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零工
出租屋内，由于还是凌晨时间，陆凡干脆继续在床上待了几小时，诡异游戏虽然是发生在梦里，但对于人的精神消耗还是很大的，所以，陆凡暂时选择在床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天亮。在这期间，妹妹陆薇自然也醒了过来，穿着睡衣的陆薇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哥哥昨晚经历了什么。
看着倒头睡觉的陆凡，陆薇叹气着摇了摇头。
天色很快发生变化，朝霞葳蕤如火烧，东方泛起鱼肚般的白色色块，整个世界似乎在逐渐地重启，出租屋外，萧条的长街也隐约多了行走的身影、低声窃窃私语的声音，渡过黑夜后，代表城市血管的街道再度活络起来，有了生气。
陆薇站在早餐店铺跟前，路边摆着几张朴素的桌子，有人正在一边喝着稀粥，一边讨论着一些茶余饭后的闲话。
”听说昨晚上咱们市官府出动了很多治安署的调查员，包围了咱们市的一个精神病院？”
“可不是嘛，你最近有看网上帖子不？很多青少年都出现了电视上说的那种眼部疾病，看见一些血红色的文字，晚上还时不时做噩梦。我估计昨晚那么大动静，也跟最近流行的这种眼部怪病有关。”
“哦？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么？那地方之前是精神病院，不过最近已经改成了收容所，专门收容那些有眼部疾病的患者……”
陆薇默默在一边听着这些话语，过了一会儿，早餐店老板把刚出笼的热腾腾的包子交到陆薇手中，她转过身去，却是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尽管头发仍然乱糟糟的，但是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裤的鞋子。
“哥……你怎么来了？喏，你的早餐。”
陆凡正在低头看手机，视线快速浏览着班级群里接二连三冒出的消息，漫不经心地接过陆薇递过来的早餐，大口咬了一口，看着很没风度。
嘴巴被包子塞满的陆凡，模糊不清地说着：
“嗯……对了，等会我要去市中心陪同学打工，赚一点生活费，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陆凡便是朝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手机的班级微信群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我焯！老马你快说话啊！我都吓死了……你不会真的被抓去做人体实验了吧？”
“班主任怎么也不回话？难道那个眼部疾病真的会死人？”
“我听说得了这种病的，晚上都会做噩梦，难道……”
早上和陆凡同一时间惊醒的家伙，这几个小时内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一向有问必答的班主任也进入潜水状态。
这无异于让这些正直青春期喜欢幻想的年纪的少年们，浮想联翩起来。回想起来马同学消失之前自述的噩梦经历，就好像遇见现实里的什么都市志怪传说一样……
滴！
陆凡注意到，有一条私人聊天消息。
“凡哥，我焯，要不咱们今天的打零工就暂时取消吧……你看了班级群里的消息不？老马昨天回家以后，也得了那种怪病，然后今早发了条消息之后，就没影了……怪吓人的！”
王昊一连串发了好几个“吓死宝宝了”的表情包，看得出来，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内心其实胆小得很。
本来，陆凡是和王昊约定好，今天去市中心一个养老院进行看望老人的，官府这几个月推出了有偿志愿者活动，他们去养老院照顾老人，官府会给他们补贴，尽管只有几百块，但是对于现在的陆凡来说，也算是能暂时填饱口腹。
至于王昊，纯粹就是没当过义工，想跟陆凡一起去玩的。
“你是娘们不？我们是去养老院，又不是精神病院……”
“凡哥，你还不知道？咱们今天要去的养老院，就是在精神病院隔壁啊……我听说官府不久前把精神病院都改建了，现在那地方是违禁区域……”
违禁区域？
看来，诡异游戏的确很大程度影响到了现实！
以至于让官府都如此重视。
“不急……反正都有治安署的人在边上，总不可能还有病人跑出来害人吧？”
“这说不定啊！凡哥，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你不陪我去，我可要把你床底下藏着的那些岛国老师写真，公之于众了……”
“别……”
王昊发了一个沮丧的表情。
这时候，班级群里，又是飘来一条消息，是班长的。
“刚刚接到通知，今天下午三点钟，在线上会议软件，所有同学必须参加一个紧急班会……届时会有签到，事情紧急，还望互相通知。”
……
半个小时以后，陆凡下了公交车，来到养老院门口，王昊早已经等在那里，这小子穿着一身醒目的、代表潮流风尚的五颜六色的卫衣，戴着轻奢风的银色蓝牙耳机，倚靠在门边。
养老院规模并不大，只是街道社区出于慈善修建的，除却院子，只有几栋公寓楼一样的建筑。
陆凡扫视四周，距离养老院不远处，是一个沥青路路口，但是，那里已经被封锁了，拉了警戒红线，有姿态肃穆的治安署卫队来回踱步巡逻。
出乎意料地，他们手里边端着锃亮漆黑的步枪，这种武器，在繁荣的市中心出现，不可谓不震慑性十足！尽管隔着上百米距离，但陆凡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窒息的气氛，喉结耸动，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那里本来是市里的精神病院，不过，也已经处于半荒废状态很久，这大概就是传闻里，那个被征用去，收纳眼部疾病患者的地方。
“凡哥！这里！”
养老院门口，王昊朝着陆凡挥了挥手。
等待陆凡走过去，王昊小心翼翼伸着脖子，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治安署人员，低声道：
“我舅跟我说了，让我这些日子安分一点，千万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
王昊舅舅据说也是在市治安机关内，身居高位。
“不过嘛……”王昊话锋一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露出自信的笑容，“刚才我来得早，养老院的工作人员也跟我说了，咱们只需要按照规矩老老实实做完事情，就不会有事情的。”
随后，王昊将一张纸交给陆凡，上边是他们这次做志愿者需要做的事情。
包括到各个房间进行基本卫生清洁，安抚老人情绪……
陆凡简单扫了几眼，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对了，昊子，你对于诡异……呃，是电视上的那些眼部疾病患者，有什么更深的了解么？”
王昊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凡哥，你知道，我是个老实人，除了偶尔喜欢欣赏一下岛国动作片，可没什么其他不良嗜好。爸妈让舅舅嘱咐我老实点，那我就老实了……”
说罢，似乎是觉着这样说有些废话文学，王昊眼珠子滋溜转了一下。
“不过，凡哥你真的想了解，可以去网上看看。听说，有个叫做【血月论坛】的网页，那个论坛，以前专门是一些都市志怪传说爱好者的闲聊地方，自从那个眼部疾病开始以后……你知道的，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总是喜欢幻想一些阴谋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