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淤尽污除清池水
——“这门功夫定能绕得他们眼花缭乱,你与他们交手时使出来,或可伺机杀了他们。”
——“这功夫果然高深,配合我的内功更有妙用。”
陈锐张颖随汤和离开王府,汤和唤过一名亲兵给二人安排住处。汤和道:“今日天晚,明天一早二位再行出发,我已找人牵了马匹,明日直接骑走就是。”陈锐张颖抱拳道:“多谢汤将军了。”汤和手一摆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陈锐张颖上马出发,朝山东沂州而去。这两匹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不仅驯服通灵,而且奔跑迅速。这一路上所经各路各城都是徐达等攻克下来的,因此畅行无阻,有时见到被打散的小队元军见到他们两人落单,欲杀之泄愤,但他们哪是陈锐与张颖的敌手?三刀两剑便尽数解决。张颖笑道:“锐哥,这几年你在家只顾种田,出剑都要没有我快了。”陈锐笑着摇了摇头。
从应天到沂州,二人只行了六七日便即到了。到沂州之时已不见徐达大军,询问驻军才知道徐达已打到了济南,二人遂向济南进发。又过了几日,行至济南城外数十里时,看到了一处营寨打着徐达的旗号,便进寨去。徐达手下的军士倒都识得陈锐与张颖,见他们到来,立马去报告徐达,徐达知道后亲自出来相迎。陈锐见了道:“徐将军亲自迎接,真是折煞在下与舍妹了。”徐达哈哈大笑道:“陈少侠说哪里话来?你可是元帅最为看重的少年英雄。”拉着陈锐的手带二人进寨。
徐达带陈锐、张颖来到自己的大帐,为陈锐介绍战况,说道:“自元帅派我北伐以来,山东各路各城大都是不战而胜,少有守军拼死力战。”陈锐道:“便是拼死力战,无异也是一样必败。倒不如趁早投降尚有活路。”徐达笑道:“正是如此,现下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涨,陈少侠又是这般胜券在握,我们攻下大都指日可待。”陈锐点了点头。随后徐达给二人分析局势、地形与接下来的进攻路线,直至深夜,徐达找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第二日一早,陈锐与张颖又去找薛越、高霸天、石于常等人叙旧,又和潘桐卓、罗镜、秦翼等招呼过,当日下午,徐达召各军将领与各部先锋到大帐集会,命陈锐为左翼军前锋,带众武林人士与汉义会攻城。随后安排攻城战术,众将领命。
当晚进攻济南城,城中守军早知道徐达所到之处,守军或败或降,因此也不尽全力抵抗,任由徐达带兵攻进。另一边陈锐与左前锋队在济南城东门等待,若有人从此逃出,他便在此以逸待劳,聚而歼之。哪知济南守军消极抵抗,或死或降,并无大队兵马从此而出。薛越对陈锐道:“先锋,徐将军想来已破了济南,我们该按计划北上进攻登州。”秦翼也道:“正是,先锋,此刻济南败报尚未传出,我们应出其不意,拿下登州城。”陈锐点头道:“正该如此。”于是带兵北上,直奔登州。
这一先锋队不过五千多人,兵轻马快,天亮之前就已到 了登州城下。城中守将见敌军到来,慌忙出兵应战,陈锐一声令下,先锋队入阵拼杀。守城元军见敌军来势如此凶猛,不禁有了退怯之意,哪知陈锐带张颖、潘桐卓、罗镜、秦翼、齐与春等绕到城门前,若有人试图退后,他们便歼敌于城下。被派出的元军进退两难,若是投降,也会被当成叛徒处死,因此只得与之拼命。陈锐身在马上,剑锋所到之处无人可活。当他在马上带兵冲杀时,他才真正体会到杀敌带来的快感,与其说是快感,倒不如说是点燃了他心中积郁已久的怒火,让那原本难凉的热血更加滚烫。
