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会好好埋葬你的
周伏以为能干掉自己老爸的人，同样也能对自己的老妈下手。
可听了艾瑞娅这么说，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冒昧了。
但周伏并没有道歉，而是问道：“既然奎勒染毒很长时间了，你们母女为什么还要一直忍受，就没想过离开他吗？”
艾瑞娅张了张嘴，辩解道：“当然想过，可是……”
“可是什么？”
她转动着眼珠子，避开了周伏的目光，“可是……他威胁我们，如果敢离婚，会把我妈妈杀了，把我卖给黑帮……”
至此，周伏心里有数了。
这一切都是艾瑞娅和玛米告诉自己的。
关于奎勒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或许还有待商榷。
但现在，他对艾瑞娅又多留了一个心眼。
不但因为她有可能撒谎，还因为……她有一种奇异的能力。
或许是听觉敏锐，又或许是嗅觉神奇……总之，她昨晚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就很不简单。
眼见旭日东升，视线逐渐明亮。
周伏从三米多高的桥洞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地面。
他抬眼望向四周。
诺拿市在灾变前，人口数量也就不到三百万。
现在嘛，可能只剩一半了。
没办法，前身一直躲在公寓，几个月没出门，对外界的认知只有窗口能看到的那一片区域。
而网上的新闻，虽不乏真实性，但不怀疑有所保留。
从周伏这十几个小时的冒险经历来看，真实情况，远比新闻里的要严重。
“诺拿市的最高建筑，是一座五十八层高的摩天大楼，而一般的高楼也就二十多层，大部分建筑更是只有数层高。”
周伏辨认着市中心方向。
既然艾瑞娅不肯帮他，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去对付所谓的“哈尔帕斯”的想法。
因为……太危险。
等艾瑞娅也下来，周伏才丢下一句：“跟紧我，但，请不要离我太近。”
艾瑞娅撇撇嘴，提着菜刀紧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河边走了一段路，发现好几具腐烂的尸体，还有一些残肢断臂，但更多的是森森白骨。
“能不能别走这里？”
艾瑞娅俏脸发白，低声请求。
“河边视野开阔。”
周伏说完，忽然看向河面，脸色顿时一变。
只见远处河面上漂浮着十几具脸朝下的肿胀尸体。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男尸。
人溺水后，尸体比重大于水，会沉下去。
随着尸体里的微生物分解产生气体，才会浮上来。
而男人肩宽腚轻，后轻前重，所以往往脸会朝下。
女人则腚大肩窄，后重前轻，一般都脸朝上。
再看这些尸体的体型肤色，明显都是白人。
就在他掩鼻皱眉之际，忽然，一只布满黑毛的，又长又大的手臂伸出水面，其尖而利的指甲，足有成人小指长。
那怪手轻易刺破了其中一具尸体的皮肉，将之拖入水中。
周伏和艾瑞娅吓了一跳，脸色一片煞白。
互相看了一眼后，周伏也唯有离开了河边：“我们……还是走街道吧。”
两人各提着一把刀，顺着窄路走上了街面。
走了大约半里，路上突然冒出一只秃毛流浪狗。
秃毛狗跳上道路旁一辆废弃的车顶，“汪汪汪”地冲着两人狂吠，血红的眼睛，闪烁着嗜血光芒。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吃过人肉的恶狗。
周伏眉头微皱，这大清早的，弄出这么大动静。
该死！
他箭步如飞的冲了过去，但秃毛狗一扭身，跳到了另一台车上。
“周伏，啊，快看。”
艾瑞娅突如尖叫起来。
周伏回身一看，只见四面八方冲出了四五条癞皮狗，围拢过来，这些恶犬，毛发大块大块地脱落，表情狰狞，尖牙外露。
周伏不得不退回到艾瑞娅身边：“别怕，只是普通野狗，能动手就自己动手。”
“你骗我，明显它们有变异。”
艾瑞娅语气颤抖，脸色苍白。
果然是个聪明的小洋妞，平时神经大条，实则心思细腻。
周伏暗叹一声。
也许在她妈身边，艾瑞娅行事才随心所欲，导致一开始对周伏也有点强硬。
但现在，她明显成长了一些。
因为周伏对其爱搭不理的态度以及外面随处可见的危险，让她不得不为自己负责。
秃毛狗发出了命令，几条癞皮狗一拥而上，扑咬向两人。
周伏也不敢小瞧，就算他有信心打退，可这些癞皮狗很可能携带病毒，一个抓挠或许就能让人感染。
无奈之下，周伏拔出枪，左刀右枪，“砰”地一声，给最先扑来的狗子爆了头。
距离太近了，根本不用瞄准，抬手放枪就能击中。
他连开两枪，造成一死一伤，随后和艾瑞娅互换了位置，正好对上跃空扑下近在咫尺的两只癞皮狗。
那猩红凶悍的眼睛，还有锋利爪牙，让人看了就害怕。
周伏枪口顶在一只癞皮狗脑门。
“砰！”
左手尖刀更是直接插入了另一只癞皮狗嘴里，再提起一脚，后者身体倒转，自身倒立的重量压在嘴里的尖刀上，轻易刺入了喉咙里。
旁侧，剩下的那只癞皮狗已经把艾瑞娅扑倒在地。
为了不被咬到脖子，艾瑞娅艰难用手臂挡住狗嘴，提着菜刀的右手，狠狠扎向狗脖子，连捅了数刀，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浇了她一脸。
周伏点点头。
果然，死亡面前，才能激起生物本能的强烈求生欲望。
艾瑞娅做到了。
这边已经不用他帮忙，周伏看向十几米外观战的秃毛狗，见其正在缓缓后退，不由扬起了枪。
后者扭身“嗖”地一下跳开，借助车身掩护，跑没影了。
周伏这才把枪插回腰间，移开压在艾瑞娅身上狗尸，问道：“你没事吧。”
艾瑞娅虚脱地伸着左臂，那里出现了两个深深的牙洞，有偏黑色的血液冒出。
周伏眉头皱起，又看向艾瑞娅身上的抓痕，简直跟变种人金刚狼的爪子抓出的差不多，出现了深深血线，好在血液没有变黑。
“靠！这狗牙跟蛇牙一样，还有毒液？难道野狗也变异出了毒囊？”
“周伏，我头好晕，伤口非常痛……我要死了吗？”
艾瑞娅一脸苍白虚弱地问道。
周伏一声叹息，摇头又点头道：“放心，你要死了，我会好好埋葬你，不会让你被野狗吃掉的。”
说完，他把艾瑞娅背起，也没有顾忌什么，展开了速度，沿着街道朝中产区方向奔去。
才奔出没多远，前方就跳出了两个全副武装的高大白人，身上穿着防恐服，笑着朝他招手。
“伙计，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戴着墨镜的白人嚼着口香糖，看起来态度友好。
另一个白人的左眼有些异常，似乎是一只假眼。
独眼龙表情冷酷的道：“想要那女孩活，你，就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