人一琴一箫，开始合奏起来。
不过不知为何，也许是第一次合作的缘故，两人总是不太合拍，所以让这首曲子的韵味大打折扣。
“问题出在哪里呢？”
李笑有点不太满意。
“许姑娘，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董婷婷站了起来，她自觉听出了问题所在。
“董公子，你也懂得箫艺？”许飘飘微微诧异。
“何足道哉？”
董婷婷接过长箫，刚才李笑跟许飘飘讲解的时候，她无意中也一字不落地听了下来。
“李公子，请吧！”
董婷婷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
“好，希望这次能如我所愿！”
乐器响起，曲风声色悠扬，乍一听来，潇洒不羁，豪情万丈。
不过旋即，旋律步步低落，峰回路转，许飘飘也随着音乐的意象一步步陷入苍凉和寂寥。
乐声也吸引了陈府内的许多家丁，他们纷纷凑到了门窗外，驻足欣赏。
“这么悦耳的曲子，我可从来没有听过啊。”
“是的，这曲子好像能触动人的情绪。”
这些人一边听，一边品头论足起来。
“李公子，这首曲子可是你自创的，它想表达什么样的意境？”
两人合作弹奏完后，董婷婷按落长箫，好奇地问了起来。
她颇懂音律，不可能感觉不到这首曲子肯定蕴含着深意。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笑不知作何解释，只能念起这首《江湖行》的前半阙。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董婷婷听完这首诗，一下子怔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好一首诗，好一首曲子！沧海一声笑，快意恩仇忘。”
“不过，笑谈皇图霸业，说的容易，完全是放屁！”
突然，董婷婷开怀大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李公子，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有如此才华。”
董婷婷凝视了李笑一会，在她印象中，自己从未见过如李笑这样的男子。
接下来，三人又坐到了餐桌旁，继续攀谈起来。
嘭！
正当这时，大门被人粗暴地踢开了。
“许飘飘呢，岂有此理！不经过本大爷同意，竟敢在街上抛绣球！”
李笑一看，从外面走进来十几位壮汉，为首一人，膀大腰圆，身高体壮，而他身后的众男子，都穿着同样的短打劲装。
“两位公子，这人叫庞虎，是德丰武馆的总教头，这家武馆在西安府很有势力。”
许飘飘急忙向二人做了简单的解释。
听完这话，董婷婷依然是端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夹菜喝酒，连看都懒得看来人一眼。
如此一来，李笑也不好意思立即离去了，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找许飘飘的麻烦的，他吃了许飘飘一顿大餐，也不能坐视不管。
“董公子，是你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他转身问了一句。
“哦，李公子怎么知道我会武艺？”
董婷婷微微感到诧异。
“足下气息沉稳，端坐如钟，想要看出来，恐怕一点都不难。”
李笑知道董婷婷是一名武者，不过并不能看出来对方水平怎么样。
“还是请李公子动手吧，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如推让绣球一般，董婷婷也毫无兴致。
“哎呦，许飘飘，你什么时候在家里养了两个小白脸，细皮嫩肉的。”
庞虎一听，发现两人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顿时来气。
“小的们，将两人拖出去，本教头和许飘飘要在这里办事！”
“呦，得令！”
话音刚落，庞虎身后的十几人鱼贯而出，迅速将李笑和董婷婷围了起来。
“庞教头，你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这两位公子，不然的话，恐怕你不好收场。”
董婷婷她不了解，李笑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这会，许飘飘也一点不慌，只是将团扇摇在手中，轻轻说了一句。
“这位公子，这下，你还吃得下去吗？”
庞虎的一名手下忽然提起酒壶，将它囫囵倒在了桌子上的菜肴上。
“找死！”
董婷婷突然目光一凛，眼神中杀气尽现。
她将杯中酒往身前一洒，然后手掌反手疾挥一下。
噗噗噗！
酒箭如剑气一般击出，立马有五名男子被洞穿了胸膛，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我本来不想动手，只是你扫了我的雅兴。”
杀完人后，董婷婷淡然说道。
“啊！”
许飘飘有点受到惊吓，身子不由地贴近了李笑。
看到她的手段，李笑眉宇一挑，董婷婷的手法，让他也有点吃惊。
“不...不好，是位高手，我们赶紧走。”
庞虎也是习武之人，董婷婷只简单的显露一招，他便知道对方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的。
蜉蚁哪能撼树？
“想走？不可能了。”
董婷婷也不转头，又是轻拍几掌，庞虎和他带来的剩余几人，很快便横死当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自始至终，她连庞虎长什么样都不曾看过。
“啊！李公子，这...”
许飘飘大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姑娘，我记得你说这些人是来自德丰武馆是吧？得空，我让这家武馆变成空馆。”
董婷婷已经决定给最近的日月神教分舵发出一道指令，让他们屠尽整个武馆的人。
“董姑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些人虽然霸道，你也不用斩尽杀绝吧？”
李笑干脆说破了对方的女儿身，他觉得刚刚还吹箫文雅一人，转眼见就变得如此弑杀。
“哈哈，笑话，今日若是他们实力更胜你我，你猜他们会怎么做？江湖上，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谁让他们武功低微，不堪一击？”
“我就不信了，李公子难道没有杀过无辜的人？”
董婷婷站了起来，李笑看破自己装扮，她并不在乎。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告辞了。”
李笑想起翠屏山上的那些弱小山贼也是死在自己手上，思绪复杂，不想再和董婷婷掰扯下去，于是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陈府。
“李公子，他日我们还能相见吗？”
许飘飘快步跑了上来，急切地问道。
“有缘就能相见；若是无缘，不见也无妨。”
“许姑娘，找个好男人，尽早嫁了吧。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和江湖中人有所瓜葛！”
语毕，李笑迈步离去，游历过西安城，他想直接去往终南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