元军见敌人攻势越来越凶猛,而自己一方几次突围都不成功,最终弃城投降。陈锐见敌军投降,自己带兵攻城首战便大获全胜,心下激动不已。城破后陈锐带兵进城,命人关起守将和官员,等徐达大军到时再做打算。第二日中午徐达带大年赶到登州城时,见城门大开,守城的军士已不是元军装束,他知道陈锐已攻下此城,于是带兵进城。陈锐早在登州府等候,见徐达到来,忙起身相迎,徐达喜道:“陈少侠果然少年英雄,只带了几千人便破了一城,还将城中文官武将一并擒获。”陈锐抱拳谦道:“都是弟兄们一刀一枪,以血以肉打出来的,和在下没什么关系。”徐达见陈锐自谦有礼,不居功自傲,心下更喜,去安排了驻守登州的守军后便派人去安抚民众。徐达对陈锐道:“常遇春兄弟带右先锋队去攻莱阴,现下多半已经攻下,。那今天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这。”陈锐听说自己竟和在朱元璋手下身经百战、屡立战功的大将常遇春各带一路军队攻城,心下激动不已,后又明白:“常将军乃是临时受命,让他一个大将暂且带一小队人马攻城,至于我嘛,是因为我的能力只能带这几个人来攻打这小小登州。”不过还是因为自己首战告捷一事兴奋。
当晚常遇春也带兵来到登州,徐达安排陈锐、张颖、薛越、高霸天、石于常、潘桐卓、罗镜以及三派弟子,带五千人驻守登州,秦翼、齐与春、燕论道、楚开鸿、魏石玉及汉义会武林人士也带五千人驻守莱阴,自己与常遇春则回济宁安排己克诸城的城防。
至正二十八年初,朱元璋于应天称帝,建元洪武,国号大明,这一为中华后世辽阔疆域打下坚实基础、国祚三百七十六年却无一位公主和亲、从未向外国纳供、被后世赞为最有骨气的王朝就此建立。
消息传到登州,举城相庆,吴军也改名明军。第二天陈锐张颖到城头巡视,陈锐道:“皇上终究是成为了皇上,不过大明是新的大明。”张颖也道:“大明与蒙元原本对立,改朝换代是必然的事,这时即位,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发号施令,另一方面则是能更激励民心,举天下之力而反。”陈锐点了点头:“每每旧皇下位,新皇登基,少不了有人流血牺牲,不过蒙元残暴,如若不及,枉死于非的人只怕不比攻城略地死的人少。”张颖瞧着陈锐:“攻城那天我见你出手毫不留情,杀伐果断,比当年鄱阳湖一战凶狠得多,丝毫不像我原本认识的陈锐。”陈锐笑道:“那我原本是什么样的?”张颖独自在城墙上前行,若有若无地道:“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原本的样子,只是那天的你让我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害怕。”陈锐走上前去牵住她手道:“从前与我们交战的虽是敌人,可都是汉人,若非必要我会留手。但现下我们面对的是元军,是蒙古人,是从小欺负我们到大,欺压我们汉人一百多年的人,若不尽全力只会被他们所杀。”他顿了一顿,说道:“你放心颖颖,我的凶狠杀伐向前,而你在我身后。”
