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豆腐西施
黑河城。
这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小城，毗邻黑水河而建。
李长安住在城外，距离黑河城半小时路程。
城门口排起长队，进城要缴费。
一文钱。
“妈的，真是路过都要刮下一层油水！”
交了钱，李长安跟随人流进入城中。
别看黑水河渔业资源丰富，打渔人却赚不到什么钱。
普通鱼获不值钱。
平均一斤两文钱。
而大米十五文一斤。
没错，跟现代社会生产力强大不同，这里米价远贵于鱼价。
渔民不缺鱼肉，但你不能只吃鱼。
鱼没有油水，腥味又重，尤其是缺乏调料时，难吃得要死。
而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物资都需要进城买。
进城要交入城费，朝廷各种税、帮派还有保护税，即便一个人每天捕鱼一百斤，也赚不到什么钱。
王麻子跟在他身后交了钱，寸步不离监视李长安，防止李长安作妖搞鬼。
李长安带着准备好的一斤重的银月鲑宝鱼来到鱼获市场。
这里人声鼎沸，鱼腥味弥漫。
很多不愿把鱼卖给鱼贩的渔民都会在此卖鱼。
李长安随意找了个地方，放下宝鱼，又将御兽空间中的小九隐形后放出，隐藏在一旁。
来黑河城前，他就召回了在黑水河捕鱼的小九。
小九是他目前最强战力。
随身带着才有安全感。
准备就绪，李长安大声吆喝：
“卖宝鱼了！”
“卖宝鱼？”
“宝鱼？我没听错吧？”
“又有人抓到宝鱼了？”
李长安声音不大，却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眼球。
王麻子凑近一看，眼睛瞪大，惊呼出声：
“真是宝鱼！”
“你哪来的宝鱼？”
“关你屁事！”
随手把他掀到一旁，李长安道：
“别挡着我做生意！”
“可恶！”
王麻子大怒，但肩膀传来的疼痛和上次李长安拿刀威胁西门水的狠劲儿，让他脚下千斤重，不敢发作。
“这小子竟有这么大力气？”
他暗暗心惊，又很疑惑。
他和刘二狗全天监视，没看到李长安钓到宝鱼啊！
“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一但他卖到钱，水哥就没理由拿捏他了。”
王麻子心中焦急，却没什么好办法。
“真是宝鱼啊！”
“你看这鱼头角峥嵘，跟普通鱼大不相同！”
“头角似鹿，鳞如弯月，这是银月鲑宝鱼！”
众人眼睛放光，更多的人从远处问声而来。
“让开！”
“都让开！”
两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粗暴的推开围观人群，硬生生挤出一条路。
他们一袭黑衣，胸口上绣着一只金色王八。
“是玄龟帮的人！”
众人一颤，自动让开一条路。
玄龟帮是黑河县顶尖大帮，帮主蒋天行以一门玄龟斩享誉四方，为黑河城三大高手之一。
两个大汉身后走出一个白衣青年。
青年手持画着赤裸仕女图的折扇，脚步虚浮，脸色苍白。
众人脸上恐惧更浓，再次齐刷刷退后一步。
“是玄龟帮三少爷蒋伯光。”
“这小子要倒霉了！”
“可惜这么好一条宝鱼，要暴殄天物了！”
众人心里嘀咕，看李长安的眼神充满同情、戏谑，以及幸灾乐祸。
“玄龟帮蒋伯光？”
李长安见过对方，听过蒋伯光的事迹。
一个妥妥的纨绔。
好色无度。
欺男霸女。
无恶不作。
看到宝鱼银月鲑，蒋伯光眼睛亮了，直接道：
“一两银子，本少爷买了！”
“强买强卖？”
李长安心念百转：“不能当众起冲突，事后才好弄他。”
“原来是蒋三少。”
他陪笑道：
“您看上这宝鱼是它的荣幸，只是我也有难处，那西门水趁我昏迷，一两银子强买我妻子，如今我急需二两银子赎回其卖身契，三少爷能否大发慈悲，高抬贵手......”
他做足了姿态。
如果蒋伯光不懂把握，也别怪他事后辣手无情了。
“你他娘的还敢讨价还还价？一两银子也没了！”
怒骂一声，蒋伯光伸手去拿李长安的宝鱼。
“放肆！”
惊雷炸响，好似晴天霹雳。
众人脑袋轰鸣，耳膜生疼。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一个腰胯长刀的玄衣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大步走来。
为首一人气势磅礴，目光如电，锋利的眼神如刀般扫过蒋伯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强买强卖，当大乾律法，不存在吗？”
“铁......铁捕头！”
蒋伯光一颤，拱手行礼：
“我跟这位小兄弟开个玩笑，我这就走，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两个手下仓惶逃离。
“铁捕头威武！”
众人盛赞。
“黑河县三把手铁无双！”
李长安暗自打量，此人身形笔直，不动如山，隐隐带给他强大压迫，绝对是超越武徒的强者。
在黑河县都是顶尖的大人物。
“小人李长安，多谢铁捕头主持公道，小人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小人急需二两银子赎回妻子卖身契，不然这宝鱼定当送给铁捕头聊表心意！”
李长安拱手一礼，说道：
“铁捕头若是不嫌弃，二两银子买下这宝鱼如何？”
他知道铁无双过来，就是想要宝鱼。
否则岂会管他的事。
铁无双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倒是懂事。
随手取出二两银子扔给李长安，又道：
“黑河城不许有欺男霸女！”
说罢，好不拖泥带水离去。
两个捕快拿起宝鱼跟上，临走给了李长安一个懂的眼神。
“二两银子倒也值了。”
李长安摩挲着银子，心情不错。
王麻子在一旁全程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监视李长安，慌慌张张跑去找西门水。
“西门水不足为惧，铁无双一句话，他就得乖乖交出卖身契，不敢再找麻烦，倒是蒋伯光多半会找我麻烦。”
李长安很清楚蒋伯光这种纨绔大少的性格，刚刚在他这里没有弄到宝鱼，还丢了面子。
蒋伯光不敢找铁无双麻烦，铁定会拿他出气。
他已经让小九跟上去监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长安找个面馆坐下。
“客官，吃点什么？”
“一大碗牛肉面！”
说话间，他视角附着在小九身上。
小九隐形跟蒋伯光身后。
“妈的，一个臭卖鱼的贱民，竟敢不给本少面子，真是找死！”
蒋伯光骂骂咧咧，要不是现在去弄李长安，等于反手打铁无双的脸，他已经去弄李长安了。
“半个时辰，我要那个贱民所有资料！”
“是，三少！”
一个黑衣魁梧大汉立刻去查。
蒋伯光来到一家王记豆腐铺。
店铺掌柜老王脸上微变，眼眸深处带着愤恨、痛苦、内疚、无奈等复杂情绪。
他笑着脸上前相迎：
“三少，您来了！”
“去去去，别挡路！”
蒋伯光拨开老王径直走向后厨，曲线起伏、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豆腐西施正忙着做豆腐。
“三......三少......”
豆腐西施俏脸变色，眼中带着痛苦与无奈。
“你忙你的，老子现在火气很大！”
蒋伯光大步走上去。
他最喜欢豆腐西施的豆腐。
又白又嫩，饱满多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