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钓鱼城无忧矣！
南宋钓鱼城，城墙石砲台。
钓鱼城依山傍水，主体建在合山的山顶。其城墙沿着山崖走势把整个山顶围住。
其上的箭楼和瞭望台错落有致，搭配城墙上设置的礌石，形成了立体的防御层次。
城墙下还有一台威力巨大的石砲。不过操作它不仅要庞大的场地，更需要数以百计的人手，十分不便。
今天钓鱼城即将迎来一个比石砲更强的防守利器。
抛石机！
抛石机俗称回回炮。蒙古帝国攻取襄阳的关键武器，就是它开启了南宋灭亡的倒计时。
此时紧靠城墙的新建砲台上，一众匠人正围着一台巨大的木质机器做调试。
王坚与一众武将，以及王成等人则在围观。
看着工匠们，把抛石机的稍杆上下转动，王坚发出感慨：“据工匠王翁所说，此物只需单人即可蓄力发射。怪不得田掌柜会那么郑重的嘱咐。”
马千附和道：“全拜都统制领导有方！”
“是田掌柜鼎力相助的功劳。”王坚摆摆手说。
身后众将也七嘴八舌加入讨论。
“只是不知这个新型石砲的射程是多少，可否比的过城中石砲。”
“我觉得悬，一个人的力气怎抵得过百人之力？”
“咱们原来的石砲，上百人伺候。也只发得的几砲，人就需休息。眼前这个石砲，一个人怕是只能发射一砲，就精疲力竭。”
“此石砲射速如何？只是单人操作，恐射速堪忧啊！怕不是半个时辰，才能发射一次。”
王坚并未参与众将的讨论。
他招招手把王成叫到身边问：“你昨日说田掌柜问起过此石砲？”
王成闻言，双手抱拳恭敬道：“回大人话，田掌柜关心我钓鱼城，不仅过问了抛石机，还问及上次所带后世特产售卖情况。”
“好！此物以后就叫抛石机。”王坚抚须大声道，顿了顿他又开口“抛石机今日造好后，老夫特意吩咐等你六人从后世回来，再做试射。”
“至于后世之物的售卖，因张将军还未有回信，故老夫也不知具体情况。”
“不过算算日子，现在那些货物兴许已经售卖完毕。”
“你且认真观摩这抛石机试射，明日好把这些一起说与田掌柜听。”
“是，大人。”王成立正插手。
王坚继续道：“尔等在后世，是否又过了一月？”
“昨日就是一月的最后一天，再有10日就发月钱。田掌柜交代要早做准备，提前列好单据。”
“唔”，王坚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上一批货的消息没有传回来。不知道哪些货物可售高价，也不知道哪些货物容易出手。
他考虑良久问道：“你每日在后世当值，可有什么建议？”
“只有昨天告诉大人的对讲机，其他货物小的不知道如何采买。”
听到这话，王坚双眼一亮，急切的问：“你们今日可曾试出对讲机的。。。对讲机的。。。”
老大人记不清后世那些拗口的词语，王成低眉顺目提醒：“最大通话距离。”
“对！”王坚双手一拍道：“可曾试出最大距离？”
“并未试出最大通话距离。田掌柜说后世九天与我们不同，需得把对讲机带回来测试后，才知道具体距离。”
王坚手抚胡须，听完这番话后轻轻点头说：“既如此，你明日跟田掌柜说，由他继续帮我钓鱼城安排一应货物事宜。”
“是，大人。”
这时老工匠王翁走到王坚身前参拜道：“大人，我等已准备就绪，可以开始测试。”
王坚抚着胡须，微微点头道：“开始吧。”
“咔嚓、咔嚓”的棘轮声响起。
抛石机旁只留下了一个工匠，奋力的转动木质大轮盘。
随着轮盘一圈圈转动，抛石机巨大的稍杆也从竖直慢慢变的水平，直至稍杆大头在上，尖端向下。
很快稍杆到达预定位置，一个工匠上前手动锁止。
老工匠请示道：“大人，这第一砲是否由您打？”
王坚摆摆手，示意赶紧开始，别墨迹。
“咔啦啦”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抛石机下方的石弹被稍杆高高甩出。
老大人带头靠向城墙垛口，众将紧随其后。
空中的石弹划过一条优美弧线，砸进河对岸的滩涂里。
“嗡”！人群突然嘈杂起来，每个人都在大声的发表意见。
王坚并未说话，他回头看向老工匠，眼有询问之意。
老工匠王翁却并未注意到，他正指挥各个工匠准备抛出下一发石滩。
只见数个工匠有条不紊的忙碌。牵引稍杆的轮盘悠悠转动；抛石机的第二发石弹也正在装填；吊篮的配种也被重新调整。
众将看到工匠忙碌的声音，讨论声慢慢变小，直至空气中只有轮盘转动发出的“咔嚓、咔嚓”声。
不多时稍杆再次就位，没有犹豫，一个工匠举起木槌砸下。
“砰”，“咔啦啦”。
又一条美丽的弧线划过。
这次石弹的投射距离更远，越过滩涂砸到河岸边硬土地上，弹起又向前翻滚很远。
场面很安静，只有抛石机稍杆回复原位的“吱呀”声。
本就被震惊过一次的众将士们，这次彻底失语。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砰”，“咔啦啦”。
又一发石弹，更远的距离。
众人必须把下巴捡回来，这样才能说话。
老工匠意犹未尽的走到王坚身前高声说：“幸不辱命，抛石机已造出。”
王坚这会儿已经笑开了花，他用抚着胡须连说了几个好字。
王翁继续汇报：“抛石机的射程还能更远。请大人放心，我等定以最快的时间，调教好抛石机射程。”
“还能打的更远？”一位将军忍不住出声，语气不知是震惊还是怀疑。
他的话拉开了众将士的话匣子。
“现在的射程已经够远了，本将认为除了射程，这个抛石机最重要的是射速。这才多久，就打了三砲。”
“不对，不对。射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节省人力。一人蓄力，两人装填。合计三人就能伺候好这个大家伙。若是我钓鱼城的城中布满抛石机，那岂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
“神器啊！神器啊！都统制，咱们一定要多多造这抛石机，争取再杀一个鞑子皇帝。”
王坚手抚胡须，仰头晃脑的感慨：“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田掌柜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等研究此物。”
“田掌柜果然急我等所急，想我等所想。”
“从此我钓鱼城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