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取死之道
“不要。”
忽然，一个宽厚的手掌按在了林渊的肩膀上。
林渊下意识看去，是林壮在微微摇头。
“以小渊你的天资，与这林虎日后必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君子有仇，十年不晚。”
“没必要图一时痛快，更何况这家伙的哥哥……”
林壮的神色显得有些深邃。
“我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林渊勉强提起一个微笑，过去那些年，林壮也是帮了他家不少，也曾帮其震慑过这些混混。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林渊才强忍住了杀人的冲动，不然，至少眼前林虎这种病秧子，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个世界虽然已有乱像，但是朝廷治下，对于小民来说，法度依旧存在。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
林虎的兄长。
“林龙副队长嘛，整个林家村谁人不知？
但是你？
呵呵，人家都是龙兄虎弟，你家却是龙兄鼠弟，废物一个。
林虎？
不如去叫林鼠好了。”
一脸鄙夷的看着林虎，赌坊大汉忍不住冷笑起来。
“更何况，练髓换血的高手？
我林家村赌坊能够在这里开起来，又哪里没有，哪怕是村长大人，也要给我赌坊几分面子……”
赌坊大汉一脸傲色，只是下一刻就被从赌坊里走出来的另一个人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混蛋，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另一人一脸的慌张，继而抓着赌坊大汉的衣领，狠狠地将赌坊大汉拖进了赌坊之中。
赌坊大汉似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却也没有反抗。
“正是因为林龙副队长的面子，我们才给了你十日时间，不然，你以为你这种废物能够在拖欠我们赌坊如此多银两的情况下逍遥十天？”
阴冷的声音从赌坊里遥遥传来，赫然是那第二个人的声音。
显然他畏惧的并非林龙，而是其他人……
或许，就是那位村长。
“呸，狗眼看人低。
只是输多了一次而已，下一次老子要把你们这个破赌坊都赢下来。”
对着赌坊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林虎转身就颇为狼狈的离开。
“林龙，林家村村卫队副队长，不入官吏之流，但也是真正的武者。”
心底轻轻呢喃着林龙的资料，在林壮父子俩有些担心的目光中，林渊笑了笑，率先向着村子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尽管那位林龙无甚劣迹，甚至是有名的一心向武。
但是，他庇护这林虎，纵容这林虎，对于林渊来说，就是最大的恶。
…………………………
林家村演武场。
这是村子边缘一个占地足有数万平方米的空地。
平时，这里也就一些真正的武者，乃至一些向往武道的家伙喜欢在这里修炼。
但是今天，这个不大的地方，正熙熙攘攘挤了足足近万人之多。
这简直是全村足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村民都来看热闹了。
这也不让人意外，毕竟，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武道，便是这些普通村民最向往的职业。
哪怕是朝廷高官，在大部分普通人心中，也没有一个武道强者来的让人向往。
不过，尽管场中有着近万人之多，场面却显得有些意外的安静。
演武场正中，正有十多个孩子立在那里，林渊自然也在其中。
他们正前，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倒背着双手，审视着林渊这十多个孩子。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小子们，今年林家村十二岁以下的小鬼就是你们吗？”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的说道。
没有人答话。
或者说，所有孩子都有些紧张。
而场中那些村民，更是没有人敢随便答话。
尽管，很多人眼神闪烁，尤其是一些与林渊等人同龄的孩子，更是眼底充斥着羡慕嫉妒的神色。
安静，依旧安静。
这……
便是黑山学府数百年于这黑山县，乃至周围几个县城所建立的威严。
“那么，交钱吧。
一人，一百两。”
环视了周遭众人，看着实在没有人再站出来，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顿时，场中竟是难以抑制的响起了些许喧哗。
“闭嘴。”
看场中似乎想要骚乱，中年男人忍不住眉头一皱，低喝一声。
顿时，就好似一股气浪以中年男人为中心，翻滚而出。
低低的声音，竟是响彻在了周围百米的范围之内。
一时间，陷入了刹那的死寂。
“这家伙！
至少也是炼体之上！”
听着中年男人的声音，林渊忍不住眉头一凝。
是炼体之上！
不是锻体！
武道最初，是为炼体境。
练髓换血，强化五脏，完善身躯，这便是炼体境的三个过程。
即便是林虎的那位村卫队副队长哥哥林龙，实际上也不过是武道最初一步的练髓换血而已。
而中年男人平淡中，却好似以气震动大气来传递声音，这已经不是炼体境的能力了。
根据林渊老爹在信中透露过的些许武道境界。
这已经是炼体境之上的练气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个中年男人修行了某种特殊的武技。
毕竟林渊实际上对武道认知太浅。
很快，一众孩子便陆陆续续，老老实实的将怀里的银子，亦或者相当于一百两银子的十两金子，放到了中年男人身旁的少年所拿着的布袋中。
“一百两！
林间家这小子竟然能够拿出一百两！”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演武场的林虎，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黑山学府少年提着的布袋，眼中充斥着贪婪。
只是，很快林虎便强行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他怕自己看久了，会忍不住扑上去。
那，可就是真的取死之道了。
“今天这小子能拿出一百两，他家里肯定还有，林间那混蛋对自己老婆和孩子可真大方。”
“只要能拿一些，赌坊里那些赌债，岂不是轻松解决。
那就不用去求兄长了。”
一时间，林虎的心底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只觉得痒痒的。
想起自己的兄长，林虎更是一时间不知道是孺慕，还是痛恨。
究其一生，他都生活在林龙的阴影下，无论谁提起他林虎，那就必然会称赞一句林龙。
“不行，我要找个机会。
还有这小子那娘，那娘们，这姿色整个林家村都少有。
只要小心一些……”
眼中冒着绿光，林虎越想越觉得能够干一票。
赌坊给他的压力很大。
此刻，林渊自然不知道林虎的心里变化。
实际上，今天之前，村子里熟悉林渊一家的，哪怕是林壮家，也不会想到林渊拿出一百两，其实还算轻松。
只以为他这一百两，已经是倾其所有。
只有林虎这个因为赌坊逼迫，因为兄长阴影而发癫的家伙，才误打误撞，猜准了林渊家其实资产颇丰。
无他，林间随着军队信件而来的银钱，的确不少，而且逐年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