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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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学期

二年级的时候,我的班主任是一个特别老的男老师,姓杨,特别和善的一个老头,所以我非常喜欢他。每次写完生字表都会找他,他也就会拿红笔给我写个大大的阅字,

所以他一直陪伴我到五年级,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会把我在学校的事情给父母分享,爸爸每天都会去农田里面,妈妈就在家做家务,因为她的腿不方便,一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会疼的厉害。眼泪跟珍珠一样往下掉,但是,她依然坚强的活着,给我们洗衣做饭,那时候家里没有洗衣机,只能用手洗,简单的一个小木筒里面就一直搓,直到水没有了黑水,污渍,才算洗好了。那时候我没有洗衣粉,只能自己用这个草木灰,就是拿那个小麦,玉米杆,烧成的灰,加在水里面一起洗。

那时候就全凭力气洗衣服,衣服洗的多干净,就看力气给予了多少!母亲虽然是一个女性,但是他的意志坚定,依然选择了父亲。

每当说起这事情的时候,父亲都感觉很自豪,他说你母亲是财主家的女儿,大家归秀,当时我父亲去提亲的时候,穷的只拿了两个鸡蛋,人家去给他煮的红烧肉,还有羊肉什么的?把他饿坏了,大吃了一顿,不小心,然后给他盛饭的时候装在了上衣兜里,因为这个事情,母亲还一直笑话他。

我听说他当时呆呆的,人家给他饭,他一躲就给装进去了!其实那衣服都是借的,我的爷爷也没有要什么彩礼,就是说只要你给他幸福就行,然后就,给我父亲说了好多话,说不缺什么东西,你如果想缺什么东西,就在庄家要。

其实婚礼什么的都是我爷爷办的,等到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分家了,他老人家也已经去世了。所以兄弟几个家产都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再说了,那时候革命,有钱的基本上都已经,跟着共产主义走了,为了新中国,改变了。每到过年的时候,舅舅舅妈都会带着猪肉来我们家拜年,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只有玉米糊糊,玉米饼!但是他们也不嫌弃,走的时候也会带点。从我家到舅妈家,起码得有3000多公里,跨越了一座大山。

山上的树林特别陡峭,路也不好走,全是大石头,但是这份亲情特别,每年都会如约而至。这条路也走了6年,直到我12岁以后,要上小学就没有再拜年。

只走附近村里的亲戚,但是他们一会给我发红包,十块五块的,那时候我也很开心,拿着钱第一时间就交给了父亲,父亲是个大善人,一辈子也没有得罪人,也没有跟人家吵过架,有一次去赶集的时候,站到人家道了,对方骂了他一顿,我那时候还小,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可是父亲还一直跟人家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我马上走!

那家伙挺凶的,就是那条街上卖小货的,父亲总是满眼慈祥,留给我们,直到有一天晚上七八点,田里边的粮食他自己背不动了,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多么无助。一个劲的骂老天!

老天爷呀,你怎么能黑的这么快?我的粮食还没有回家呢,难道就扔在荒野吗?父亲是怎么说的?那时候我才12岁,根本没什么力气,后面他慢慢的爬起来,背上一直哎呀哎呀的回家了。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他的肋骨断了两根,一干重活就开始疼了。那时候有病,也不去医院,只能在家里自己扛!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他还一直给我送东西,背着米和面和油一直去我的那个宿舍。

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就开始了,因为他怕我上课的时候送不到,背着他东西都开始走了,500多公里走到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60斤的东西,他足足走了六年!

每到凌晨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起来,公鸡叫的时候,他已经出发了,那时候家里只有一个电池老式手电,灯光特别暗,根本看不清远处的地方,但是他会看着星光一直走,等找到我们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天已经亮了。父亲总是笑嘻嘻的对我说,还好我来的比他们早。

赶紧把东西拿进去吧,这个月的伙食就靠它了,每个星期父亲总是给我五块钱,那五块钱不知道是他从哪里挣到的,对我来说已经是巨资了,一个星期我只能花一块,剩下的四块,等到我星期五下午回家的时候买一点菜,还有好吃的,会带回去给他们分享,但是他们总说我浪费!

说你怎么能把钱乱花呢?我说我给你们买点好吃的,也就是面包之类的好东西,毕竟家里面天天吃玉米那些东西,根本吃不上面包之类的,那时候学校里面也没有食堂,只有自己做饭,自己家做的铁桶炉子,烧柴火,柴火也是自己家里砍的树带的。集市上有卖的十块钱一筐,所以夫妻根本没有花钱。

那些树都是他满山找的,自家在地里面的,等到我后面知道的时候,他把修房子的木头都砍了,就为了给我做饭,那时候我也舍不得用,只用两根木头就把饭做熟了,其实就是半生的饭我都吃。

别人家的小伙伴都把饭煮的冒泡,我的冒气就吃,其实就是拿玉米和的那个面疙瘩销的条,也谈不上什么好饭。但是对我来说已经知足了,每到下晚自习的时候,看到别人的小伙伴在零食铺里面买零食!我心里也有羡慕和酸。

晚上他们有说有笑,可以打牌什么的,那时候只有网吧,很大的一个电脑,然后一个一个的玩,我只能陪他们看着玩,其实我也没什么钱,也不想玩,羡慕是真的羡慕,但是我是不会乱花钱,毕竟家里很苦,父亲苦死苦活也不容易。

等到我高三的时候,离家也已经很远了,父亲知道走路也不行了,所以骑上了自行车,那是他舍不得用的一个东西,花了100块钱买的,就好比一个宝贝一样,终于出山了,其实那时候,那种大梁自行车都已经过时了,但是父亲还是当宝贝,很珍惜的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