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牛身上
略施小计就让朱棣无手无策，跟个受气包一样蹲坐角落，只能用埋怨的眼神时不时偷看杨晨。
此刻朱棣内心可是是委屈至极。
想想自己可是大明的皇子，将来过不久他即将启程前往自己的封地就藩。
等到王旗一插，他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王，说一不二，除非是朝廷当中的至亲前往。
否则在那一片地区上，说他就是天也不为过。
然而如此显赫的身份，在杨晨面前却是讨不得半点好。
这让朱棣很是挫败，偏偏他又不敢多说什么。
从接触到现在，朱棣就发现，杨晨一言一行都能让自己大哥母后很是看中。
虽说对方是个扫把星，开口全部都是坏消息，但杨晨的重要性，他也是相当清楚。
唯一不理解的就是自己不过是怼了两句话，让对方在面子上丢了几分，没成想居然被杨晨用小计谋给拿回来了。
这就是一个不吃亏的的主。
早知如此，朱棣肯定不会冲动行事。
杨晨稍微轻咳，清了清嗓子。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刚才我的手掌就好像是天花，不过这天花是衰弱的天花，第一次偷袭能让燕王中招，可第二次，他有所警惕，成功抵挡住。
这便是我刚才说的免疫系统，因为燕王警惕我，短时间内，相同的招式不可能会让燕王连续两次中招。”
用专业知识解释牛痘疫苗，无论杨晨怎么说，只要涉及到专业知识。
想要短时间让朱标等人理解，肯定是难如登天。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用活生生的人来举例子。
好巧朱棣送上门来，这个便宜要是杨晨不占，那岂不是白白让朱棣对自己轻蔑了那么多次。
正好给朱棣看看，虽说他是燕王，但他并不惧怕对方。
省得接下来自己说话的时候，对方时不时冒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经过这么一件事，马皇后跟朱标也清楚明白了免疫系统的运作原理。
“没想到咱们体内，居然还有如此玄妙之物，后世当真神奇，不过杨晨，虽说我们明白了如何预防天花。
但你说的那个能让人承受而不死的天花又是从何而来？”
自己儿子跟天下百姓的生命，容不得一丝马虎。
朱标开口询问，想要知道杨晨口中威力不弱的天花到底怎么获得。
略微思考，正当杨晨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
好像世界上第一例通过接种疫苗来预防疾病的方式就是华夏历史上做出来的壮举。
他打算以此来打开话题。
旋即看向三人问道：
“史书上记载皇后娘娘学识渊博，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听说过，宋朝有郎中将天花痊愈患者身上的痂研磨成粉末，放在健康人的人中位置，使其能得以吸食。
通过此方法来身患轻度的天花，只要能痊愈，将来也可以避免再次被天花感染的奉献。”
闻言，马皇后皱眉沉思，没过多久，当即点头回应道：
“不错，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宋仁宗时的当朝丞相王旦，当时宋朝国都周围有传染天花的痕迹，他担心自己孩子挺不过去，于是将人秘密派遣到峨眉山。
当时的峨眉山周围曾经爆发过一次天花，可神奇的是居然有超出预料的人幸免于难。
后有人记载，当时是峨眉山上有神医以毒攻毒，让人去取天花患人身上的痂跟脓疱汁液。
莫非他们就是使用了你说的法子？”
这段历史很隐秘，马皇后也是在一次读野记书籍的时候看到。
毕竟主动获得天花，这种行为放在任何时代都是令人感到诡异的事情。
朱标原先对此还感到有些困惑，听到自己母后这么一说，他也努力回忆思索，发现类似的事情却不少。
但传播范围都很小。
因为这种行为确实太恐怖了。
虽说此法能抵御天花，但死亡的概率也相当大，若是一座城池的人都主动获得天花。
最后能存活下来的人恐怕只会剩下不到一半，这还是往好的方向想。
眼看马皇后说出宋朝的例子，杨晨也就没有保留。
“不错，皇后娘娘刚才说的那个神医法子其实在后世，被我们称之为人痘。
这人痘，就是使用人身上的天花来传染给其他人，虽说病原的威力已经减弱了很多，但依然会能致人死亡。
就好像刚才我的手掌，我是减弱许多倍的天花，朝燕王殿下击打，第一次能中招，二次就不好使了。”
本以为自己一言不发，就能幸免于难。
没成想杨晨居然在提及自己，这让朱棣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
寻思着自己刚才好像没有在找对方麻烦了吧。
怎么就追着我数落？
杨晨只是瞥了对方一眼。
“而这人痘，就是太子的巴掌，若是让太子出手，燕王肯定不敢反抗，不知道我说的对与不对？”
此刻的朱棣已经是满脸苦涩，偏偏众人目光还落在他身上，他脊背一阵发凉，赶紧回答自证清白，生怕马皇后有所怀疑。
“大哥，虽然这家伙说不好听，不过他说的确实对，你打我，我肯定不还手。”
眼看自己弟弟被杨晨穷追猛打，朱标赶紧圆场。
“咳咳...杨晨，你说这话咱们听明白了，不过就是有点...”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说话糙理不糙。”
朱标先是点头，旋即缓慢摇头。
“是这样，不过你这话，还是太糙了...”
杨晨摆手，表示不要太在意细节。
“所以...这能不致人死亡的天花病原，究竟在何处？”
到现在，一切都已经明朗了，找到不会致人死亡的天花，就能攻克人人谈之色变的天花。
众人目光期待聚焦之下，杨晨淡定说出一个字。
“牛！”
“能不致人死亡的天花，就在牛身上。
天花不仅仅只是会在咱们人身上传播，类似的疾病在牛身上也有，都是天花，牛身上的天花威力却比人身上的弱小数十倍！
感染了天花的牛，下身皮肤会泛起疱疹，我们称之为牛痘。
一头感染了天花的牛，身上能有足够上千人使用的牛痘，只要把牛痘用刚才皇后娘娘说的方法嫁接到人身上。
事后痊愈，能很大概率避免再次被天花感染。
百年后，人们之所以能消灭几千年的天花，就是使用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