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赖骑士
“先生，那个‘村长’……是什么东西？”离开巴鲁格村前，路亦问向老汤姆。
“那东西，他们自称‘巨力战士’，献祭上百人的鲜血变成那副鬼样子，连脑子都烂掉了。呸！一团污秽！”老汤姆啐了一口，狠狠骂道。
异端巨力战士，在游戏中是异端的主力骑兵，再晋阶就是异端黑骑士，潘德大陆上战斗力最强骑兵的有力竞争者。
奇怪的是，异端邪教徒出没的地方在菲尔兹位王国和达夏交界的高山堡地区附近，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帝国境内。
而老汤姆，武艺高强、没有效忠任何君主、极其憎恨异端、对平民心怀悲悯。
路亦对这位强悍的商队主人身份有一些猜测，不过还没有确定的证据。
……
这趟货遭遇的危险已经超出了老汤姆的预料，他从十几名精干骑手中调出了三位，交给路亦指挥，并且再三强调，遇到危险一定要向他回报，不要自己处理。
这三位骑手都是身穿锁子甲，戴铁盔，持剑盾，而且一出帝国境内就从某辆马车中掏出了轻弩。
和老汤姆一样，严谨遵守帝国法律。
商队下一个目的地是塞伦米斯村，萨里昂王国境内离帝国最近的村庄。
路亦只希望萨里昂人能把异端邪教徒拦在国境线外。
……
到塞伦米斯村的路上一切顺利，风平浪静，难得让路亦放松了一下。
村里都是正在辛勤春耕的村民，过冬剩下的腊肉被商队包圆了，还有一些新鲜烤出，散发小麦香味的面包。
按老汤姆的计划，下一次补给点在拉里亚城，要准备好跨过整片迦图草原的补给。
“先生，为什么要冒险横穿草原？去马里昂斯一路沿着天鹅湖进瑞文斯顿是更多商队选择的路线吧。”路亦有一次提问道。
“我明白，但是这趟货我的老主顾要的很急，必须冒这个险。”老汤姆只解释了短短一句，没有再多说。
很急，所以他愿意花高价雇佣只是听到鲍勃酒后吹牛推荐的路亦。
路亦也明白，这几天行程下来，队伍真正的核心是老汤姆本人、十几个精干骑手、奎克那一伙弓箭手。
其余的人都是为这些人做辅助的。
除去路亦一伙轻骑兵，其余护卫都是带盾的步兵，只要架盾给提供弓箭手输出空间、拖时间让精干骑手穿插冲锋。
……
往拉里亚前进的路上，不时有一些穿戴五颜六色纹章甲、骑着马的武装人员。
“头儿，他们是什么人？不像是萨里昂的军人啊。”鲍勃问道。
“无赖骑士，里面的人大多数是没有继承权的贵族次子，还有被国家放逐的骑士。”路亦根据前世游戏里的记忆说道。
潘德的预言中的无赖骑士是会袭击商队的，尽管现在他们没有动作，但是路亦还是时刻提防着。
尤其是萨里昂的无赖骑士，他们会雇佣辛加尔骑手辅助作战。
辛加尔人，潘德大陆上绝对称不上好人的势力，以游牧和贩奴为生。
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来去如风，无孔不入，一点点疏忽可能就会成为他们货物被卖到不知哪个角落。
“有情况！”路亦看到了前面的情况，低声喊来了队友。
前面的一处开阔草地上，一伙无赖骑士正在围攻一个打着萨里昂旗帜的商队。
辛加尔骑手们发出呜呜的号叫，骑着快马绕着商队不断射出箭矢。
远处山坡上，穿戴各式盔甲的无赖骑士们冷冷旁观，只待商队的防线崩溃就会立刻冲锋。
这支商队人数很少，只有三四十个护卫，几个骑手策马上前想要突围，但是他们骑的普通猎马跟不上辛加尔马的速度，被放风筝后几箭射翻在地。
商队的中间，一个衣着明显华丽于其他人的领队端着一把机巧弩，不断对辛加尔骑手还击。
他的弩技不弱，不时有辛加尔骑手中箭坠马。
但是商队其他人就逊色许多了，陆续有人中箭倒下。
终于，领队的弩矢射空，队伍的防线彻底崩溃。
山坡上观战的无赖骑士们一拥而上，失去阵型的商队迅速被屠杀殆尽。
无赖骑士们清点着满满三马车货物，大声商量着晚上去哪间酒馆纵情声色。
“如果是他们的话，不用管。”精干骑手中的一员突然说道。
路亦诧异，不仅因为这骑手让路亦放心无赖骑士。
更是因为，这骑手是个女性。
她的干练丝毫不逊色于她的男性同僚们。
和老汤姆一样，她没有过多的解释，说完之后就示意路亦可以继续侦查了。
……
萨里昂境内的无赖骑士确实有点多了。
狮骑士团，曾经与狮鹫骑士团共同服务于潘德王国，是这片大陆上最古老、最强大的骑士团之一，拥有全大陆最严厉的侠义条令，乐于帮助平民。
但是自潘德历198年红色瘟疫传入、北方领主分裂，以及巴克斯帝国入侵潘德大陆后，狮骑士团于潘德历204年宣布支持当时的萨里昂公爵阿尔弗雷德自立登基。
狮鹫骑士团被宣布非法，并被曾经是战友的狮骑士团剿灭，至今已经没有狮鹫骑士在潘德大陆活动。
而百年后，阿尔弗雷德王室宣布狮骑士团非法而强行解散，所有文件被当今萨里昂国王乌尔里克一世销毁。
又是五十年过去，萨里昂王国重建了狮骑士团，但是侠义条令被废除，骑士团彻底成为王室的打手，不再乐于帮助平民。
而如今许多无赖骑士，都是当年萨里昂放逐的狮骑士成员后代。
阿尔弗雷德王室，始终对当初背叛潘德王室念念不忘，所有当初参与的人，都要想尽办法抹除掉。
曾经最讲究侠义骑士精神的地区，如今却成为无赖骑士最泛滥的一域。
……
有一点该说不说，无赖骑士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来自贩奴。
所有萨里昂境内的不法之徒：强盗、土匪、逃犯、小股流窜进来的迦图人之类，都被无赖骑士俘虏之后打包卖给了奴隶贩子。
以至于他们以无赖之名承担了侠义骑士的一部分工作，肃清了国内治安。
就算他们不再以自己的家族姓氏为荣，但自尊还是让他们不会去掠夺贫苦的农民，这使得他们在民间并没有多少恶名。
但是狮骑士团仍在不遗余力剿灭这些可能的前朝余孽，一路上路亦也没少看见明盔亮甲的狮骑士部队鏖战无赖骑士。
阿尔弗雷德王室，就算占据了潘德帝国的旧时王都，还是时刻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揭开伤疤。
而且，路亦可没有忘记，原身和萨里昂王国的双亲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