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历鬼剜心
常生下令护卫将三楼所有入口守住，不可让闲杂人等进来。
又赶忙让赵兴德回司烜氏请人。
他又跟陈玄亦找到牡香天阁的掌柜，召集人手将整个牡香天阁封锁围住。
做完这一切，司烜氏的人也赶了过来。
孟翼由于有事在身，并不在司烜氏。
来人是那位让常生喊陈兄的陈松海。
他带来的人亦将牡香天阁团团围住。
里面还有郕府管辖下的官差和捕快。
应是陈松海去请调过来的，司烜氏有隶属自己管辖的骑兵和秘网。
但正常情况下，极少露面。
明面上的人员亦就云荷，下士，徒这些人而已。
故围住牡香天阁这事自然是由捕快胜任。
陈松海大剌剌地来到三楼，看见常生，礼貌性的拱了拱手道：“常老弟，不知是否可以去屋内瞧案发现场。”
常生见状，并无阻拦。
陈松海脸上满是无所畏惧的神情。
进了雅魁的房间。
十几息过后，见他从屋里出来，眉头紧锁。
最后他还是实在没有忍住，“呕”发出一声干呕之音。
陈松海可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但真的是首次见到如此恶心的杀人手法。
他缓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这死去的中年男子还颇有来头，是隶属盛国礼部的官员，主责宗教仪式祭祀活动的张廷之。”
陈松海是习武出生，在大周武夫要么参军要么去当捕快。
高一些就是将军或者盛公国公城护卫。
而在司烜士的这些下士，大都像陈松海这种觉醒心法，但当不了将军亦无更好门路。
当捕快又太过浪费。
来司烜氏这也算有名有地位，还有机遇一举在盛国，成为如常生一般名扬天下的佼佼者。
但很多只能是实力足够，所识之人颇多，但无人提拔。
只来司烜氏浑水摸鱼，看能否摸条大鱼。
故陈松海所知颇多，能一眼认出床上男子，实在不足为奇。
而此刻从二楼跑上来一名捕快，面容精瘦，一双眼睛却又大得出奇。
显得有几分突兀。
那捕快来到三楼口，被牡香天阁的护卫伸手拦了下来。
陈松海忙走过去，对护卫说道：“让他进来吧，这是和我一同来办案的捕头何立。”
护卫闻言，才将人放进来。
何立走近众人了解了事情前后缘由。
也进到雅魁屋中探查了一番。
出来才徐徐开口道：“奇怪了，这死法前几日亦有一位颇为相似。”
陈松海惊讶道：“还有类似剜心死法？”
“是，亦是被剜了心，但是心脏却不见了。当时那人是在野外，我们还以为是被野兽袭击了，挖了内脏去吃，并未多想。”
何立精瘦的脸颊上，突兀的大眼里满是不解。
又继续说道：“那人面容看着不像盛国人，我们也就直接草草结案了，但方才看见床上那男子死亡之时的神态与野外那人简直一模一样。”
常生随即开口问道：“那人的尸身现在何处呢？”
何立方才匆忙，并未去注意旁边的几个少年，他觉得应是陈松海的徒儿吧。
此刻常生开口，他觉得自己被一小子问话，心中倒是有几分不满。
但还是忍着向陈松海问道：“陈兄；这是你徒儿吗？”
陈松海摆了摆手说道：“这是孟翼的徒弟，名叫常生，你理应是听过的。”
何立闻言，脸上的大眼倏然变得神采奕奕，兴奋地凑近些许仔细瞧着常生。
几息后才懊恼地拍着额头说道：“我糊涂啊，这跟传闻中天才英雄少年的画报，是一模一样啊，常大人莫怪，莫怪。”
连语气都多了三分钦佩，三分谄媚。
他对这位大街小巷传闻中的少年英雄还是颇有好感的。
常生近来倒是慢慢习惯了这些阿谀奉承。
他客气地回道：“何大人，是我未曾向你介绍自己，是我唐突了。”
何立立马弓着身子回道：“是我眼拙，是我眼拙。常大人方才问前几日那尸身，我们以为是无主之身，就让捕快裹了草席去城外乱葬岗埋了。”
常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继续客气地对何立说道：“是不是得寻个检尸员过来现场，仔细检查一番。”
“对，对，常大人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
何立说完就快速往楼下跑去。
这行动力，难怪他能当捕头。
陈松海见状，心中也对常生这个司烜氏招牌多了几分好感。
他向常生说道：“这剜心的手法颇为奇怪，我觉得雅魁一个弱女子很难办到吧。”
常生颔首道：“话虽如此，但在她房间且她手握匕首，不过那心脏明显不是匕首所剜。”
“看来我们还是先去询问一番雅魁。”
“陈兄所说正合我意。”
两人说着就往暂且关押隔壁的房间走去。
而陈玄亦和赵兴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那个前两个月还同他们嘻嘻哈哈的少年。
今天站在这里却处事不惊，与人打交道哪里还有几分少年心性。
两人看常生和陈松海往隔壁房间走去。
他们也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房间门口，门口有捕快把守着。
毕竟她属于首个且目前唯一的疑凶对象。
房间里的雅魁，面容上的血液已经凝固，衬着她雪白的脸庞愈加惨白。
她眼神呆滞，直直地坐在桌前。
陈如海看了一眼雅魁，开口温和地问道：“方才案发之时，你们房间中还有其他人吗？当时张廷之大人方才在做甚。”
那雅魁眼神不再呆滞，但却开始无助地瑟瑟发抖。
嘴里念叨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是厉鬼索命，是厉鬼索命。”
“你清醒一点。”陈松海欲伸手去安慰她。
不料她却尖叫着推开了陈松海，直蹦常生怀里。
常生一时之间亦是手足无措。
他轻声问道：“为何说是厉鬼。”
“是厉鬼，我当时正在给张大人弹琴，不知为何房间的烛火突然熄灭，继而出现一个硕大无比的黑影，那黑影直扑张大人而去，然后他就死了。”
雅魁神色慌张，口中不停的喊着：“厉鬼索命，厉鬼索命……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