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术馆谋杀案
Pt. 1
尹姝祥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3月22日晚上八点多，情报科的张季昌在办公室一边扒拉着盒饭，一边疯狂地敲击着电脑键盘。
“这就是尹姝祥的所有相关情况了。搞定。”
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去找韩警官他们。
“韩警官，您们来一下我办公室。”
五个人聚集在了张季昌的工位旁。
“这是我们花一天半的时间调查来的资料。结合网上关于她的词条，我已经把尹姝祥的相关履历捋得差不多了。”韩警官盯着电脑屏幕，“尹姝祥，1992年生于深萍市。10岁时父亲尹明政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之后随母亲到意大利巴勒莫生活。她的母亲董英兰是当地有名的富商。2012年时董英兰被当地的黑手党谋杀。由于凶手留下了假证据，误导了当地警方调查，进而导致错误断案，逮捕了尹姝祥，她不得不坐了几个月的牢。直到五个月后警方内部进行纪律督查，查出刑警队伍内部一名刑警存在做假证的行为，且与黑手党勾结，因此查清了尹姝祥母亲被杀的真相，借此捣毁了那个黑手党组织。被释放之后她就被她二舅接回了深萍生活——这也是她唯一一个还在世的亲人。2014年她被导演黄伟梁发掘并出演了电影《悬崖孤魂》，因此一炮走红。也正是借这个电影的机会，她和美国音乐人Roger Arbuthnot结识，开始走上音乐事业。此后两人多次合作。”
“坎坷的一生。”孙青城评价道，“怪不得她接的大都是外柔内刚的忧郁型角色。”
“不过尹姝祥在演艺圈内并没有什么熟人，可能是性格内向的原因，因此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此外她在现实中的朋友也很少，不怎么出门，习惯在家里写文章作诗一类的。但她会每天去家附近的公园跑步。”
几个人还没讨论起来，韩警官的手机就响了。
“喂？是我。咋了。不是，你说啥？！行，我们一会就过去。”
二十分钟后，美术展览馆门口的马路边。这里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一群路人在警戒线外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韩警官，您来了！”刘轩平从警戒线里面走了出来。
“你讲一下具体情况。”
“八点多我们接到美术馆的保安报案，说门口停着的一辆甲壳虫车里驾驶座躺着一个人，口吐白沫，表情扭曲。他们当时立刻撬开了车门，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五点半到七点半之间。车窗全部密封。经过检测，车内含有浓度超过200ppm的一氧化碳气体，我们已经全部处理掉了。”
“死者信息？”
“死者是一名30岁上下的女性，目前还没有查出来具体身份，身上没有留下相关证件。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车牌号并解析死者身上的手机了。”
“行。你把附近的监控录像也检查一下。”
“收到。”
韩警官观察了那辆黑色的本田商务车。车子外身很干净，看样子是新近清洗过。车子里散发出淡淡的香水气味，和尸体身上的气味大体相同。副驾的位置上放了一幅开了封的油画，画的是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座位前的空挡还放了四幅没开封的油画。标签上分别写着“狼人之夜”、“海妖登岸”、“古墓守卫”、“伯爵夫人的复活”。很明显都是恐怖题材的。副驾的柜子里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沾了糨糊的空金属储物箱，一个手电筒，一块擦车布，还有几根圆珠笔。
韩警官找到了发现尸体的两名值班保安。
“请您们详细讲讲发现尸体的经过。越详细越好。”
“我叫周允实。今天美术馆关门，但这辆红车从下午四点多开过来以后就一直停在门口路边，熄火之后二十多分钟一直没人下车。我感觉不对劲，就敲了敲窗户，里边那个女的摆了摆手，说她在等人，我就没管她了。差不多五点我就换班吃饭去了。八点多我换班回来，那辆车还停在那里，我感觉不对就过去看了一下，发现她口吐白沫一动不动，我当时就吓坏了，赶紧叫上老陈撬门。我们打开车门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发凉了。我就赶紧回保安亭报了警并通知了保安队长，然后一直在车边守着。”
“你们一直在车边守着，难道没有中毒吗？”
“我来了之后察觉到他有可能是气体中毒了，就赶紧把撬开的车门关上了，并让他们离车子远了一点。”保安队长张孝河回答，“我对于一些气体中毒的症状有点了解。”
“还有一个问题，周先生——他的车子里有没有开电风扇一类的东西？”
“电风扇吗？好像……有吧。应该有。”
“明白了。看来这不是一起意外事件。又是一起离奇的谋杀案！”
“‘又’？”
“警方上午发布的案件通告，您应该有所耳闻吧。”韩警官说道，“演员兼歌手尹姝祥被人杀了。”
“好吧。这我倒没了解过。”
“尹姝祥的话……和那个谢赫北有关系吗？”周允实问道。
“谢赫北？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一个论坛里吃瓜的时候，刷到过什么谢赫北要挟尹姝祥的事情。”
“有这种事？我们都没查到过。”
“那个帖子是三个月前的事了。而且也没掀起来什么热度。”
“那个帖子能给我看看吗？”
“不到一分钟就删除了，找不到了。”
Pt. 2
“怎么着，陈哥，”于丹利说道，“电影还要拍吗。”
“拍。”陈义东站在阳台上，看着夜幕下的街道，斩钉截铁地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明天开机仪式照常。至于空余席位……”他没有再说下去。
“老于，”周旭柯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社区里已经有尹姝祥案的相关信息了。而且你看这条新闻，美术展览馆那边好像也有人死了。”
“有什么具体信息吗？”
“还没有任何官方通报。”
“如果这起案子也是人为，那这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