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买家具
周末的时光转瞬即逝，钟正国锁好房门，与何大清易中海等人一同踏上了前往轧钢厂的路途。
从家到轧钢厂的距离其实并不是很远，大概走了半小时左右就进入到了厂区，此时刚好八点半，于是两人便分头行动，各自前往工作岗位。
由于现在还没到1965年呢，所以院子里的人只要出门都会把门锁上，要么就是拜托相熟的邻居帮忙照看一下家里。至于那种院子不锁门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出现过呢。
钟正国来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区域，然后坐在椅子上，打开桌子上的账本，开始算账。事实上，作为一名会计，并不是每天都非常忙碌。
日常工作主要涉及到数据方面，比如铁料的入库以及钢材的出厂等事宜。
而到了月底，结算工人工资的时候相对来说会比较繁忙一些。至于其他时候，则相对较为清闲。
而像何大清的主要工作则是负责为厂里的员工准备饭菜。他不仅要负责大锅饭的调味，还要为领导们准备单独的小灶餐食。
此时此刻，兔党仅仅设立了厂区的保卫处，并且每月都会对账目进行检查。然而，针对当前商业人士所处的大环境，他们采取的管理方式还是相对宽松的。其主要目标仍然集中在农村地区。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逐渐发生变化。
当兔党在农村的基本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他们才会开始着手处理城市中的相关问题。一直到55年，正式的合营才开始实施，工会也得以彻底成立。至此，农民和工人两个领域都被紧紧抓住。
等到商人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城市早已被兔党牢牢掌控，他们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了。
在不知不觉间，兔党已经成功地实现了温水煮青蛙的策略。
不得不承认，先辈们的目光长远、高瞻远瞩，尽管一路走来历经坎坷、充满曲折，但最终还是成功地踏上了统一化的道路。
正是因为如此，国家才得以实现独立自主，不再依赖外国，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还通过出口手工业产品赚取外汇，推动国内机械设备的升级换代。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钟正国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等到了休息日，钟正国走进了一家二手信托商店——东安市场。这里主要接收人们质押的还能使用的家具，然后由商店代为出售，或者自行销售出去。
这种模式类似于古代的当铺，对于那些经济拮据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一个淘宝的好去处。
在这里，无论是来自哪个国家的手表、自行车、风扇、收音机、唱片机，还是钢琴、小提琴等乐器，甚至小到针线，大到衣柜，几乎所有这个时代的物品，都能在这里找到。
钟正国走进这家店铺，发现它分为前店后院两个区域。后院摆放着许多卖不出去或者无法正常使用的物品。
而前院则陈列着不少好东西。
“掌柜的，忙着呢哈。”
钟正国刚走到门口，便瞧见掌柜的正在擦拭着货架，于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哟呵，我说是早上怎么喜鹊叫喳喳的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掌柜的抬起头来，这掌柜戴着眼镜，挺着个肚子穿着褂。见到来人后，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亲切而又热情的笑容，并主动开口询问道。
“掌柜的，我今天过来就是想买一张大床，最好是材质好一些的那种。如果能有一些年头、或者保存得比较好的就更好啦！至于其他方面嘛，就麻烦掌柜的您帮忙拿主意咯~”
钟正国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期待的眼神。
听完他的描述，掌柜的心中暗喜：嘿！这可不就是一笔大买卖吗？要是做成了，这进账肯定少不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
“哈哈好说好说！这位爷，跟我走吧，直接去仓库看看。像这种大家伙，一般都放在仓库里存放着呢。”
等掌柜的打开仓库，钟正国向内看去。仓库内光线略显昏暗，但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具。
这些家具有的残缺不全，仿佛历经沧桑；有的则保存完好，透露出古朴的韵味。尽管有些家具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彩，但它们都被精心保养过，整体状况还算不错。
掌柜的领着钟正国走到摆放床铺的区域。钟正国目光扫过，发现残缺的床铺不在少数，但他暂时没有考虑那些。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三张完好无损的床上，这三张床看上去都挺不错的。于是，他伸出手，指了指它们，转头向身旁的掌柜的询问：
“掌柜的，请您给我介绍一下这三张床的具体情况吧！如果合适的话，我打算购买其中一张。“
掌柜的点了点头，开始详细介绍起来：“这三张床中，有两张是民国时期的产物。其中一张采用的是黑桃木材质，另一张则是红木制成。至于最后一张，则来自清朝中期，它所使用的材料是小叶紫檀，当然，价格方面也是最贵的。“
掌柜的讲完后，看了看钟正国，稍作停顿，接着补充道：“这两张民国时期的床价格相差无几，每张需要100万元左右。而那张清代小叶紫檀的床，价格高达230万元。“
