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事关己
怀着复杂的心情，王凡迎来了周四。
这一天没有了来自恒茂成立的压力，王凡的工作内容转变为帮林娜整理天勤项目的材料。
这是一件机动性很强的工作，因此王凡也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王凡一边在执行信息网上查询着所需信息，一边开始忍不住点开蒋愈哲的微信对话框。
自从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王凡纠结是不是该主动找蒋愈哲表示自己不再干涉恒茂的事情了，但总觉得这样说似乎会更让蒋愈哲生气。
就在王凡独自对着电脑纠结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林娜一声惊呼，向王凡分享了一个八卦。
“劲爆消息，马璇跟公司提了离职！”
“啊？！离职？为什么呀？”
马璇在华商一直都是发行女王，不仅职位高，每年的收入也很可观，就算在Tony这里吃了个哑巴亏，就算前天闹得很难开，成年人利益当先，也不至于直接就提离职吧。
但林娜的消息并没有错。
马璇的离职邮件虽然只群发给了中层以上，但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全公司。她的离职很快就开始在公司炸开了锅，其中又以资本市场部的人反应最为强烈。
对于马璇的行事风格是否人人喜欢暂且不论，资本市场部的员工，这几年在马璇的带领下，却是实打实地做出了业绩，赚到了钱。
周二那天，马璇去Tony办公室叫板的事情早已在公司传开，眼下马璇时隔一天就提了离职，任谁都无法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Tony杨逆风上位，逼走了马璇要取而代之”这一消息在公司不胫而走，惹得不少其他部门的同事来找二组的人打听八卦。
这个消息虽然有些离谱，但也存在着那么一丝丝合理性。
投行部要精简人马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除了底下的大头兵们人心惶惶，中层们之间也是在互相较劲。
树挪死，人挪活。原本相对稳定的组织架构，在这个时候也起了波澜。趁着人事变动的节骨眼儿，正是活动活动的好时机。
比起在业务口上苦苦挣扎，对于眼下的华商证券的局势来说，能接手销售部门这一块利润丰厚的肥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但资本市场部的人可没那么友善了。
以Vicky为首的一群资本市场部员工，浩浩荡荡地结伴而来，准备找Tony兴师问罪。
销售部门比起业务部门的员工向来更加不怕事，毕竟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家境优渥的二代，从小什么都吃，就是就没吃过亏。
但Tony就像早有预料一般，这一上午压根就没出现在公司里。
资本市场部的众人扑了个空，又转而来找王凡，王凡不过去茶水间打个水的功夫，就被资本市场部的人给围了起来。
“小凡，你们杨总呢？”Vicky带头问道。
王凡当然不知，Tony的行程从不向她汇报。
Vicky也不肯就走，继续追问道：“为了你们这个项目，我们马总牺牲这么大，钱也给了，你们还要把她逼走，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凡尴尬得不知如何回应，恒茂项目虽然她是经办人，但只不过是个听指挥办事的，真正为难马璇的是Tony，她王凡何德何能，能够左右马璇的去留。
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眼下Tony溜了，Vicky只能抓着王凡这个小鬼发泄。
其实Vicky此刻的处境和王凡一样尴尬，毕竟这二人的斗法，都因她而起，若是中铭资本没有退款，Tony也不会逼马璇强行变更客户的资金投向，也不会让马璇怒而辞职。
因此Vicky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马璇，在得知马璇要辞职的消息后，集结了一批人，来找Tony要个说法，好显得自己义气。
“行了，小凡也不过是个干活的，她说了又不算，你们干嘛不去找领导呢？”
不知何时，赖婷婷出现在了王凡身后，替她解了围。
王凡感激地看了赖婷婷一眼，Vicky等人想想也是，冲着王凡这个小虾米嚷嚷无济于事，反而显得他们部门以多欺少。
“走，我们去找Andrew理论。”资本市场部的人有了新目标，又七嘴八舌地离开了。
王凡长舒一口气，对赖婷婷道谢。
“别客气，你不也帮了我许多嘛。”
赖婷婷指的是王凡指点自己债券业务操作要点的事情。
“没想到因为这一桩小小的项目竟惹得马璇这样级别的领导闹离职，这罪过可是大了。”
王凡当时会认真讲解，并非真心，都是因为林娜跟自己说赖婷婷和Tony关系不一般，她怕讲得不好得罪了Tony。如今赖婷婷投桃报李，反倒让王凡不好意思起来，为了弥补自己的“假意”，在回去的路上，王凡不免跟赖婷婷多说了两句。
王凡对资本市场部有些过意不去，赖婷婷倒是显得很看不上资本市场部的那些人。
“这帮人在公司真是嚣张惯了，月满则亏，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看他们这次是要被好好整治整治了。”
赖婷婷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与王凡印象中事事周全的她有些不同，王凡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想到或许赖婷婷也曾被资本市场部的人坑过，于是也没说什么。
王凡将发生的事情发消息告诉Tony，但Tony却始终没有回应。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乱子，Tony竟然还能沉得住气不出现，让王凡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蒋愈哲。
昨夜他一时冲动跟苏世杰交换了名片，事后蒋愈哲也有些懊悔。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合适，但是鬼使神差地，看到苏世杰言语中对王凡的关心，他有种宣誓主权的冲动，尽管他并没有任何主权。
因此一回到酒店，蒋愈哲就将苏世杰的名片塞进了行李箱，试图忘掉这段冲动的行为。
但让蒋愈哲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他竟然接到了苏世杰的电话。
“你好，我是华商证券苏世杰，今天上午有时间见一面吗？我这里或许有你感兴趣的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