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定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晚上，王天宇在送白月初和涂山苏苏离开之后并没有折返回去，而是驱车回到了花店。
他在花店外站了许久，终于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走进花店，除了满店的花以外，最显眼的无疑是挂在墙上的相片。
雪山、大漠、青山、秀水……
每一张照片的背景都有所不同，但其中主角都是王天宇和月啼暇二人。
自从和月啼暇续缘成功之后，王天宇每个假期都会带着月啼暇出门远游。
说是要看遍世界的青山秀水，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这里的每一张照片所代表的，都是两人无可替代的美好回忆。
不知不觉间，王天宇的手已经抚摸上了最中央的那张照片。
那是两人续缘成功时拍的。
照片里的王天宇剑指天穹，满脸意气。而月啼暇则是在后方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暇，为什么要瞒着我?”
“也对，现在的我和上一世一样，就是个废物，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责与不甘。
终于，王天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头向花店后门走去。
花店后方就是王天宇和月啼暇平日里居住的地方，其中便包含了一个比花店还要大数倍的院子。
王天宇还记得，这个院子建立的初衷是为了给他练剑用的。但他似乎一次都没用上。
似是被自己的废物给刺激到了，王天宇加快了步伐，来到了他和月啼暇的卧室。
王天宇进来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剑，跑到院落内舞起了剑法。
王天宇一会使用父亲的传授王家剑，一会使用母亲传授的张家剑，从招式上看倒是有模有样的，但挥动出来的剑气却只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王天宇很明显不满意自己剑法的威力，全力挥出一剑，终于劈开了院落中的一个石桌。
同时，这一击也耗尽了他的体力，他半跪在地，喘息不已，显得颇为疲惫。
“一年多未修行道法，我的法力竟然退步了这么多。”
王天宇感慨过后，便开始调理自己的气息。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王天宇的气息再度恢复平静。不过他也没有继续逞强，收起剑，再度往卧室走去。
这一次，他的步伐显得很是沉重，似乎是在决定什么事情。一直到他走到卧室门口，步伐才重新坚定起来。
王天宇来到卧室的最里侧，角落里放着一个保险柜，王天宇深吸一口气，便开始输起了密码。
在这个过程中，王天宇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吓得他一个哆嗦，连密码都输错了。
“阿柱，你怎么在这?”
王天宇回头看去，发现拍自己肩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月啼暇的近卫——黑驴阿柱。
“族长听说你离开了王家，怕你有什么事，让我跟过来看看。”
阿柱不会说话，只能在木牌子上写下自己的回答。
“这样啊？”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准备重新修习剑法，回来拿剑而已。”
王天宇思索了片刻，解释道。
“你拿剑就拿剑，开保险箱干什么?”
阿柱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疑惑。
“……”
面对阿柱的质问，王天宇沉默了。
看着王天宇这样一副模样，阿柱瞪大了眼睛，再度在木牌上写道：“你不会是想拿里面的东西吧?”
眼看阿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王天宇也不掩饰了，干脆便点头道：“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要拿里面的东西。”
说完，他扭头输入了正确的密码，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放着的，仅仅是一把剑鞘而已。
眼看王天宇就要抓住剑鞘，阿柱连忙拉住了他，并将一张木牌放在了他的眼前。
“你忘了和族长的约定了吗？”
“约定?”
王天宇眼眸微动，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那时候，他跟月啼暇刚刚续缘成功没多久，两人还处在热恋期。
……
“这个剑鞘，真不是你和我的续缘法宝吗？”当时的王天宇坐在庭院中，手拿着这个剑鞘，对月啼暇问道。
“不是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续缘法宝是七宝妙树皮啊。”
月啼暇坐在另一边，为他斟了杯茶，回应道。
“奇了怪了，老妈说这个剑鞘是我与生俱来的，如果不是我们的续缘法宝，难不成还是我和另外一个人的续缘法宝啊。”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本王天宇只是说笑，但月啼暇却是认真了。一把夺过这个剑鞘，仔细观摩起来。
“虽然这个剑鞘的做工很粗糙，但它的确是一件法宝，有让持有者静心凝神的功效。”
看着月啼暇一脸认真的模样，王天宇一把将其搂入了怀中：“你啊，瞎操心什么，我们都已经续缘了。我可没听说过一个人能和两个妖怪续缘的。”
王天宇的这番解释让月啼暇安心了不少，但她仍有些犹豫：“可如果不是转世续缘的话，这件法宝怎么会伴随你的出生一同降临呢？”
这一次，王天宇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将月啼暇的手摊开，把剑鞘交到了她的手上。
“我把这个交给你保管，和我的心一起。”
面对王天宇这番甜蜜的告白，月啼暇俏脸自然而然的红了起来：“那你以后练剑怎么办?”
“不练了呗。”
王天宇表现的很洒脱：“不过事先说好啊，你以后可不许嫌你老公废物，并且还要养你老公一辈子。”
月啼暇也是被王天宇的这份言论逗笑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散去：“不止这一世，还有下一世，下下一世，我都养你。”
……
时至今日，王天宇都记得当时月啼暇脸上的笑容，那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
自那之后，月啼暇便将这柄剑鞘锁进了这个保险柜里。
不过阿柱不知道的是，月啼暇并没有隐瞒保险柜的密码。
……
“这个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
月啼暇将保险柜上锁之后，对王天宇笑道。
“为什么不是我的生日?你不爱我了吗？”
王天宇打趣道。
“哪有?只是如果有一天你要取走这个剑鞘和别人续缘的时候，这个密码会提醒你爱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