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飞头蛮
鬼孩子本来还是一个正常小孩子的形象，
除去脸色苍白一点、瞳孔黑一点、眼白没有外，
还是很正常的。
现在它却是凄惨无比，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不说，就连那双黑色的眼睛都被人挖了出来，留下黑色的血。
“说话啊？
装什么哑巴啊？
到底凶手是谁？
告诉我。”
上泉彻拿在手中把玩鬼孩子的时候，它甚至虚弱得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等到上泉彻撬开它的牙齿，才发现它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上泉彻。
如果有人对人类孩子这么干，
那他一定是一个虐待犯，
但是这孩子是一个鬼孩子，
能够对它做出这种事的，
除了上泉彻这种除灵师外，还有一种可能——
怪谈。
鬼孩子像是回光反照一般，握住了上泉彻的一只手指。
上泉彻想了想，放松了肌肉，没有挣脱。
鬼孩子嘴唇微阖，似乎要说出什么，尖锐的指甲刺入了上泉彻的那根手指，渗出鲜红的血。
不需要用语言，
上泉彻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响起一道孩童含糊的声音：
“飞的，人头，肠子，很强。”
八字的讯息很简洁也很简单，上泉彻知道了那个凶手的特征。
绝对不是人类，
而是一个能够飞起来的人头，说不定下面还吊着一条血淋淋的肠子。
这种形象……
砰——
随着一声爆炸，上泉彻手中的鬼孩子至此寿终正寝，化为了灰色的烟气。
上泉彻将那几缕烟气收好，走出了一群警察包围的现场，柯南看到上泉彻离开，急忙叫住：“上泉哥哥，你不继续调查了吗？”
上泉彻摆了摆手：“我相信警视厅的鉴识科，等那些黑色粘液化验出来，是不是痰窒息，我们就知道了。”
柯南冒出了死鱼眼。
我就是觉得警视厅的水平不行啊，
要不然，
他这种侦探，
也不会成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了呢？
上泉彻说完这句话就陷入沉默。
他真实的想法是觉得，继续调查已经没有意义了。
犯人是怪谈，不是人类，
所谓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怪谈也不需要警视厅去调查。
“目暮警官！”
高木涉突然闯入了现场，他右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左手则是撑着大门，一副冲刺了一千米气喘吁吁的样子，
“鉴识科说，那些黑色的痰液不见了！”
“……”目暮警官。
不会吧，这么重要的证物都能够弄丢？
上泉彻释怀地笑了，他看到目暮警官整张脸都在抽搐了。
警视厅这群人还真是靠不住，幸好不需要他们去对付怪谈。
额，
怪谈？
“那些黑色黏液是怎么不见的？”上泉彻突然问道。
高木涉一愣，随后向电话里面复述了一遍问题，再告诉大家：“突然不见的。”
“八嘎！”目暮警官终于忍不住了，“那么重要的证物，当时是他们亲自采集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上泉彻不说话。
如果是正常的杀人的证物，当然不可能出意外，但是那是一只怪谈留下来的‘证物’，呵呵，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上泉彻又回忆起了鬼孩子留下的死亡信息。
没有接受过教育，这种小学肄业的鬼孩子并不能真正说出其他怪谈的名字，但是他能够说出那个怪谈的特征。
飞的人头……
上泉彻的第一印象，
不是从日本本土的怪谈，
反倒是冒出了一些东南亚的热带风情。
“飞头蛮。”
上泉彻心中出现了这个名字。
其实有长颈的、能飞的人头特征的妖怪，世界范围内都有记载。
比如东方古国的东晋时代干宝所著的《搜神记》中的‘落头氏’，还有日本本土的长脖子妖怪‘辘轳首’，以及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凶恶的降头‘飞头蛮’。
按理说，上泉彻首先应该怀疑日本本土的‘辘轳首’，
但是他觉得比起害人的怪谈，
更大的可能是，
真中老板得罪某个人，被人下降头。
毕竟真中老板做生意的方式不讲武德，之前就有落合馆长要杀他，现在多一个国外的降头者也正常。
“让馆长调查一下吧。看看真中老板有没有接触到东南亚那边的人。”
上泉彻等着警察收队，
随后在开车送毛利兰和柯南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
再返回了中世纪美术馆附近，
等待着日落。
“小裂，拜托你了。”
……
……
落合馆长呆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一直到日落才略微有点反应。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亦步亦趋地来到地狱之馆，日落时分，显得周围的雕塑、壁画阴森恐怖，
尤其是，
这里白天才死过人。
现场虽然被收拾，但是依稀可闻的是那一股死人的尸臭味。
不过落合馆长并不害怕，
原因之一是他自身的剑圣实力，
再有一个，则是他加入了那个诡异的怪谈组织。
太君，我们是一伙的啊，怪谈不打怪谈啊。
落合馆长面前是那副名为天罚的画。
骑士手持长剑，将恶魔钉死在了山岩上，恶魔之血奔涌而出，将正义骑士一身侵染得狰狞可怖。
“哈哈哈哈，此乃天罚！”
落合馆长仰天大笑起来，双手撑腰，长长的山羊胡不停地抖动。
在落合馆长看来，真中老板的‘痰窒息’，就是上天对这种黑心商人的惩罚。
叫你不遵守合约！
叫你要把美术馆改为饭店！
死了？
活该啊。
红色风衣一闪而过，
当老剑圣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裂口女已经站在了落合馆长的前面。
“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落合馆长恭敬地向裂口女行礼。
枫叶金币事件经过这几天的发酵，舆论已经起来了。
这一案件再次记入了警视厅无能的耻辱柱上。
三个强盗全部被杀，价值六亿日元的枫叶金币也不知所踪，唯一的线索的就是那位红衣女人Tokyodoll——
已经被警视厅下了五百万日元的悬赏。
这是看在这次的罪犯是一个穷凶极恶杀人夺宝的家伙，才有这种规格的。
落合馆长自然得到了这一个消息，
那位交给自己枫叶金币的女人，怕不是就是那位被悬赏的【东京玩偶】——想不到这怪谈组织行事居然如此夸张。
但是落合馆长也没有举报怪谈组织的心思，就凭他们的战力和种种不科学的手段，警视厅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群税金大盗连抓犯人都需要侦探帮忙，还能对付什么怪谈组织？！
“这是？”
裂口女递给落合馆长一张纸，上面是手写的字：【真中之死，另有隐情，调查他】
落合馆长刚想接过，却发现裂口女已经将那张纸收回，放入了风衣口袋当中。
这是怕我拿着这个手写的字，检查出什么？
落合馆长一愣，
你六亿的枫叶金币都可以放心的交给我，为什么一张纸不能够给我？
看来，
我还是没有得到组织的信任。
落合馆长心眼子闪过了八百遍，但是表现就那么一瞬间，躬身道：
“我知道了。”
当落合馆长再次抬头时，裂口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