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独守空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季相国之女季月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待宇闺中，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楚陵王为侧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一道圣旨落下，一切已不可挽回。
今日，楚陵王府沉浸在一片喜庆的红绸之中，正是迎接侧妃的大典。
沐云绾，身为王妃，本该忙碌于庆典的繁琐事务，然而萧晗，怜惜她的疲倦，亲自将一切交托给了府中的能人，让她得以喘息。
“檀丽，替我取下这些繁重的珠饰吧。今日，我感到有乏了，只想尽早安歇。”
檀丽轻手轻脚地卸下珠钗，口中低语：“公主，您不等王爷了吗？”
“不必了，今夜是王爷与侧妃的洞房花烛夜，王爷不会来的。”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为了让沐云绾减少纷扰，萧晗巧妙地选择了幽静的芷水阁作为侧妃的居所。
这处雅舍与热闹的清兰殿正殿相隔甚远，地理位置优越，庭院之广大，仅次于威严的清兰殿。
这样的布局，既保全了她们各自的宁静，也有效防止了不必要的交集，从而消弭未来的冲突。
原初，纳侧妃之礼本无繁文缛节，但季月梅的出身非同寻常，其父季相国乃朝中权柄重臣，威望极高，因而此事关乎到相国大人的一份颜面。
于是，陛下体察细微，有意令楚陵王亲为其操办一场婚仪，以成全相国大人的一片尊荣之心。
此刻，芷水阁内季月梅满心欢喜，终于如愿以偿的嫁进楚陵王府。她独坐于喜榻之上，心中激荡，等待着那个她期盼已久的人。
“莲香，去前厅瞧瞧宾客是否已经散去，别让王爷被他们灌醉，误了今日的良辰。”
“是，奴婢立刻去看看，绝不会让任何人耽误了您与王爷的吉时。”莲香刚要出门，却见萧晗已步入房间，连忙退避，轻轻阖上门。
季月梅持扇掩面，眼角余光瞥见萧晗的身影，心跳瞬间加速。萧晗缓步走近，坐在她对面，而季月梅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此刻近在咫尺。
“月梅，既然已成为本王的侧妃，往后还需恪守本分，不可再生是非。”
萧晗的话语，如同冷水浇下，打碎了她原先的美梦，握紧扇柄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愤怒在心中翻涌。
季月梅暗自思量，王府之路漫长，她还有时间证明自己。若能为王爷诞下长子，何愁不能与王妃一较高下？
“王爷，妾身日后必会安分守己，尽职尽责侍奉您。”
萧晗起身，准备离开。“时辰不早了，本王有要务在身，侧妃请先休息。”
季月梅连忙放下团扇，几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王爷，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之夜，您这是要去哪里？”
“侧妃多虑了，本王今晚另有要事，不便在此逗留。”
萧晗试图挣脱，季月梅情急之下环抱住他的腰，“放肆，放开本王。”
“王爷，若您今夜离妾身而去，日后妾身在这府中该如何自处？”她的眼中满是恳求。
萧晗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摆脱她的纠缠，“这里是楚陵王府，没人敢说三道四。”
季月梅坚决不让步，执意挽留。“王爷，求您留下，哪怕只是陪陪妾身也好。”
见萧晗不再抗拒，季月梅迅速取来酒壶，斟满两杯，暗中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混入酒中。她故作镇定地将酒杯递出，萧晗毫无防备，一饮而尽。
季月梅端起自己的酒杯，平静外表下暗藏波澜，只待那至关重要的时刻到来。
萧晗浅酌后，不久便觉天旋地转，体内仿佛燃起了一团炽烈的火，季月梅瞧见药力发作，连忙趋前，柔声道：“王爷，让妾身侍奉您回榻小憩吧。”
萧晗轻轻挣脱她的搀扶，目光迷离中，她仿佛化作了沐云绾的幻影。“阿绾……”他呢喃。
季月梅惊疑不定，半扶半抱地带他至床沿，欲替他褪去繁裳。萧晗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摇头微怔，定睛一看，才认清眼前之人。
他霍然站起，脚步摇晃地向门外行去，季月梅急步跟随。“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晗挥开她的手，推开房门，玄影见状，察觉到王爷的异常，急忙上前协助。
季月梅的步伐在门槛边踌躇，犹豫的足音在夜的静谧中回荡，毕竟这夜的风波，她不愿让它成为明日街头巷尾的谈资。
“王爷，王爷！”她的呼唤如飘零的花瓣，即便竭力挽留，也难留住萧晗那决绝的背影。
就在那个她梦寐以求的洞房花烛夜，他弃她于芷水阁，任由喜烛摇曳，映照她一人的孤影。
季月梅顿时心乱如麻，费尽心机也无法挽留他的身影，一怒之下，她将屋内的器皿摔得四分五裂，满室狼藉。
“带本王去清兰殿。”
“是，王爷。”
另一边，夜色降临，沐云绾早已沉入梦乡。玄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步履蹒跚的萧晗，来到清兰殿的月光下。
棉棉与檀丽见此情景，神色焦急的问道：“玄影，王爷这是怎么了？”
“属下也不清楚，王爷只是让属下送到清兰殿。”玄影回禀，目光中满是困惑。
棉棉瞥了一眼殿内已熄的灯火，担忧道：“可王妃早早便歇下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沐云绾从床上坐起，疑惑地问檀丽：“发生什么事了？”
檀丽连忙点亮烛火，走进房间：“公主，是玄影，说王爷让他带王爷来清兰殿。”
沐云绾走近，发现萧晗醉态可掬地立在门前，便立刻吩咐：“快将王爷扶进来，免得在这受了凉，感染了风寒。”
玄影遵命离去，沐云绾试图扶持萧晗，不料他突然紧紧拥住了她，两名侍女识趣地退出门外，轻轻掩上了门。
“王爷，您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多了，身体不适？”
萧晗的手掌轻轻捧住沐云绾的脸庞，眼神渐渐聚焦，认出了心心念念的人：“阿绾，真的是你。”
“是我，王爷，您没事吧？”沐云绾关切地问。
话音未落，萧晗的热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一席深情的拥吻之后，他抱起沐云绾，温柔地安置在床榻之上。
那一刻，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他决定留在清兰殿，度过这难忘的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