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下市场
穿过梦幻治愈的妖精长街，挨过夏日高温的暴晒，在繁华商业街中穿梭，没入大型商场的地下城——没错，这里就是
“这不就是普通的联通地铁的地下层步行街嘛。”张伟吐槽道。
“噶哈哈~~不要在意细节。”学姐仗着身高优势豪迈的拍打他后背，“走，探险！”
“所以说这不就是普通的步行街美食街嘛。你看入口处还有星O克和O茶，刚刚过去的还有杨O福和塔O汀汉堡……”
“走啦走啦，往里边走你知道啦。”学姐干脆绕到背后，双手推搡着肩膀跟开车一样撵着他快步走。
张伟能怎么办，都这样了，为何不顺从她呢。
奶茶店奶茶店服装店C服店打卡墙写生店Lo裙圈手机维修店→↓小型卡店便利店零食店精灵摔跤汉服馆→奶茶店占卜店铁板章鱼烧关东煮章鱼丸子臭豆腐奶茶店→↑投币式街机投币式对战台周边店→美甲店服装店陶瓷手作店炸串店香豆腐天狼土豆杀人火锅……
‘刚才是不是经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身后，拐角处偶尔会停下来看手机的学姐，在埃蕾好奇的视线中放大图片对照备注的参考物品，确认过方向后又推着张伟左弯右绕又拐了几圈，来到一处服装店与卡店对角夹缝墙的虹彩涟漪前。
{这是通向异次元的缝隙。}埃蕾在张伟耳边轻声说明。
可能是穿越者福利，或者精灵们给他上的BUFF，张伟能看到空气中那道虹桥般的涟漪光带。
反倒是带着他来到这里的学姐，困惑的歪头，反复对比手机上图片的备注与周围标识。
“学长们说的那些有特殊好物的‘中古店’就在地图上指明的位置吗？”张伟直接问道。
“嗯……应该就在这里啊？以前学长带我们逛过的……”学姐手臂径直穿过空气中的虹彩涟漪，摸索夹缝处的墙面，“难道是隐藏通道？”
{精灵带路，黑暗力量，或者直接以足够的速度撞进去。}埃蕾一眼看懂了虹桥的运作方式。
所以像刚才那样被推着跑其实是进门条件？
张伟大致理解了，“进这种黑市不需要带面具什么吗？”
“欸~~你已经逛过类似地方啦。”肉眼可见的失望。
“没有，一般常理推论。”
“哼↓哼↑哼”学姐得意道，“决斗的世界可不会被常识拘束。”
“所以，要带面具吗？”张伟声音中透露出微不可查的期待。
“不用，这里也纳税的。”
典！另一种典。
“好叭。”张伟有些失望，抓起学姐的手，拉着她走进涟漪。
仿佛顶着商场空调帘走进空调商场，骤变的不止温差……有股微妙的既视感。
张伟下意识看见埃蕾，后者偏过头，伸出双手，活动手指感受一番，{对精灵界的笨拙模拟。}
“走走走，不要挡在入口。”学姐推着张伟前进。
涟漪背后是短小狭窄的通道，从步距推测，大约是外边服装店的纵深。
迈出通道，目之所及众览无余。与外边强调空间利用率，用商店切割道路的格局不同，各式店铺呈圆形铺开，空出圆心八角笼中的决斗场地。视觉上意外的宽敞。
看着就不那么正规的决斗场地此刻未曾使用，市场里人员稀疏。
价格高昂的数台D轮大咧咧摆在店门口，挂着D轮维修、清洗、回收、贩售的招牌，仿佛寻常摩托维修小店。带着蓝色头巾的老板专心致志检索着一辆摆在架子上的D轮，数据线连接着D轮的笔记本屏幕上，一张外行人看着不明觉厉的图表实时更新数据。
紧挨着的决斗盘维修店，仿佛决斗盘展会般，各种型号款式的决斗盘展示在最里边的玻璃橱窗里。店铺中，两横一纵的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决斗盘改造配件，百无聊赖的老板坐在门口电脑桌前刷短视频。
高音量的外放里，激昂顿挫的ai语言播的还是张伟首次登场的对战，“注意看，眼前这个决斗者代号‘龙魔王’……”
往后是一家挂着决斗外设招牌，店里摆着各式AR、VR眼镜，投屏仪器，形似路由器的小盒子，卡套手套外套骑行服，用途不明的奇怪设备若干……
邻居是卡牌盲盒店……
“卡牌都有盲盒？”张伟止步，望着泡泡O特实体店般布局的卡牌盲盒店，没忍住吐槽，“开卡包就已经是典型盲盒了，这是开盲盒的盲盒？”
学姐按住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低声道，“别进去。”
