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丑姑娘

轿车上的小女孩

我喜欢拉着妈妈的手和她穿过人群，我总喜欢仰头看着闪烁的霓虹灯慢慢地走，妈妈总是问我喜不喜欢那个大红鼻子姐姐手里的洋娃娃，我盯着头顶的霓虹灯摇了摇头。可是，今天下雨了，我不能再拉着妈妈的手走了，不能仰头看着头顶的霓虹灯走了，我透过车窗看见红鼻子姐姐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家店门口避雨，我看见她湿透了，我想把我的小雨伞送给她，哭闹着让司机停下了车，我看着妈妈打着伞往小丑姐姐走去，但母亲没有把手中的伞递给她。当母亲把手上湿漉漉的洋娃娃递给我的时候，我的双手触碰到上面的雨水瞬间变得冰凉了，我回头看着她淋湿狼狈的样子，直到车子把小丑姐姐带离我的视线。

送伞的女孩

最近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刚刚出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我只好把手上的信封塞回口袋原路返回。大风将雨水吹进屋里，我匆匆忙忙关上窗户，把信封放回抽屉，带上另一把伞，跌跌撞撞跑进雨雾里。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汽车在街道上走走停停，商店门前挤满了没带伞的人们，他们在焦急的等待着，而我在焦急地寻找着。雨水顺着街道两边漫开，我小心地避开水洼穿过马路，一不留神就踩脏了地上的洋娃娃，我把她抱起，为她擦去身上的泥巴，为她擦干湿漉的头发，心痛地把她带回家。

赶路的路人

这座城市很大，我总喜欢仰着头去寻找它的边际，但我从来没有见过飞鸟的痕迹，喧嚣筑成它的围墙，阻隔着温热的季风，也阻隔着冷酷的严冬。沉浸在霓虹灯的光芒下，又是那么的令人向往，诱惑着人们走进它的世界。可是当你走进的时候，你才能发现那只不过是装饰的灯光，只不过是掩饰孤独的光芒。人群涌入城市，你才不会发觉它的孤独，可当雨水落下，冲散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又成了孤独的一个，不知所措地躲在角落……

小吃店的老板娘

刚刚晒好的桌布，还没有来得及收齐，转眼又下起了雨。大雨顺着水道，把垃圾堆砌在街道两旁，店门口站满了没带伞的路人，干净的地面变得泥泞，原本不大的店面瞬间变得拥挤，想要点单的顾客进不来，想要离开的行人出不去。一个小姑娘拖着湿漉漉的大包裹挤过拥挤人群进来，把湿漉漉的包裹放在了桌上，原本干净的桌布便粘上了泥泞的痕迹，我走过去，生气地把包裹扔在地上，很快和她争吵了起来......后来丈夫拉住了我，我看着她拖着湿漉漉的包裹重新走进了雨中，我也转头走回店里，收起弄脏的桌布和多余的桌椅，呆呆地看着街角深处的小巷……

小丑姑娘

我撕掉我最后一丝温柔的假面，伫立在人群中与她谩骂，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很丑陋，我也曾温柔待人，也曾苦苦哀求，但希望打碎在地上后，我却不能以眼泪示人，伪恶是我最后戴上的尊严假面。我也讨厌现在的自己，但谩骂是我伫立在人群中仅剩的一点力气武装的尊严......

街道两边打上傍晚的灯光，街上的人群散去，雨水渐停，我却早已浑身湿透，借着昏黄的灯火，我捡起丢在地上湿透的洋娃娃，透过地上的水洼倒影，我看到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妆容，红绿斑驳，丢失了先前可人的笑容，增添了几分凌乱和狼狈，我擦了擦眼角，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整理一下头发，借着昏黄的灯火，拖着湿漉漉的行囊慢慢地向小巷深处走去......

抽屉的信

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想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最近游客增多了，做的洋娃娃买得很快，每天晚上我还要回去多做几个呢。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们站在那栋最高的楼下，仰望着这个城市，我曾和你说过，你看这座城市那么繁华，我们只要努力工作，认真赚钱，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等过完这个月，我就可以和房东结清房租了，还拖欠着的上个月的房租也可以还上了，虽然房东老说着赶我们走，但她从来没有赶过我们，现在回想起来房东人还是不错的，等我拥有自己的事业之后，我想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或许会离开这个城市，也或许会继续待这座城市，我要在那之前再努力一点，好好和它告别！期待着，再次与你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