驻守登州又过一个月,陈锐与秦翼等随徐达、常遇春进攻东昌,兵临城下,元军派出不少兵马守城,陈锐手挺长矛,腰跨白马,在军中带头冲锋,敌军无人可挡。只听“嗖”的一声,一枝羽箭射中陈锐左肩,他虽身穿铠甲,但还是扎进肉里半寸。陈锐还未及将箭拔出,眼前一柄长剑向自己横削过来,他来不及抵挡,仰身躲过这一剑,哪知身后竟又有一柄剑刺向自己。陈锐翻身下马,同时长枪向后横扫,身后那人只好躲开。陈锐落步地上,见这两人却是于承羽和典行山,他冷笑一声,抛去长矛,拔出腰间长剑,砍断那枝射在自己肩头的箭杆,于承羽长剑一刺,陈锐侧身立剑格档,随后向下顺势撩剑,哪知于承羽退后数步,眼前一个胖大汉子手持双斧飞身下劈,他不敢硬接,反向后剑刺典行山,典行山接过这一剑,随后又出掌击向陈锐胸口,陈锐后退一步,也伸左掌与之相对,但这一剑一掌只在瞬间所出,陈锐来不及反应,这一掌接下之后,左肩上的箭伤又震裂了几分,鲜血片刻间染红了左手衣袖。陈锐又痛又怒。这时眼前又出现一名青年,手持单刀,背挂长弓,却是封辰修,陈锐知道那枝冷箭多半便是他所放,怒喝一声,长剑直刺横劈,片刻间已向封辰修出了十数招。封辰修的功夫哪里抵挡得住陈锐如怒潮般的攻势,接了两招后力渐不继,只得连连后退。旁边于承羽三人想上前帮忙,可都被卷进这极强的剑气之中。封辰修叫道:“陈锐,我劝你尽早弃甲投降,退了兵,否则我要你好看。”陈锐骂道:“狗屁,你一个汉人叛徒有什么颜面让我投降。”手中剑招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四人知道只有自己手中兵器顺势被他长剑击飞才能化解这迅猛的攻势,但手中兵器一旦脱手,那陈锐下一剑刺来自己就只能用手脚去挡了。四人对望一眼,已定好计策,雷厉明左斧蓄力劈出,陈锐用力一挑,那柄短斧直飞上天去,趁此空隙于承羽绕至陈锐背后,封辰修向后跃出丈余,留雷厉明和典行山牵制陈锐。
那柄短斧飞得老高,掉下来直砸得一名元兵脑浆迸裂。典行山心道:“上次在咸宁城外我们兄弟四人尚能将他打得服服帖帖,这四年来我们随馆主又学了这许多功夫,怎么今日反被他制住了?”封辰修取出弓箭,又朝陈锐射了一箭,陈锐与雷厉明典行山缠斗之际,身法变换,这一箭便射到了陈锐右腿。陈锐骂道:“慑地派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快剑一出,刺伤了雷厉明和典行山的手腕,随后一个箭步,直取封辰修。封辰修已来不及放箭,于是拔刀架挡,陈锐侧剑挡开,圈左臂向内一扭,将封辰修右手扭断,随后绕到封辰修身后,朝他膝窝里踢了一脚,封辰修跪倒在地。他尽挣脱,但挣得越用力,陈锐箍得越紧,陈锐拔出腿上的羽箭,对准了封辰修咽喉用力刺了下去,封辰修毙命当场。
抬头看时,见于承羽、雷厉明、典行山均毙命倒地,原来是张颖、潘桐卓、罗镜三人趁他们正准备偷袭自己时将其击毙。潘桐卓见于承羽竟想偷袭陈锐,长剑挺出,直透后心。雷厉明和典行山见于承羽被刺,刚想之前杀了潘桐卓,张颖和罗镜也来相助,这两人原本有伤,因此几招之内也被张颖、罗镜杀了。
陈锐从死尸身上扯下布条,包扎肩上腿上伤口,张颖看着陈锐的箭伤,问道:“没事吧。”陈锐收剑回鞘,捡起一支长矛,说道:“不打紧。”回头见东昌城将破,敌军已然不支,对潘桐卓道:“潘兄,你我再去冲杀一阵。”潘桐卓道:“再好没有。”四人上马,冲入敌军阵中。这四人武功均是少年中出类拔萃的水平,再加上元军士气原本极低,因此四人在阵中一搅,元军登时乱了阵脚,徐达又带大军在正面进攻,两下一凑,元军立时溃败,撤回城中。明军趁机抢城门,看守城门的几名士兵被薛越几掌格毙。此时城门大开,明军长驱直入,城里的守军见大势已去,只好弃械投降。至此,东昌城破。
驻守东昌两日,常遇春与秦翼等也攻破乐安带兵归来,山东就此平定。徐达带北伐东路军驻守于此,可陈锐心中还有疑团未解,便去找张颖商量,问道:“颖颖,东昌、乐安两城一破,整个山东便已收复。但孙猛旋灵派原在山东,他投降蒙元,守军之中却不见他的身影,倒叫人好生疑惑。”他转头看着张颖,见她抿嘴而笑,陈锐又道:“难道是他混于乱军之中结果被杀?或是已经悔改,不再替蒙古人办事了?”张颖笑道:“你打仗打得脑子都不好使了,以他的武功岂能被军中士兵杀了?他既然投降,自然是在大都。”陈锐拍了下脑袋道:“正是正是,我居然没有想到。”张颖拉住他手,微笑道:“快别拍了,再拍就真的不好使了。”
