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桶金
福运赌坊。
“好名字！”
贾琮站在人来人往的赌客中间，看着这座装潢十分豪华的赌坊，不由哂笑一声。
牌匾上的书法也是龙飞凤舞的大家手笔，只是未署名，想来是赌坊实在给的太多了，对方又抹不下面子。
倪二陪笑道：“琮爷高见，名字的确好，福气财运，来赌的人都希望有这两样，赢得盆满钵满。”
“呵，什么福运，我说的是浮云，金钱都是浮云。”
说罢，贾琮率先走向犹如一头吞金兽张嘴的大门，却被两个纹身大汉拦住：“哪里来的小屁孩，去去去，这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倪二脸色一紧，赶忙上去叫道：“瞎了你的眼，这是我倪二的爷！”
“原来是二爷啊，快请进。”两位守门的大汉和倪二也是老熟人了，只当是倪二带了某个富家小公子来玩几把，让开道路。
一进坊内，人声鼎沸，沸反盈天。
人在这种集体狂热的环境中很难保持清醒，直到最后输得倾家荡产、卖儿鬻女、断手断脚……
不过贾琮神色一直很淡定，对于修仙者来说，金钱确实如同浮云，修为实力才是根本。
他对赌博毫无兴趣，只是顺手收取一些浮财，作为起家的第一桶金罢了。
“琮爷想玩什么？这里花样不少……”
“就最简单的骰子比大小吧，要能眼睛看见的，你来下注，我在旁边指点你。”贾琮平静地说道。
倪二眼珠一转，莫非，这位小爷是自认为眼神极好，所以觉得能看清点数，笃定会赢？
可福运赌坊的人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手上功夫是看家本领，岂能让别人轻易看出了虚实？
倪二心中无奈叹息，已经做好十两银子打水漂的准备了，就当是买自己一命。
倪二带着贾琮走到一张大桌前，旁边已经围了不少红着眼的赌客，桌后站着一名样貌高挑俊俏的青衣小厮。
他的双手细长，像是女人的手，托着一张青花瓷的大碗。
那碗竟然像陀螺一般在他手中滴溜溜直转，三个骰子也跟着快速旋转，明晃晃地摆在众人眼前。
看似唾手可得，实则千变万化。
最后，他倒转瓷碗，往桌上一盖，骰子很快安静下来，这一局便算开了，开始下注。
“他是新来的摇花手，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人气很高。比大小的话，4到10点是小，11点到17点是大，赔率一比一，3点18点是庄家通杀。”倪二在旁详细介绍道，取出一两银子。
贾琮眼中灵光湛然，慢慢消散。
这摇花手果真名不虚传，手摇得很花，肉眼凡胎根本看不穿骰子的行动。
然而在他的灵目术下，却无所遁形。
一目十行，相当于从十个方向无死角观察骰子的运动轨迹，只在最终盖碗的时候受到瓷碗的遮挡，有了些变数。
如果猜具体点数，可能会有失误，毕竟他现在还不能透视。
但是简单的比大小，基本八九不离十。
“琮爷，下哪个？”倪二既肉疼又有点小期待地问道，也许这小爷真天赋异禀，眼光准呢……
“待我看看，”贾琮却没有马上说，而是从兜里随手掏出剩的那枚铜板，屈指一弹。
这枚天靖通宝便在半空中不停上下翻滚，随后落在手上，是正面。
“正面为大，反面为小，下吧。”贾琮轻描淡写地道。
倪二差点摔了个趔趄，惊掉了下巴，好家伙，原来是这样笃定会赢，他还是死了心吧！
刚想把一两银子下到大上，没想到贾琮又接了一句：“全押上。”
倪二欲哭无泪，只得一把压上十两银子。
“开！”
“三四六，大！”
“赢了？”倪二一惊，拿回来二十两银子，还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将近五成的概率，瞎蒙也是能蒙对一次的，算不得什么，赌坊宰人也要给甜头。
“继续，全押上。”
“反面。”
“开！”
“一二五，小！”
“又赢了？”倪二拿着四十两银子恍恍惚惚，“琮爷，够了吧？不如见好就收……”
贾琮睨了他一眼，倪二终于不再说话，只跟着照办。
八十两。
一百六十两。
倪二双眼也逐渐变得赤红起来了。
短短时间，一百六十两银子，要让他放多少天的高利贷，费多少唇舌功夫，冒多大风险。
如今，跟着这位神奇的贾家小爷，轻轻松松就赚来了！
他想到对方才半大少年，却随便将他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放倒制住，显然是身手了得的练家子。
贾家乃武勋世家，说不定便有什么传世秘籍，真能锻炼手眼，超出凡人……
倪二脑中思绪涌起，犹如沸水翻腾，一股脑就想把手中的钱全部押上，甚至还想回家去取钱……
当！
一枚铜板弹中了倪二满脸横肉的额头，他吃痛地回过神来，只见贾琮淡淡地笑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走？”倪二一脸不解和不舍，口中吐出一大堆吉祥话，“琮爷，既然今天福星高照，好运连连，何不乘胜追击，至少，先赢过这一把吧？”
贾琮戏谑地道：“你还想赢？庄家都收网了，大鱼也该回去了。”
“开！”
“六六六，庄家围骰通杀！”
“啊啊啊——！”一堆杀猪般的哀嚎声。
倪二如见鬼神，再也不敢多言，紧跟着贾琮快步离开此地，因为他常驻福运赌坊，倒也没人阻拦。
那摇花手望着贾琮远去的背影，眼神莫名，纤手一捏，青花瓷碗上竟然出现了道道裂痕。
“碗碎了，换个！”
……
出了赌坊，倪二才像从一场美梦中苏醒过来，不过手中的银票银两却沉甸甸的，可惜不属于他……
一百六十两，扣除本钱十两，赢了150两。
古代生产力低下，普通人生活水平和收入也低，像刘姥姥那种女婿祖上做过京官的庄户人家一年费用也不过一二十两银子。
即使是贾家这种上流贵族大家庭，一名小丫鬟的月例也只有半吊钱，即五百钱，大丫鬟一吊钱，即一千钱。
贾母和王夫人房中的大丫鬟更加体面，每月1两银子。
贾宝玉、贾环、迎春、探春、惜春这样的正经小主子定例是2两银子。
不过，贾宝玉另外有王夫人贾母的私房补贴。而迎春作为不受重视的庶女，又碰到个嗜钱如命的继母，她的2两银子能不被克扣就很好了。
如今银贵铜贱，铜钱因为发行量大掺有杂质不断贬值，银子则比较保值，所以一两银子大约兑换一千五百文铜钱。
若以一文钱相当现代一元来粗略计算，150两即为22万五千元。
这么一想，贾琮也不禁有些咋舌。
怪不得有人赌红了眼什么都不顾，一旦赚过如此快钱，想让他老老实实打工挣辛苦钱那可就太难了。
“走，带我到处去逛逛，今天爷要买爆！”贾琮小手一挥，豪气十足地踏上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