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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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刑与情1

莫方:“……”

“骗你的!他下午才来,你先用吧,一会儿我让行政帮你办一张。”云乔呵呵笑道。

“哦,谢啦!云律师。”望着眼前的案卷,莫方有些发傻,“云律师,不用一下读这么多案子的案卷吧?!”

“说什么呢,这是一个案子的案卷,不是几个案子。你先看着,看完了再找我,放心吧,量大、管饱。”说完,云乔一脸戏谑的指了指档案室。

“啊!”莫方来了个战术后仰,露出了一脸的惊讶,表情略显夸张。

“啊什么啊!我先走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云乔对他的表情很满意,话音未落,人已经出门去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云乔走后,吴青兰也去忙了,阅读区只剩下了他和一摞案卷,看看时间才九点三十五分,他的头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为什么师父宇文东的饭卡会在云乔手里?

……

下午刚一上班,宇文东来了。

“宇文律师,回来了!”

“回来了!”

“案子怎么样?”

“还算理想,不虚此行。”

宇文东提着黑色牛皮公文包,身穿价值不菲的西装,一路走来,与相熟的同事打着招呼。

这些年宇文东跟着方轶做业务,家里的生活条件如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现如今他身材微微有些发福,仍然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三七分发型,但气质却与之前截然不同,眼中露着坚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学的老师呢。

昨天晚上,方轶给宇文东打了电话,说了莫方的事,宇文东对这种关系户比较反感,但方老大已经安排了,他又不好推辞,便答应下来。

“宇文,方老大给你安排了一个徒弟,你知道吗?”云乔凑过来,低声问道。

“知道。昨晚方老大给我打电话了。他人呢?”宇文东看了一眼旁边的工位,工位隔板的标签上写着莫方的名字。

“方老大让我把他发配到档案室,看案卷去了。”说着,云乔冲着档案室的方向努了努嘴。

“嚯!待遇不低呀!我先去找方老大汇报下工作,一会儿过去找他。”宇文东一边收拾包内的案卷,一边说道,“我正好有个案子需要他帮我梳理下案情。”

宇文东走进档案室时,莫方正靠在椅子上,抱着一本案卷,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嘴角的哈喇子晶莹剔透。

宇文东不满的撇了下嘴,哎!这个二代,看来不太适合吃这碗饭。莫方做梦都没想到,师徒第一次见面,他就被打上了“不适合”的标签。

宇文东给莫方的第一个活儿,是梳理一个刑事案子的案情。这个案子是前段时间接受的委托,宇文东出差前看了一遍,本来用不到莫方梳理案情,为了试试他的能力,宇文东才临时给他安排了这个活儿。

莫方一脸兴奋的将案卷抱回了工位,一坐下就急不可耐的开始翻阅案卷。

案子的被告人名叫郝芬,案由是非法经营罪,案子已经到了检察院,正在审查起诉。

经过二天的梳理,莫方终于搞明白了案子的前因后果,并在头脑中还原了案发经过……

时间:去年,四月五日;地点:铁路第五幼儿园;天气:晴,微风,能见度极好。

昨夜刮了一夜的大风,早上的时候笼罩石市的灰蒙被吹的无影无踪,终见蓝天。

天上的白云在悠闲地散着步,树上的鸟儿在鸣唱,路边的迎春花在尽情的微笑,草坪上嫩绿的小草探出头,用力的伸着懒腰。

石市,铁路第五幼儿园内充满了孩童的欢声笑语,中二班的八名小朋友在一位年轻女老师的带领下正在园内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旁边两位中年女老师一边看着孩子们嬉戏,一边晒太阳,闲聊。春日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感觉阵阵慵懒,不舍得移动脚步。

中二班一共有二十八个孩子,这两天天气忽冷忽热,昨天晚上微信群里请假的信息像下饺子一样,不一会儿就连成了串。今早不少孩子都没来,老师们顿感轻松。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尖叫冲天而起,一个吊在“老母鸡”后面的小女孩突然倒在了地上,现场乱作一团,孩子们慌乱的往老师身后躲去,“老母鸡”被吓住了。

两位闲聊的中年女老师神色慌乱的跑了过来,只见地上的小女孩面色发绀、双眼上翻、瞳孔散大、四肢躯干僵直。

就在三位老师不知所措之时,小女孩全身突然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快去叫保健医!”

……

手机响起的时候,关海元正在铁路机务段的休息室内,捧着印有“奖”字的白色搪瓷杯,边喝茉莉花茶,边听着屋内众人侃大山。

暖气停了有段日子了,休息室内有些阴冷,所以大家依旧穿的比较厚实。

关海元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接通后眼神中立刻露出了惊慌之色,猛的起身不管不顾的往外跑,碰翻了桌上的搪瓷杯,茶水扑了半个桌子,滴滴答答的流到了水泥地上。

顾不得请假,在同事们惊讶、懵逼的眼神中,他冲出了休息室。

半个多小时后,关海元骑着电动自行车冲进了铁路中心医院。

医院大厅东边,取药窗口对面的长椅上,一个头发略显散乱的中年女人正将一小女孩揽在怀中,泪光闪闪,等着取药。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迷茫。

她怀中的小女孩正是铁路第五幼儿园倒地的那个孩子。

“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倒?!”关海元喘着粗气,擦着额头的细汗,快步来到女人近前,看着母女二人,不安的问道。

这对母女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女人名叫郝芬,在小区门口开小卖店;小女孩叫关妍,今年四岁。

“医生说是癫痫。”话音未落,女人的泪如泉水一般冲出,滑过脸庞,滴滴答答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医院大厅的地板砖上。

“癫痫?!”关海元瞬间蒙了。

虽然不懂什么是癫痫,但从妻子的眼神中,他似乎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