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安室透的试探（4k）
某地下车库昏暗灯光下，两位身影隐匿在丰田的阴影之中。
安室透穿着不起眼的便衣，脸上面无表情，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这一点特指肤色。
而在他副驾驶的位置，则是留有黑色短发，眉毛稀疏，戴着椭圆镜框眼镜，表情严肃的风见裕也。
他们同属于日本公安。
公安全称公安调查厅，主要为反间谍侦察机构，负责搜集情报、维护国家秩序以及清除异己，
而日本的公安警察还具有情报警察的性质，专门处理威胁到日本国家机密或治安体制的事件，并拥有很高的执行权力。
“降谷先生……”
风见裕也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发出轻微的声响，似乎在掩饰内心的紧张。
“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安室透的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上次那个上泉彻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风见裕也的手指在车内后视镜上轻轻旋转，确保角度恰到好处，能够覆盖到车辆后方的每一个角落，
“已经调查到了。
上泉彻从米国留学归来后，
一开始在父母的支持下，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之后又把心理诊所改成了一家侦探事务所，不过经营不善。”
风见裕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卧底的上司降谷零，突然需要让他调查一个侦探，
但是哪怕感觉很奇怪，身为下属的他只需要老老实实认真办事就可以了。
这就是身为下属的觉悟。
风见裕也这个外表严肃的人，内心有时候也会中二病脑补，
自认为自己是最坚定的武士，而降谷零就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主君。
“他期间发表过任何关于怪谈、除灵和诡异之类的文章吗？或者是在某一个时刻接触到这些东西？”
安室透的视线在镜中快速扫过，仔细观察着停车场内的一切动静。
风见裕也摇头：
“不，没有。
五个月前，上泉彻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之后上泉彻就消沉了一段时间，
直到三个月前，上泉彻才把侦探事务所改为了除灵事务所。”
“为什么？”
“不清楚……
上泉彻去往米国留学后，和以前的日本的同学就基本断了联系，回到日本后也没有接触太多人。
父母死之后，他更是把自己关在了事务所里，两个月都没有出来，
在百货商场外送的服务里，他购买的最多的是泡面和酒……”
风见裕也一时间停住了嘴，他觉得这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职，自己的调查结果没有令降谷先生满意。
车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安室透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车库进入车辆的轮胎摩擦声打破寂静。
“也就是说时间节点是三个月前。”
安室透嘴角微微下压，形成了一道严肃的线条，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降谷先生，要去监视他吗？”风见裕也的手搭上了方向盘。
回答风见裕也的是安室透的沉默。
在这个沉默的瞬间，安室透的存在仿佛成了唯一的焦点，
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出鞘，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他的左手受过伤吗？严重到有一段时间都无法使用左手的地步。”
安室透回想起自己在咖啡馆遇到的上泉彻。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上泉彻忘记了国中时的降谷大哥哥，一直等到上泉彻使用右手端杯子、写字、吃蛋糕的时候，安室透才记起上泉彻曾经是左利手。
“左手没有受过伤。”风见裕也推了推圆框眼镜，“至少在日本都没有查到上泉彻左手做过手术的记录。”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的沉思而变得更加凝重，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习惯是可能改变的吗？
怕是很困难。
上泉彻在国中和高中时代，并没有展现出混用双手的能力，
他一直都是左利手。
一个习惯了使用左利手的人，无论怎么练习，恐怕都不会把另一只手练习的和惯用手一样灵活和顺畅。
除非……
除非因为左手骨折骨裂要做手术修养的原因，不得不使用右手生活，
而且这个恐怕时间不会短。
所以安室透才有此一问。
但是风见裕也的回复却是没有。
考虑到上泉彻在米国留学的经历，莫非是上泉彻在米国左手受伤做了手术的情况下，习惯了使用右手？
不，
安室透并不是一个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一些可笑的巧合上面的人，
比起风见裕也不仔细调查犯错，安室透更愿意相信上泉彻被人替换了。
刚好，安室透在组织就认识这种易容潜伏的高手——
组织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利用易容、变声和人物背调，可以完美的代替这个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一切，甚至让周围亲近的人都发现不出来。
这就是贝尔摩德的恐怖手段。
贝尔摩德，是你吗？
安室透下车，吩咐自己的下属道：“暂时不需要监视。我会自己去试探的。”
“诶？降谷先生——”
风见裕脸色也有些慌张，他知道安室透现在在干什么。
虽然安室透看似到处打工，东京每个地方都能够刷新出来一样，但是安室透的主要工作一直都是卧底黑衣组织。
如果要安室透亲自出手试探，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上泉彻和组织有关系。
“不用担心。”安室透露出了微笑，像是运筹帷幄，“情况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
……
柯南在床上睁开双眼，一束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下床打开房门，从三楼洗漱完再来到二楼。
上泉彻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泡着咖啡看着早间新闻，见到柯南来了，示意他坐过来，“吃饭吧。”
“嗯。”柯南看了一眼早餐。
早餐是在外面买的新鲜寿司和冰箱里的瓶装牛奶……奇奇怪怪的搭配，不过上泉彻看着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这就正常了，未婚独居年轻男性会做什么饭呢，年纪再大一点就和毛利大叔一样了吧，离开了小兰就吃不上饭。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上泉彻看着柯南眼睛一转，就知道这小滑头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