山东平定以后,北伐军掉头向西,准备进攻河南,徐达带东路军西进,而张兴祖带西路军驻守山东。另一边朱元璋命邓愈守襄阳、安陆,与北伐军夹击河南,只要河南平定,大都便唾手可得。邓愈自湖北攻克唐州、南阳,生擒两城官员史克新、张居敬。三月十五,徐达带兵抵达归德,在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准备第二日一早攻城。
当晚亥时,有一人到寨口,取出一封信,交给寨口守卫的士兵道:“将这个交给陈锐先锋,事关破城大事,要紧要紧。”随后便即离开。那士兵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便不敢怠慢,进陈锐的大帐交给他。陈锐将信打开,见里面写道:
“城东十里,林中相候,有要事相商。”
这字写得颇为圆润丰厚,但没有署名,不知是谁,陈锐问那士兵:“你可看清了那人长相?”那士兵道:“天色太黑,那人又蒙着脸,属下没有看清。”陈锐点了点头道:“好,你先下去吧。”
陈锐想起那日应天城外断剑林中,自己便是收了这样的信,才遭遇了五行将围攻受伤,导致后来被艾景冥打得瘫痪难起,于是找张颖商量,张颖看了那封信道:“会不会是钟铁龙,他想要暗中将你除掉,便少了个心腹大患,他们元军也得反抗之机。”陈锐摇了摇头道:“钟铁龙固然恨我入骨,但他毕竟是一代宗师,不会暗中下手。”张颖道:“四年前你和艾景冥交手时也还差点死在他手里,可见你当时武功尚不及‘上六高士’,再加上这四年我们在襄阳就没怎么练过功夫。我们若赌对了,对方不是钟铁龙倒还罢了,若真是钟铁龙在那没伏,你如何能敌?我陪你去。”若真是钟铁龙,陈锐自己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不如手张颖同去,能够互相照应,就算打不过他,与张颖同死也算此生无憾。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起。”两人取了刀剑,便朝城东而去。
两人乘快马,不到半个时辰,林中出现一个身影,下马看时,这人脸上蒙着黑布,身材瘦小,略微驼背,看来年纪不轻,但一对眸子中放着精光,腰间悬刀,一改颓然之气。陈锐下马道:“阁下夤夜约我来此有何见教?”那人取下脸上黑布,陈锐先是一惊,后又变为不屑,说道:“原来是替蒙古人出谋划策的孙猛先生。今天找我,又是你的哪一计?”原来这人便是孙猛。孙猛哈哈笑道:“陈少侠此言差矣,你我皆为当世英豪,如今居然分在两军,早晚都要兵戎相见……”还未说完,陈锐便道:“如若当世英豪中有先生之伦,那在下万不敢身列其中。如果先生要劝我退兵,在下唯有一拒;如果先生要劝我与你们同流合污,那就动手吧。”“唰”的一声拔剑在手,张颖也拔出柳叶刀,孙猛板起了脸,冷冷地道:“你可别忘了你的内功是谁教的。”陈锐听他提及此事,顿时想起当年因内力不继所受的那些苦,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没错!我有今日全拜你所赐。”飞身上前,刺向孙猛咽喉,孙猛内巧深厚,灵台清明,因此反应极快,见他一上来就出此杀招,颇为诧异,忙后退几步,拔出腰间单刀,又前进几步,趁陈锐前刺之势未收之际拦腰横斩,陈锐急忙变招,立剑拦挡。