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冰柜藏尸2
派出所的人想的明白，毕竟文家死了人，亲家成了冤家，不让人家出出气，真按照法律办事，把文家的人关起来，很容易出事，这种事宜疏不宜堵。
法律不是万能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轻易使用，能协商调解的，还是应该以调解为主。
案件移送法院后，赵家忌惮文家，不敢也没闲钱为赵守林请律师。因为赵守林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所以法院联系了法援机构，为赵守林指派律师辩护。
方老大的团队，不仅办重大刑事案件，也会接一些法援的案子，只是比较少，完全是为了尽法律援助义务。
一般法援的案子没人愿意做，原因很简单不赚钱，工作量却一点不会少。团队里不缺案子，这年头都忙着赚钱，不管嘴上喊的口号多响亮，一动真格的，谁都得先算账，如果觉得不值，自然积极性不高。没办法谁家都得过日子，又不是旱涝保收的工作，都得靠自己。
方轶也是从下面一步步爬上来的，自然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团队拿到的法援案件都是均分，大家轮着来，除非有律师指名道姓的要某个法援案件。
这次赵守林杀人案被分到了宇文东手里。
莫方跟宇文东阅卷回来后，坐在工位上一时有些想不通，人常说虎毒不食子，被告人可好，不仅把媳妇杀了，还把儿子杀了，难道这儿子不是他自己的？
可赵守林却只字未提儿子的事，被告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难道真的如赵守林所说，是因为家庭琐事，夫妻不和？可即便夫妻不和，又为什么要杀儿子？
宇文东看过案卷后，便不再关注这案子，将相关工作都交给了莫方，由着莫方去发挥。
因为宇文东觉得被告人肯定会被法院判死刑，死缓的机会都没有，律师出庭辩护不过是出于形式上公平公正的需要，三缺一凑个人数而已。
二日后，宇文东带着莫方去看守所见了赵守林。
不锈钢栏杆后面坐着的赵守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穷凶极恶，反而显得有些孤僻，性格怪异。
“赵守林，你知道被起诉的罪名吗？”宇文东虽然不想花更多的精力在这案子上，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知道，故意杀人罪。”赵守林点了点头。
“你对这个罪名认可吗？”宇文东问道。
“认可。”赵守林低着头，说道。
“因为什么，你杀了你老婆和孩子？”宇文东问道。
“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她还整天这个那个的抱怨，我听着就烦。本来我在市里，她在老家挺好的，她非要来市里，吵得我头疼。我一怒之下就用绳子把她勒死了。
我最烦女人叽叽歪歪的，就像只苍蝇，嗡嗡的叫个不停，我心烦，一心烦就控制不住发火。我就想弄死她，弄死她……”赵守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咬牙切齿，仿佛他杀的不是媳妇，是仇人一般。
莫方拿着笔，边记录，边盯着赵守林看，偏执、易怒，这是赵守林留给莫方的印象。
“就因为一些家庭琐事，你就杀了你媳妇文会琴？”宇文东不敢相信的问道。
虽然他之前看过案卷，但当对方亲口说出杀人动机之时，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对面这人简直不是人，是禽兽。
莫方跟师父的想法差不多。
“这些还不够吗？有点屁事她就叨叨起来没完，我受不了，实在受不了，心烦的要命，我一心烦就控制不住想发火……”赵守林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不断使劲搓脸，脸皮都快搓破了，他的嘴里一直叨念着这几句。
“然后呢？然后你做了什么？”宇文东问道。
“当晚我们又吵了起来，我火气一上来，就用绳子勒死了她。
冷静下来后，我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心慌的不行，有些手足无措，就那么陪着她的尸体坐了一宿。”赵守林眼神有些迷茫的诉说着。
“孩子呢？当时不在你们身边吗？”宇文东问道。
“他在隔壁，没跟我们睡在一起。”赵守林回过神来，看向宇文东，“第二天一早，我骗他说，‘妈妈不舒服，睡着了。’
屋里有暖气，我怕时间长了尸体有味道，就去商场满了一台大冰柜。趁着儿子睡午觉的功夫，把媳妇放进了冰柜。”
“那你儿子呢？他有什么错，不过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杀他。”莫方突然问道。
“他一个劲儿的喊要妈妈，闹个没完，我说他，他不听，还踢我，我火气一上来，就用绳子把他也勒死了。然后也放进了冰柜。
杀了他们后，我心里害怕，连夜跑回了老家，后来警察找到了我。”赵守林仰着脸看着房顶，叹了口气，两道泪水流了下来，“死了，都死了清净。你们还想问什么？”
莫方能感觉到，他体内有一头凶兽，那是一头不讲任何亲情，不讲任何道理的凶兽，而激发那头凶兽出来祸害人间的便是他心中的怒火。怒火一旦被点燃，那头凶兽便会吸收能量出来肆虐，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至于这头凶兽是如何产生的，莫方不知，但很好奇。
……
次日下午，莫方突然接到了王老师的电话，学校要开学了，王老师提前回到学校，一回来就打电话约莫方过去喝酒，这让莫方有点“受宠若惊”。
挂了电话，莫方给老妈发去微信，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有饭局。老妈直接回了一个OK。
下了班，莫方去了学校，校园还是原来的那个校园，一点改变没有，只是现在尚未开学，也未到返校的时间，偌大的校园显得有些冷清。
来到宿舍门口时，莫方闻到了一股菜香，他好奇的透过半开的房门向屋内望去，只见王老师正穿着秋衣秋裤，坐在小桌旁，拿着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嘿嘿傻笑。
桌上放着一条鱼、一盘花生米、一盘鱼香肉丝，还有一个硬菜红烧肉，量很大，估计是从校园外东北菜馆买的。莫方对王老师的手艺还是很了解的，就算是让王老师再练上两个学期，也做不出这味道。
“王老师，过年好。我给您拜个晚年，祝您晚年快乐。”莫方嘿嘿笑着走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