“没什么。”柯南装作一个好学生乖乖吃饭。
只是柯南吃的实在有点急。
上泉彻也没有催他，不知道柯南是什么怪毛病。
柯南匆忙地吞下一块寿司，几乎没来得及品味那细腻的口感和鲜美的味道，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什么干什么？”
上泉彻手中轻握着一只精致的骨瓷咖啡杯，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影。
“就是对付黑衣组织的事情啊，我们不是已经变成战友了吗？”柯南急切的像是一个莽夫。
呃，柯南平时也挺莽。
上泉彻的动作从容而优雅，他轻轻将杯碟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地将咖啡杯举至唇边，“既然是战友，那你就更应该知道，在战场上，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见着上泉彻居然给自己讲起了军法，柯南变成了豆豆眼。
“如果把敌我双方比作军队。
黑衣组织强大，我们弱小，以弱军对战强军，必输无疑。
好在现在黑衣组织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其实就给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的袭击重创他们的机会。
那么回到刚才的‘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话来，
决定战争胜负的，从来都不是战争本身，而是双方的战争潜力。
比起轰轰烈烈大战一场，不如趁现在酒厂不知道我们的时候，好好积蓄实力。”
上泉彻闭上眼睛，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那液体在舌尖上缓缓展开，带出一丝丝苦涩与甘甜的完美平衡。
黑衣组织除了掺酒的水的卧底成员拉胯了外，还能够开着武装直升机射击东京塔、甚至有自己的潜艇……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黑恶势力了，必须得出重拳。
柯南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他理解的黑衣组织可能也就是一个全日本范围内的犯罪组织，“那我就要收集线索，提供给目暮警官！并且让目暮警官也加入我们。”
“……”上泉彻。
目暮警官如果知道了，估计会很感谢柯南的吧……简直是给他找死。
“看来你还是低估了黑衣组织，这些事情不必再提了。”
上泉彻起身，柯南也跟着起身。
“好好上学，没事就去破几个案子，顺便留意一下怪谈的消息。”
柯南抬头，“那你呢？”
“好好工作。”上泉彻回答朴实无华。
“好吧……”柯南看上去还是不死心。
“我说过，不要冲动，酒厂远比你想象的可怕。”
上泉彻带着柯南上了马自达，把柯南送回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柯南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想必是还在想对付黑衣组织的事情。
“……”上泉彻。
这孩子怎么不死心呢？
在柯南下车前，上泉彻还是多嘴提醒了一句：
“酒厂是很可怕的组织，它是一个跨国的组织，远比你看到的可怕。
对付它，别说目暮警官，就算加上白马警视总监，也未必解决的了。”
能够在东京上空开武装直升机，并且射击完东京塔还屁事没有的组织……上泉彻都不敢想。
上泉彻开车走了。
柯南这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等到哪天他的小兰姐姐真被琴酒一枪爆头了，他才懂得什么叫惜身养命静待天时。
回到上泉除灵事务所，上泉彻发现门口已经有人正在等着了。
打工皇帝安室透，或者说是日本公安降谷零，又或者是黑衣组织波本……事务所这里住不下这么多人。
“啊哈哈！”
安室透笑眯眯给上泉彻打招呼：
“上泉侦探，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位名侦探啊，全国上下你的人气最高。”
安室透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不过上泉彻关注的不是这个点。
五官深邃而分明，深色皮肤配上浅色的淡金色头发……显得安室透更黑了。
上泉彻不好意思地笑了，“哪有，哈哈，小黑子。你很会说话嘛。”
“……”安室透。
小……小黑子？
对了，上次没有告诉他名字。
“我叫安室透。”安室透皮笑肉不笑。
上泉彻点点头，打开了自己事务所的门，邀请道：“透子，进来吧。”
“……”安室透。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总觉得自己在上泉彻面前像是一个小弟弟。
安室透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扫视周围，周围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和案件档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墨的味道，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来到上泉彻的除灵事务所……现在看起来，在这个领域上泉彻显得很专业。
上泉彻给安室透上了茶，然后在办公桌上拿了一支笔和一本记事本，坐在安室透的另一侧。
“请您详细描述一下您遇到的怪谈的问题，不要遗漏任何细节，无论它们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
安室透笑了笑，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欣慰……上泉彻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耐心，让委托人感到自己被认真对待。
真是了不起啊，上泉弟弟。
可惜……你大概率是贝尔摩德假扮的一个潜伏者。
安室透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条线索和判断纷繁复杂。
是我露出了什么马脚吗？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组织派贝尔摩德监视我，而不是琴酒来处决我，这证明我还没有真正暴露……必须想办法解决组织的这个怀疑。
奇怪，上泉彻应该知道我去了警察学院啊，这点是肯定的，但是贝尔摩德却没有得到这个情报吗？
“是这样的，上泉侦探。”安室透缓缓开口，“我以前有一个弟弟，他去了米国留学，但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上泉彻认真记录在案，同时心中也泛起了疑惑。
降谷零有什么弟弟？真要算兄弟关系的话，就是警校五人组了。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某个警校五人组成员去了一趟米国，回来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上泉彻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和安室透同为公安在酒厂的卧底……
苏格兰威士忌！
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