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女真
人参的主要货源地位于大周东北方的白山黑水之间，那里的女真人常年便靠贩卖人参药材皮毛等山林野货，获取大量金钱。
此世界历史在前明正德末年发生剧变，但女真人依旧崛起，只是有了些变化。
天靖帝年间，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兵，迅速发展壮大，统一女真，建城赫图阿拉，登基称帝，国号大金，发布“七大恨”告天檄文，自号“天命汗”，宣布夺取大周的天命！
大周当年便是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口号造反的，岂能容忍努尔哈赤如此窃取天命的叛逆行为。
即使当时天靖帝长期不上朝，忽视努尔哈赤的问题，任由其做大，也不禁勃然大怒，发重兵征讨。
结果，他走上了和原时空明朝万历帝相似又不同的道路。
“萨尔浒之战”，女真以少胜多，大败周军，由武勋带领的十几万野战精锐几乎全军覆没，震动朝野。
这对本就名声很差的天靖帝和武勋势力造成致命一击。
天靖帝心灰意冷，只想修仙，终于在文官集团雪花般的奏折狂潮中，禅让退位，交由雍祯帝。
如今，辽东局势暂时平静。
大周毕竟建国才将近百年，虽然天靖帝在位时期大出血，家底还是很厚的，很快补充后续兵员，稳定局面。
野战不行，守城尚可。
好比明朝的土木堡之变，京营毁于一旦，然而蒙古人就算绑着被俘虏的英宗也进不了城。
于谦等文官率先拥立英宗弟弟景泰帝登基，打赢了京城守卫战。
可惜后来景泰帝重病无子，英宗发动“夺门之变”，成功复辟，杀害于谦，改元“天顺”……
所以，戚建辉说天靖帝或许有朝一日也来场夺门之变，并非无的放矢。
殷鉴不远，历史的命运有时就是这么离奇，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是真正的赢家。
天命、天顺、顺天府、应天府……古代皇帝号称天子，总是想方设法和天扯上关系，以证明自身是天命所归。
那么，身处明末的时间节点上，天命究竟归于大周还是大金呢？抑或是……
按理说，拥有五色石这件天降奇物的大周，似乎应该稳如磐石。
但换个角度想，正因为多了五色石这种不受控制的神话因素，才更显得扑朔迷离。
你有五色石，焉知别人就没有其他奇遇？譬如贾琮的存在和脑海里的红楼梦，就是一个巨大的变量。
这个世界绝不像表面那般简单，或许还有更多惊喜乃至惊吓等待发现……
谁能想到，灵菘的出现，会对人参等药材的售卖产生沉重打击，继而导致远在关外的女真人损失一大笔资金，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异动……
……
贾母院。
王熙凤第一时间得知了灵菘居被围的消息，立即来通报给贾母和王夫人，看看她们有什么想法。
王夫人端庄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情舒泰。
“前些日子，我家元春不过替太妃娘娘求两棵灵菘，不是被他严词拒绝了吗？想来他有恃无恐，这点小事，应该很容易解决。”
贾母也叹道：“我早跟他说了，他小小年纪，并无根基，却坐拥灵菘这么一件奇物，迟早闹出事来。没想到这就应验了。他还脾气不好，得罪人，一旦落难，恐怕愿意伸把手拉他的人都没有。”
王夫人忽然转头望向王熙凤，愈发笑容可掬。
“你不是把平儿送给他，说是帮忙打理灵菘事务吗？那你可摸清底细了？灵菘的主导权到底在谁手里，如果是忠顺王爷，总不会坐视不管吧？”
王熙凤一想到平儿如今也变得像贾琮一样滑溜溜的，似是被他收买了，便恨得牙痒痒。
“嗐，太太别提了，一提我就气得吃不下饭。平儿那不中用的东西，还没得到他的信任，现在只在他后院做事，管管闲事罢了，不过也有点零碎的收获，我瞧着，说不定琮哥儿在灵菘居占大头……”
“真的假的？”王夫人脑子突然有点活络起来，蠢蠢欲动。
贾家和她的娘家王家，甚至还能通过元春联系上太妃太上皇，绝对足以吞下灵菘这个聚宝盆。
而这正是王熙凤想让王夫人起的心思，她还是放不下灵菘，越是在上边吃亏，越想要翻本，找回场子。
但现在可不敢再单打独斗，亏得连贴身之物都捏在那个猴崽子手中，必须得到贾王两家的支持才行。
贾母略显浑浊的老眼也亮了亮：“如此，我们贾家也不是不能帮帮琮哥儿，可他也必须表示足够的诚意，到底年龄小，念书是正经，生意合该交给族里经营……”
林黛玉坐在一旁，听得心都揪紧了，恨不得马上找到贾琮。
正说着，王熙凤的陪房来旺儿媳妇匆匆走入。
王熙凤是叫来旺去打探情况的，但来旺不好进二门，便叫媳妇进来传话。
“怎样？琮哥儿可去了灵菘居？”王熙凤笑眯眯地道。
来旺媳妇忙回话：“奶奶料的不错，乖乖，五城兵马司的人几乎全部出动，把灵菘居围得严严实实，一排排刀枪弓箭看着真吓人，要抓琮哥儿……”
啪！
林黛玉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眸中水雾弥漫，心神大乱，拔腿就想往外走。
“林妹妹，你别冲动，他天天在外边和那些须眉浊物混在一起，沾染了满身的铜臭味。你一个洁白的清净女儿身，何苦为他担惊受怕，伤了身子。他若吃点苦头，也未尝不是好事……”
贾宝玉连忙拦住林黛玉，心里甚至暗暗地起了一种异样想法，若是琮哥儿从此一去不回，那林妹妹岂非不必再受他污染迷惑了？
贾迎春见状，忍不住鼓起勇气道：“宝玉，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你每天没享用过琮弟的灵菘吗？”
贾琮自然不会送灵菘给贾宝玉，但他每日都会让灵菘居分别送一份给林黛玉、迎春等人。
林黛玉和迎春作为晚辈，住在贾母院，岂能不孝敬贾母？
一旦好东西到了老太太手中，那她最疼爱的宝贝孙子自然少不了。
贾宝玉如今正是长身体补营养的时候，哪怕看贾琮不爽，对于灵菘这般美味又养身的奇物他也是来者不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