钟正国听完报价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实际上，如果将这张清代小叶紫檀的床放置到后世，恐怕至少需要七位数以上的金额才能够成功购买下来。经过一番思考，他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钟正国看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那张清代的小叶紫檀床，最低多少价格可以出售呢？如果价格合适，我就直接买下；若是不行，我就选择一张民国时期的床吧。”
掌柜的想了想回答道：“这样吧，这张床是别人放在这里寄卖的，已经摆放很长一段时间了。由于价格较高，一直未能售出。我也不赚取佣金了，直接给你一个底价，不能低于220万元。你觉得如何呢？”
钟正国听了这个价格，开始装作沉思的模样，仿佛在认真考虑。然而，事实上，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即使对方一分钱都不肯降低价格，他也决心要买下这张床。不过，购物就是如此，不能过于爽快地答应，否则在购买其他物品时，很容易被当成冤大头来对待。
掌柜的看着钟正国正在考虑着什么，并没有说话打扰他，毕竟这么一大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肯定得深思熟虑一番才行。
没过多久，钟正国就开口了：“好的，掌柜的，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人品，这张床我要了，谁让我真的很喜欢它呢！另外一张红木的也要了。”
“爷，红木也不挣你钱，90万一张。”
听到钟正国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掌柜的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暗自思忖道：“哎呀妈呀，可算把这张床卖出去了，真是太不容易啦！”
其实，这张床还是有利可图的，他们开的可是信托店，又不是做慈善的，哪有不挣钱的道理？
不过这些想法，掌柜的并没有告诉钟正国，而钟正国也并不在意这些，反正能够买到自己心仪的这张床就算是赚到了，心里别提有多满意了。
就这样，双方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哦，对了，掌柜的，我还想再看看其他的家具，如果有合适的话，我还打算再买一些。”钟正国接着说道。
“没问题，您尽管看，要是有相中的，绝对给您最优惠的价格。”也许是因为刚刚成交了一笔大买卖，掌柜的这会儿说起话来都有点飘飘然了。
钟正国又看了一会儿，挑挑拣拣，又买了要八个凳子搭配一张大饭桌，再加上两个大衣柜、一个梳妆架、一张书桌以及一个百宝橱柜，都是普通木材，也不带什么图案，都是清漆原色。总共花300万。
看着仓库里那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的各式物品，钟正国虽然心中十分垂涎，但却并不想再购买任何东西了。毕竟，他深知过于高调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
待到钟正国精挑细选完毕后，俩人便离开了仓库，返回至信托商店。一踏进店内，钟正国并未急于付钱，反而踱步来到了手表专卖区域。
钟正国已在来到这个世界1年了，他最大的烦恼就是，出门办事基本靠腿，看时间基本靠猜。如今一切都稳定下来了，那么来到自行车和手表也该提上日程了。
自行车，钟正国不打算买二手的，但是手表准备淘换个好看的，毕竟现在国产新手表都太丑了。
“怎么，莫非这位爷想买块手表不成？没错啊！年轻人，哪能没有一块体面的手表傍身呢？”掌柜的眼疾手快，迅速捕捉到这一商机，甚至不惜使出激将法以促成交易。
“掌柜的真是见笑了，我对这手表一窍不通，还得劳您累，帮忙介绍一下。”
掌柜的闻听此言，心中暗喜，料定钟正国确实对此领域知之甚少。于是他迈步上前，热情洋溢地为钟正国逐一详细介绍起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掌柜的真是个人才啊！不仅口才绝佳，而且知识渊博、信息储备量极大。对于店里所售卖的商品，他几乎无所不知，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行家。
尽管掌柜的说得头头是道，但钟正国却似乎并不买账。以现代人的审美标准来看，这些手表简直就是丑陋至极，毫无美感可言。
“怎么样？没有喜欢的吗？”
掌柜的一眼便看穿了钟正国的心思，只见他面无表情、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便已明白了七八分。
“不好意思啊，掌柜的，这些手表的款式实在是不太符合我的心意。要不我还是再等一等吧。”
掌柜的听后并未显得急躁或慌张，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后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然后递到了钟正国手中。
“来，看看这款如何。如果还是不满意，那恐怕就只能继续等待了。”
钟正国小心翼翼地接过掌柜的递来的盒子，缓缓地将其打开。
只看了一眼，钟正国就被迷上了，这块手表仿佛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魅力，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以现代社会的审美标准来评判，如果满分是100分的话，那么这块手表至少能得到98分以上的高分，实在是太漂亮了！
掌柜的敏锐地捕捉到了钟正国脸上流露出的喜爱之情，心中暗自得意。他深知自己店里的营销策略已经奏效了，因为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先展示一些普通的商品，而把最好的宝贝留到最后，这样可以有效地激发顾客的购买欲望。
