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武者之上
景田侯亦是四王八公十二侯之一，贾家世交。
红楼梦原著中记载，其孙五城兵马司裘良也来给秦可卿送殡。
贾琮轻轻颔首，看来戚建辉说的没错，当年周太祖收回二十四家手按五色石起誓的开国武勋绝学后，编成《武典》，秘密传授给龙禁尉内卫修习。
内卫也基本是孤儿，从小培养，以此保持绝对忠诚，可惜终究敌不过他的迷魂药。
不过，刚才他给对方灌输迷魂药时，也发觉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丙四的大脑内似乎隐隐存在着一种制约的力量，试图阻挡他。
直到被他炼气中期的真气粉碎，药力才渗入，洗脑成功。
“这紫禁城内的水确实比其他地方要深，难道和那块五色石有关？”贾琮暗暗寻思。
他旋即又问道：“是谁指使你的，要做什么？给我如实道来！”
“是，主人！”
丙四脸色惶恐，不知怎的，只觉得贾琮的形象极其高大可怕，刚刚那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兴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这就是迷魂药的魔力，并非简单粗暴地把人变成傻子操控，而是强化某种倾向乃至形成思想烙印。
“是太上皇派我过来的，想把您带走，逼问出培育灵菘的秘方。”
果然是天靖帝！吃相真特么难看！
贾琮冷声道：“你不是龙禁尉吗？为什么不听从今上的，反而要听已退位的太上皇？”
丙四连忙解释道：“这是当年太上皇禅让的条件，虽然龙禁尉现任指挥使已经换成今上的人，但依然有不少人像我一样暗中效忠上皇，还签订了一份秘密契约，上面是有传国玉玺盖印的！”
好家伙，是嫌张家的江山坐得太稳当了吗？
二日凌天，文官武勋，明争暗斗，互相攻伐……乱的好啊，混乱是进步的阶梯，正好便于他趁机浑水摸鱼。
“那你知道回去该如何回复了吧？”贾琮眯着眼问道。
丙四一个激灵，立刻道：“属下明白，我就说今上也派了内卫武者在暗处保护您，我和他撞个正着，交手后还受了伤，只能无功而返。”
“还算聪明。”
贾琮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忽的想到一个好主意，如果以后今上也派人来强迫他，他就再将其改信成自己人。
然后伪装成遇到太上皇的人，开启左右互搏，挑起双方内斗。
等到有一天，今上和太上皇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全是他的内鬼，想必一定会很惊喜吧。
“其实，属下来的路上，也的确碰见龙禁尉的人在盯梢贾府，不过是外卫的杂鱼。我们内卫武者通常负责执行关键困难的任务，而且往往是单线联系，临时通知，以避免事机泄露……”
“你们内卫有多少人？”
“内卫分成甲乙丙丁四部，分别对应武者的圆满、大成、小成和入门境界，人数也依次递增。
具体人员数目和任务安排是绝密，只有圣上、太上皇、指挥使等极少人知道。
据属下所知，甲字部的圆满武者或许在十人左右，乙字部几十人，而我所在的丙字部大概有一百多人，丁字部数百。
甲乙两部常年坐镇紫禁城、内阁六部等最高官方场所，丙字部大部分活跃在神京顺天府、京畿及边境重镇等重要地区，丁字部分布整个大周。”
丙四有条不紊地说来，看得出他受过良好严格的教育。
能在丙字部做到排名第四，即使放在精锐的内卫武者中，也堪称优秀了。
贾琮忽然若有深意地问道：“你觉得我如果进入内卫，能坐到什么位置？”
丙四咽了咽口水，感觉这是个要命的问题，只得小心翼翼地答道：
“启禀主人，主人年龄虽小，但神功盖世，超凡绝伦，实力应当不逊色乙字部任何一位大成武者。
至于甲字部，属下还没有机会见识过，天下承平日久，听说圆满武者已许久没出过手，如今大多都在闭关修炼，希望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贾琮顿时既好奇又警惕地道：“武者之上还有境界？”
丙四眼中流露向往，同时夹杂着敬畏：“传说，太祖皇帝便曾经达到武者之上的先天境界，先天宗师的实力和上古炼气士相当，是真正的仙师！
我们后天武者实际是修仙者的准备阶段，名为炼精。
当全身精力达到巅峰圆满后，沟通天地灵气，即可炼精化气，食气化神！”
贾琮心头一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确实是古典的修仙境界，后来才被炼气、筑基、金丹、元婴所取代……
戚建辉说的以武入仙，还真的挺传统。
但周太祖若真成了仙师，为何他的寿命也没超出凡人的范畴，其中又隐藏着何种玄机？
这个看似平常的红楼世界，底下隐隐有暗流涌动，只是仿佛被一种莫名的伟力镇压着，还没到揭开的时刻。
他也很想看看所谓的圆满武者、先天宗师与他走的修仙之路有何差别，孰强孰弱！
贾琮消化了半晌信息，道：“你可以默写出景田印秘籍吗？”
丙四额头冒汗：“只能一部分，秘籍已化成我的本能，但属下很难完整阐述。
武功不能瞎练，一旦练岔，伤了根基，以后就再难补救了，属下便吃过亏，所以这辈子都恐怕无望突破到大成了。主人的武功绝对比我修炼的景田侯秘籍更加高深精妙，没必要被误导。”
“那你能把武典偷出来吗？”
“……”丙四愣了愣，苦笑道，“属下无能，武典是最高机密，每个人只可以看到自己修行的部分，且无法带出一片碎纸。”
贾琮身形一动，消失后迅速回来，丢给他笔墨纸砚，随手往空中扔了个小火球，照亮四周。
“写吧，能写多少是多少，再给我从头到尾演示几遍，我看看能不能补全。”贾琮轻描淡写地道。
但贾琮的每个动作和言语在丙四眼中都恍若惊雷，震得他如见鬼神，更加深了内心的阴影和强大形象。
“仙师？”丙四声音有几分颤抖道。
“不该说的话别问，你只要知道，好好为我做事，以后自有你的好处，伤了根基算什么，先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