“……”张伟没反抗，顺从学姐的力量离开盲盒店一段距离，才问道，“这店，啥情况？”
“来路不正，纠葛多。”学姐简单科普道。
卡牌盲盒店价格不高，一份盲盒（10包）仅328，比正规卡店活动季的主题卡包要便宜得多。排除欧皇非酋特例，卡牌盲盒出货率（实用R乃至稀有卡）中位数、平均数比正规卡店高出足足三成。细水长流的老店如此，个别新店为吸引人流，出货率甚至能去到三倍。
没有商家不追求利润。卡牌盲盒店对外宣称的盈利空间在于，充填盲盒的大多数N卡来源于按斤回收的卡牌回收站——就是卡店门口常有的卡牌回收柜，让开到N卡想随手丢弃的人们有个丢弃处的那个卡牌回收站。
商家会以极其低廉的价格购入这些N卡，按盒子比例手动塞进一两张实用R，再附上几张稀有却不实用的SR当彩头。
讲究一个你血赚但我绝对不亏。
——台面上这么讲，暗地里销账、洗钱又不知占多少。
‘珖壶市被扫掉的黑市，也是这种类型吗？’张伟若有所思。
一路走过黄金回收外汇交易，卡牌回收贩售，药品烟酒日用品批发，当铺，彩站，手工艺品，办证上牌……
“嗯？”张伟倒回去两步，望着跟古早售票处似的以铁栅栏焊在石台上，此刻从内部拉上卷帘门，息业中的彩站。
“怎么这也有彩票啊？”
“他们卖的不是福彩体彩，是决斗彩刮刮乐。”学姐指了指圆心八角笼里的决斗场地。
“……我记得赌博违法吧。”
“所以是决斗彩‘刮刮乐’呀~~”学姐眨巴眼睛，媚眼发送，“恰好刮中的色号次序与红蓝方选手出战次序相同的偶然。”
“……明目张胆的擦边啊。”
“所以开在地下市场嘛。”
合理。
“看，就是这家中古店。”
走过半圈，就见一间打通多个店面，足足占据黑市四分一圆的二手杂物店，秘密麻麻的货架上各式货品琳蓝满目。从电子游戏、动漫周边，书籍、手办模型、古董玩具，二手电器、相机、影视录像带，决斗盘、桌垫、微型决斗台、纪念卡牌、传奇决斗者签名……
看得两人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店里人流也是整个市场最多，各自保持着一定距离，在货架前挑选中意商品。
张伟站在书架前，抽出本标题为《神话历史自然映射》的大部头书，作者是知名制卡师AMUNAERU。书中以作者制造行星系列卡牌时的思路为引，阐述人文社会定义的自然世界，先由人类定义才有人格化的神灵与象征事物。提出先有制卡后有决斗怪兽与卡图引申的精灵世界观。
便是这世界专属的鸡蛋争论。
收起书本，回头却没看见学姐。靠谱的埃蕾轻轻飘起越过书架，指着间隔两排的货架，在张伟心中指路，{那边。}
穿过货架，与高廋男子擦肩而过，夹着刀片的手指悄无声息探向张伟腰包，被虚空探出的龙爪拦下。浑然不觉的张伟转过拐角，发现蹲在古董玩具箱边的学姐，把玩着一枚千年钥匙。
高廋男子吃了个闷亏，左手固定住扭曲弯折的右手，快步离开中古店的身影被在外盯梢的风衣汉瞧见，他摁住耳麦吩咐同事跟上。自己则整了整衣领去后台找老板询问。
“这块安卡的做工真不错，一点不像黄铜。”
得益于【死者苏生】的泛用与【千年十字】的强大，埃及象形文字中代表生命之符的安卡字母，在这世界广泛为人所知。
“是啊。”张伟摸摸急速跳动的胸口。
说实话，有被吓到。
得到认可的学姐脸上绽开笑容，把安卡放进篮子里。
埃蕾看着架子上的黄金面具眼睛一亮，扯扯张伟袖子，我要这个.png
……
后台，风衣汉找到老板质询情况。
“没眼力的蠢货罢了。”壮硕的肌肉撑起文化衫，把脚架在监控台子上的中年老板并不忌惮特搜客，吐了口烟圈后不耐烦道，“倒是你们，还要在我这赖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这两天我生意黄了多少！”
“你抱怨我还抱怨呢！”风衣汉也是满肚牢骚，“好好休着假呢突然摊过来一个锅。说什么黑暗决斗者可能流窜到鹏城了。”
风衣汉抽出根细烟，示意老板借个火。
“让你的人长长眼，不该接的货别接。不该招待的人，给我赶出去！”
风衣汉拿烟指着老板眼睛，“你也不想跟隔壁那样被掀了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