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审讯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仁义记忆中的视野都是空白的。
等到他终于醒来时,发现眼前白亮亮的。那时的他好像正平躺在某间病房的床上,输送着什么未知药流物质。
仁义努力睁大眼缓慢地向两边扭扭头,以便看向身侧。那有两根导管。
那些细长的软管分别安插在他的头部、两截小胳膊两侧,就连小腿上也各绑着一个扎带,那上面都装着一个传输信息样式的管子。他如同白色的茧被厚厚包裹。
再看,只见那些输送信息的导管,企图像藤蔓一般无限延伸,延长着爬过地板伸到墙面,路径扭曲地穿自他的身体而后曲折出去,终于延长到了房间的入口处,通往另一个房内。
因为难以行动,仁义在心囗叹口气阖上眼。
……
闪回此时,少年正坐在一个白色的审讯专用椅上。别问为什么场景转换的这么快,一会你就知道了。这把椅子上并沒有配置绑带束缚等,可见,此次的审讯不算怎么严肃。
他微微向前倾身。
默默的等待着将要前来审讯他的人。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要说的话。
今天早上,身着白大褂戴护目镜的医疗人员来到他的病房,从那里把他带到了这间屋子里。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那间病房之前倒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倒底一会儿问被问什么事儿也难捕捉。
啊,突然他想起来他的本名好像不叫仁义。
算了,这个大慨率不会问到。他琢磨着。少年用右手食指裹着左手的大拇指缓慢的磨蹭,显得有些紧张。
等候时间大概不超过十分钟。
一只手出现,把一个文件夹放到桌子上,随后白色的衣角在手之后率先映入他的眼帘。
一白色的身影落座了。
对面的那位审讯人端坐着。他身材修长且戴着一副方框的眼镜,双手自然地交叠,只是不在乎般的,轻轻地搁在平滑的木制桌面上。样子显得有适度严肃且平易近人。
被审者仁义小心的观察着,然后得出如上的结论。
那审问人一边打量和了解着文件上写的,那些关于仁义的资料。一边对仁义说出了他自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
“很紧张吗?”
仁义摇摇头说,“不会。”
“我叫茆售。”审问人把笔什么的物仵摆放好。然后换了一个坐姿面对着他,继而微笑着对他自我介绍。
“…我叫仁义。”少年也礼貌回复他。
嗯,对方是不是好像不是要追根究底的追查的态度吧……是吧?
对面的那人好像礼貌的笑了笑,然后翻开了文件夹夹着的第一页。正式地,对他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请问你在晕倒前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仁义想了想还是问,“那个,请问我是怎么晕倒的?“
对面那个人先没有回复。
他翻开第二张材料,然后同时悠悠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的话,将会在第二个环节与你沟通时再作答,请不要着急。以及,再次确认,你之前是否什么真的都没有看到?哪怕线索?“问审人边说边掏出了一个厚实的本子用来记录。
“大慨没有,呃,我不是很确定。”仁义说着补充说明。有点有压迫性啊,这话。
“因为,因为都晕过去了。”
茆售只是听着,用笔进行记录。然后再缓缓提出了文件上所规定的第二个问题。
“那么你最近做梦频繁吗?”
仁义想了想说:“我想是的。”这是什么问题啊?
茆售再次提问,“大慨都做过些什么样类型的梦呢?”
仁义皱着眉头,有些不知怎么措词造句。“…大多数是美梦,有时也是噩梦。”中规中矩。
审问人扶了下镜框,好像继续等着他说些什么。
于是他就只好继续延伸说。
“美梦的话就是那种幻想中的非常不科学但是美好的世界?噩梦的话,那就像是被人追着在逃跑。”
“原来如此。”不知想起了什么,茆售抿了下嘴。说:
“顺带一提,你在昏迷后,也做出类似梦游的举动。嗯,那就是像是被人追着一样,”他小声地说:“…点像在跳舞……不知这样比喻是否恰当。咳咳。”
审问人笑了几声,正经起来。
“你一会儿可以看一下总录房制作的录块,”他拿笔比划了一下说。
“然后其余的咱们看着监控再问录也行,第二轮会再进行一轮笔录。”
他静静等着。仁义于是应道:“好的。”
茆售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在刚刚写过的记录下面一寸,续写,加了一些内容上去。然后他在中间画了一个大框,同时对仁义追加了一个问题:
“那么,您此前的案例,在何地发生、当时判定时又被划属于何种判䞣类型?”
这个问题在前几个简单问题中好像显得有些突兀。
但是这类的问题在通常类别的审讯中一般都会有。
感到意外才不正常。
顺便一提,判䞣是人员被编号人员收录的断定原因之一。非要比喻的话,有点像游戏里的怪物等级。如果说越高的怪物等级则配以越高的“武器”等级“击杀”,那么其中的“武器”指的就是“间屋”,而“击杀”指的就是收录。
间屋则是特指用来关押编号人员的地方,这个名字的来源据说很笼统,其一是两位管线者吵架,不知道叫‘房间’还是‘屋子’,得出的最后协议的名字,民众有很多讨论的众多说法。虽说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有点可笑的是,连分析两位对于房和屋的不同喜好图例都有。
仁义回答:“…铪卞岛外。”
铪卞岛分为外岛和内岛,外岛大多数是窜逃的事件,内岛则更为严重
他由低到高,以一个难以发现的角度瞄着那个人的面目动作。那个问审人员好像没什么面部表情,只是撕了一张纸,然后说:“你那就是那102个人中实施逃离行为的一员?”
“…是的。”
“除此之外呢?”
几乎察觉不了地。
自己的信息?仁义认为审讯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
“你是说,”审者很快地写完了大约两整页纸,提问。
“那些人,在同一时刻,同时陷入晕迷。而且当时在现场还沒有发现明显的,外界导致的因素?是吗?”
这是那起在医信所大批人员集体陷入晕迷的未解案件。虽然没有引起人员伤亡,在当时也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人们被一一询问了,但是都没有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也在场。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仁义皱皱眉头回答。那时只是一瞬间的事,黑暗就扑面而来。
当时他一动也动不了,准确来说不是昏迷,而是无法行动。在场那刻肯定也有很多人跟他感受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去参加集体测评室时没有人说出来过。这是为什么?
茆售:“……”
对面的人看着他好像沉默了。风这时从窗户掠过他们吹到桌面上,轻轻把案上一页纸吹到了地面。
“然后,下一个问题…”
不到片刻,他又继续捡起纸张提问。
“……——”
总之类似的对话,又进行了差不多1642声哨响的时间。
等对他的身份经历反顾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位问审人员终于能闭上嘴可以歇一歇了。
他又接着上一页揭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条目,一一比较过。然后把这张纸翻过来面对着仁义。
“你要做的后续工作,”
审者正色说。他把这张写着条目的纸转递给仁义时肢体表现出鼓励的行为,“对于之前的改进还有很多。”待仁义接过、他接着又把文件夹和收录本合上。
问审者提出了此次审讯的最后一个问题。所谓不愧是压轴问题最是锋利,问的就是很刺骨。
“请问,”他施施然,相当平常地说。
“您是<逃逸者>吗?”
仁义愣了一下。他在心里想,这个问题和之前的那个问题很容易混淆。但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过,于问审而言只是略施小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