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百事通亚德里恩
昨晚发生在圣保罗街区的枪杀事件被强行压了下来。
德雷克几乎在第二天翻遍了伦敦的新闻也没有看见任何一则相关的消息。
他不由得对于这个所谓的戴维斯家族感到警觉和好奇。
对方迟早会采取复仇行为的，自己得在这之前就做足准备。
很显然，坐以待毙是懦夫才会做的事情...
正午时分，德雷克踏入了一间破烂的老旧典当行内，墙角的壁炉燃烧着零星的煤炭。
以至于在冬季显得气温有些寒冷。
店内没有什么顾客。
“请问是亚德里恩先生吗？”德雷克脱下了头顶的帽子表达尊重。
此时正在用毛刷清理着收藏品上面的灰烬，一位发鬓染白的老人嘀咕道：“是来买东西，还是来卖东西的？”
“我从黑市商人的嘴中得知，如果在伦敦想要问一些隐秘的事情，就得来见你。”
德雷克闻出屋子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眼下有空吗？”
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的亚德里恩还是在一个劲忙活着手上的清洁工作。
时不时嘴里骂骂咧咧几句，大概是说伦敦的工厂整天都在烧煤。
这些煤灰都飘进了自己的屋子，哪怕是和政府反映了无数次也没有任何效果。
期间德雷克就耐心等候在旁边。
终于，亚德里恩放下了手中的毛刷：“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事情？”
他走向壁炉往里面添加了一点煤炭，屋子内总算是暖和了一点。
德雷克拿出了15先令放在桌子上：“关于圣保罗街区的戴维斯家族。”
“恩...戴维斯家族...看样子你大概率是碰上了麻烦，对吗？”
无法否认的德雷克弯腰点燃香烟，坐在椅子上监视着门口。
防止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碰巧走进来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随后亚德里恩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走向柜台：“要来一杯咖啡吗？”
“不用了，谢谢！”德雷克吐出一团烟气。
自顾自开始研磨着咖啡豆的亚德里恩说道：“你所关心的戴维斯家族是一个滋养犯罪的温室。”
“他们家族的领袖叫做查理·戴维斯，听说从他父亲这辈就开始掌管伦敦的酒水生意。”
“后面他们的野心膨胀，雇佣了不少为家族卖命的混混，生意慢慢做到了叶子粉末上面。”
弹了弹烟灰的德雷克询问道，“假如真是这样，他们家族肯定在伦敦有不少树敌吧？”
亚德里恩稍微顿了顿，一双眼睛企图看穿对方内心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戴维斯家族做事很嚣张，手底下难免会冒出来几个不老实的家伙。”
“同样靠叶子生意发家的安东尼家族就和他们是死对头，双方几乎每年都会爆发几次流血冲突。”
“假如你真的碰上了麻烦，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
杵灭香烟的德雷克想看看对方有什么好点子。
没曾想往仪器中倒入咖啡粉煮沸的亚德里恩只是说道：“快点逃命吧！”
逃命？
德雷克前脚刚来伦敦，他可不会胆小得像只老鼠。
看出对方不太愿意采纳建议的亚德里恩叹了口气：“戴维斯家族收买了圣保罗片区的巡逻警察。”
“就连当局的某些官员在私底下都是他们的股东，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常有的事情。”
“除了快点逃走，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可能性。”
这位岁数大的老爷子用勺子尝了尝咖啡，又往里面添加了一点白糖。
沉思片刻的德雷克暗示道：“我寻思这位查理·戴维斯先生总得出门透透气吧？”
此言一出，表情顿时阴沉下来的亚德里恩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但这年头想要杀死查理的家伙也不在少数，他们中绝大部分人要么是被砍断了四肢拿去喂狗。
要么脑洞大开被沉入湖底喂鱼。
“你觉得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会有什么更好的结局吗？”
咧嘴一笑的德雷克看着冷清的街道：“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凡事总有一个例外。”
哑口无言的亚德里恩属实是劝说不了这个急着送死的家伙。
他干脆说出了自己所知的信息：“查理·戴维斯先生喜欢在星期六的时候光顾一家名为金色时光的餐厅。”
“他在三楼的走廊尽头有一个专属的包间，到时候尾随的小弟会待在楼底下。”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就只有两个人会贴身等候在门口，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对于这个回答已经很满意的德雷克不再啰嗦，从兜里拿出了剩下的5先令。
重新戴上帽子的他走出典当行，冷不丁说道：“我应该能够相信你吧？”
亚德里恩尝了口咖啡，“小伙子，我能安然无恙活到这个岁数，除了得益于一双腿脚不太利索以外。”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明白什么事情该永远烂在肚子里面！”
听罢，伴随典当行的大门缓缓关闭，德雷克的身影消失在了白色风雪中。
眼下短时间内虽然戴维斯家族还不会对福根酒馆做些什么。
但这些黑帮的复仇到来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会调查清楚格雷的死因。
所以自己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可莉，从今天开始晚上八点以后就必须准时关门，然后去出租屋里面休息。”
德雷克叮嘱着女友，他很清楚夜晚的伦敦不再是警察所能管治的地盘。
这将会沦为犯罪者的天堂。
好歹以前也是从伯明翰走出来的，可莉仅仅是瞥了眼男友腰间的手枪便明白了原因。
她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亲吻了对方的嘴唇：“当心点，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寡妇。”
德雷克予以回应。
紧张的日子一天天消磨，晚上躲在酒馆二楼的他会随时警惕着街道上的情况。
直至星期五的这天，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乘车来到了酒馆门口。
眼见屋内的灯光点亮，似乎还有一道身影坐在柜台后面休息。
他们便用手枪朝着餐厅内疯狂射击，放在柜台上的酒瓶全部都被射得粉碎。
当然，就连德雷克故意放在这里盖上衣服用枕头填充的假人也不例外。
停止射击以后，望着满目疮痍的酒馆，几人重新坐进汽车内快速逃离。
附近巡逻的警察吹响了口哨声。
“既然你们结束了...那么就该我了！”
德雷克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来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