“掌柜的，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吧。“钟正国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可是一块极其珍贵的手表啊！它是由瑞士于1946年制造的浪琴牌手表，采用全钢材质打造，配有双小表盘设计，再加上半哑光黑色真皮表带，一经推出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直至今日，这款手表仍然被视为经典中的经典，无人能够超越。”
钟正国听着的掌柜的讲解，对他的专业知识深感钦佩，不禁有些佩服，掌柜的你真牛！
“那么，这样一块好表，价格是多少呢？“孙正国心里清楚，如此精美绝伦的手表必定价值不菲，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580万，少一分都不会卖，这表要不是卖家急用钱，都不会卖，听他讲，当年花了几根小黄鱼，托人从外国进口的。”
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数字时，钟正国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太尼玛心痛了，心痛的无法呼吸，至于掌柜的后面讲的故事，钟正国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最后经过两人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是一分没还下来，商店只承担了送货和搬运的费用。
钟正国也只能无奈的让掌柜的算总账：“好了，就这些了，你算一算多少钱？”
“这位爷，已经算好了，210个大洋或者1190万。”
“行吧，叫人装车吧。”
“好嘞，这位爷，我这就去通知安排装车，保证今天之内就能给您送到府上。”
这掌柜的可能很久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主了，还在推销：“这位爷，您看还需要点儿什么不？咱们这儿可是应有尽有，无论是小件物品如针线，还是大件的像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西装西服之类的东西，咱这儿统统都有呢！”
“又或者说您家中是否想要增添一些文化气息呢？比如扇子、书画啥的，我们这里也都可以帮您安排妥当哦。”
“行吧，那走走，看看有没有新出的小人书。”
两人一同来到了房屋的右侧，走进里面，放眼望去，满屋子都是古色古香的味道。
钟正国抬起头来，一眼便望见了一幅画作，确切地说是看到了画上的落款——齐白石。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原本只是单纯地想买几件家具而已，却意外地看到了这位老先生的画作。要知道，在现代社会，大约15年前的时候，一只虾的价值就已经相当于一万块人民币呢。既然现在有幸遇到这位健在的老先生，想必他的作品价格应该不会太高。干脆买下这幅画留给后人吧。
“掌柜的，这幅有虾的画多少钱？“
“哦，您说这幅虾图啊，它可是出自齐白石大师之手，如果您真心想要，这上面一共画了七只虾，那就收您四十万好了。“
听到这里，钟正国心里不禁纳闷儿：为什么会如此便宜呢？不过，他还是强忍着疑惑，从怀中掏出了十块大洋，数出了三块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将另外七块大洋扔给了掌柜，并迅速将画卷起来，小心翼翼地夹在腋下。
“掌柜的，剩下的钱等我回到家后再给您。您也明白，带着那么多现钱出门实在不太方便。“
“无妨，我亲自跟着车走上一遭即可。毕竟我在这北京城也已经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之久，可谓是轻车熟路，各处都有熟人相熟。”
钟正国采购完毕后，掌柜的便领着两名伙计将马车套好，一行人朝着南通锣鼓巷 95号行去。
此刻正值正午时分，阳光炽烈，热气蒸腾。当他们抵达钟正国家门口时，周围的邻里早已围拢过来，好奇地询问道：“这是要做何事呢？”
有人看着那些朴素无华、毫无花纹色彩的家具，不禁疑惑道：“怎么处了床都是这么素啊？连一点花纹颜色都没有啊？”
钟正国跟邻居们解释没钱了，只能买这样式对付过吧，过日子吗，也不能太看重那些东西。
也有好事者追问起价格来，但掌柜的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言。
这掌柜的也是个老油条啊！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哪些话能说出口，哪些话必须烂在肚子里。毕竟，因嘴不严死的人太多了。
大门敞开后，几个人齐心协力地将两张床抬到了楼上的两个卧室里。那张大饭桌则被直接靠墙摆放，如果平时不使用它，还可以在上面摆放一些花盆或者其他物品。楼上的客厅布置得十分雅致，摆放着一套茶几和瓷壶，相得益彰。
两个大衣柜分别放置在楼上和楼下的卧室里。楼下留下了四张凳子，楼上也放置了四张，这样一来，如果哪天钟正国的朋友来得多了，房间不够住时，这些凳子还可以拼凑成一张临时的床铺。至于梳妆柜，则被留在了楼下的卧室里。最后，两个八宝橱柜堆叠在一起，安放在厨房的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钟正国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了三张褶皱的一元纸币，轻轻递给了掌柜。
“真是辛苦您啦！我这边事情耽误得久，害你们都错过午饭时间了。这三块钱虽然不多，但你们可以拿去路边买点吃食填填肚子，吃完再回家休息吧。”
掌柜满脸笑容地接过钱，感激涕零道：“哎呀，谢谢您嘞！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呐！以后您要是再来买东西呀，一定要记得来我们东市找我哦！我保证给您留着最好的货色！”
钟正国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随后，掌柜向身旁的两名伙计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那两名伙计也紧跟着他，一同走出了大门。
送走几个人之后，钟正国也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