陈锐极少见孙猛动手,只道他武功只和高霸天、薛越等相去不远,今日只交手一招才发现他的功夫远超高霸天等。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自己面前隐藏。可见心机之深。张颖见陈锐第一招便即吃亏,忙提刀来助。孙猛闪过张颖劈来的一刀,转身横斩张颖左肩,陈锐出剑挡住,顺势斜刺。孙猛身法极快,绕到陈锐身后劈出一刀,陈锐双手在前没法格挡,只好向前迈出一步,再回身还招,哪知刚要出手,孙猛又绕了过来。就这样来回绕背的身法绕得二人心烦意乱。孙猛哈哈笑道:“看好了,这才是我旋灵派内功的精髓。”陈锐与张颖心意相通,背对背站在一起,互相护住彼此后身,就这样孙猛的身法再快也奈何不了他们。陈锐瞧他步伐左趋右退,身法飘忽不定,似鬼似魅,绝非正派武功,就算以这种方法相耗,自己与张颖总难摆脱他。张颖也瞧出孙猛所使功夫阴气过重,忽然想到自己在重尚方丈处学得的一套“罗汉伏魔剑法”能趋恶辟邪,乃是佛门至正的功夫,正可应对他这邪功,只因自己经常使刀,这才不经常练习。她怕生疏,先在心中默想了一遍招数,发现并无大碍,于是说道:“锐哥,把剑给我。”陈锐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依言把长剑交给地,张颖也把自己的柳叶才交给陈锐。孙猛见二人临阵交换兵器,不明是何用意,挥刀直进。陈锐也突然想起,薛越教自己的通龙掌法乃是至阳至刚的武功,从前自己常以长剑使掌法,今日大可将学法化入刀法之中,来破解孙猛这邪门功夫。只听张颖喃喃不知念了几句什么,念罢,两人同时出招。孙猛的步伐就像阴暗中的潮虫突然被一束强光照射一样,无处遁形,即将被一脚踩死,孙猛每迈出一步,二人的刀剑就会在他下一步的位置出现,似乎是在等着他撞上去。不出二十招,孙猛右臂左肩,左腿都被划了极深的伤口,单刀脱手,落入林中。
陈锐与张颖对望一眼,张颖道:“除了他。”陈锐点了点头,柳叶才刚要劈下,林中有人掷出一物将刀击歪,却是孙猛的那柄单刀。陈锐马张颖退一步,以刀剑护住自己,见林中两人跃出,一人捡起单刀横在自己身前,竟是孙猛的弟子凌印和夏行经。夏行经道:“陈锐,你怎能下手杀他,怎么说他也教过你武功。”陈锐“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提这件事。”凌印对张颖道:“张姑娘,你我也曾有月余同门之谊,可否放过我们这一次?”张颖“哼”了一声道:“你也配与我同门?”陈锐转念一想,他的功夫已为自己和张颖所破,今后已造不成威胁,便道:“好,今日我们就放过他。下次见面我便不会留情,若要求情,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杀了。”夏行经道:“多谢了。”扶起孙猛离开。
陈锐张颖自回军中休息,第二日随徐达攻破归德、许州,随后大军开至开封以外的陈桥,开封守将李克彝、左君弼不战而惧,均不愿出战守城,互相推诿,最后李克彝逃走,左君弼投降明军,开封成不战而破。
元廷见明军攻城如摧枯拉朽,不能一味被动,于是派大将脱因帖木儿带五万大军驻守洛水,本拟借洛水天险抵挡明军的攻势,徐达自虎牢关进攻,最终仍大败脱因帖木儿五万大军,洛水也归于大明。洛水破后,徐达带明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洛阳与嵩、陈、汝三州,至今方洪武元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