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地窟大邪
“既然不卖，那便无需赘述了。”江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起身想走。
严老明显是想以“一页金衣”为本钱，找回之前失态的场子。
或许说到最后，对方依旧不会将“金衣”卖给自己，那还啰嗦什么？
不如转身就走，不给对方继续“钓鱼”的机会。
“哎？你怎么……”可江年这一走，倒是打乱了严老“要价”的路数。
严老本想先强调一番“金衣”的珍稀，然后再渲染自己不舍的情感，最后再开出一个高价，才能勉为其难卖给江年。
可江年这果断一走，倒是令他到口的话来不及说出，一切思路都乱了。
‘我真不信，你小子舍得离开。’
严老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年，心有自信，自认为青云州只有这一页金衣，江年不可能毫不犹豫直接放弃。
可江年离去的背影太过果决，整个宅子里无比寂静，只剩他那远去的脚步声。
江年甚至离去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任何留念那页金衣的念头。
天无绝人之路。
此处不得金衣，自有别处可得，怎能为它，受制于严老的胁迫？
嘭！
可就在江年走到门口之时，却见两只鬼仆分站大门两侧，将门猛地关上！
而后，严老的声音这才从身后缓缓传来：“后生，怎么说走就走？我说不卖，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的气性还真大。”
“这不是严老所说，年轻人要狂么？”江年缓缓转身说道。
“？！”可这种声音，在严老听来，不在门口，而在面前！
下一刻，严老赫然发现江年那站在门口的身形，陡然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依旧坐在原处，尚未离开一步的江年，笑着对严老说道：
“严老，多谢成全，出个价吧，多少金银？”
“幻术？！”严老愕然发现，江年就坐在身旁，从未离开哪怕一步。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深深注视了江年一眼，心中暗道：
‘这个后生，真不是省油的灯啊。幻术施展的毫无痕迹，我何时中的术？’
‘我一生耍人，今天竟被这后生耍了，耍得好啊。’
想到这里，严老努力压制心中怒火，深吸一口气。
不过这时，他好似捕捉到了江年言语的漏洞，随即转怒为笑，教训道：
“金银？后生，你身为官家天兵，竟贪图金银？未免背弃了天兵的信条了吧。我等天兵，以救渡苍生为己任，不能忘却。”
“严老这句话，到是说的在理。”江年也懒得辩驳什么，继续问道：“那严老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得到这页金衣？”
听闻江年“服软”，严老这才舒心少许，自己这算是输九赢一，扳回一局：
“万宝楼地窟之内有邪，为了青云州百姓，你与我一同去铲除地窟之邪。事成之后，这一页金衣便是你的了。如何？”
“干。”
……
半个时辰之后。
江年等人抵达青云州万宝楼遗迹。
传闻不久之前，因为地龙翻身，导致整座万宝楼塌成废墟。
陈总兵派遣手下兵马，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若有邪祟逃窜，则立刻去禀报严老。
严老在此杀了不少逃窜的邪祟，但却说真正的“邪”在地窟深处。
之前严老也与不少官家天兵进入地窟除邪，可都以失败告终，可想而知地窟之内的“邪”道行颇高，不是简单能除的。
但是此刻，严老却胸有成竹，道：“有江年这样一位兼修魂道与幻道的天兵在此，想来这一次入地窟除邪，该是十拿九稳。”
说罢，陈总兵便派人掀开废墟入口，容严老、江年与张得禄入内。
而陈总兵自己，则假借不想帮倒忙之由，贪生怕死躲在了废墟外围。
……
“到底是何种程度的地龙翻身，能令此地塌陷的如此严重。”
江年进入万宝楼废墟之内，入眼所见，尽是残垣断壁与尸骸。
可就在进入废墟中心地带之际，江年忽然看见一些奇妙的景象。
眼前出现了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影。
万宝楼塌陷成废墟之前的景象，完美呈现在了江年的眼中。
这密密麻麻的人流，络绎不绝的客人，如蚂蚁一般不断的出入。
如此可怕的人气，在黑山县这样的小地方，永远也不可能看见。
“都别挤！都别挤！这要是不小心撞碎了宝贝，是你们赔，还是要我这个老板娘赔？！”一阵女人的叫嚷声从远方传来。
江年看见一位身穿紫色裙袍的女人，皮肤白皙如雪，脸颊美若桃花，微笑雍容大气，一身丰满的曲线，颇具优雅的身姿。
“她是万宝楼的老板娘。”严老为江年解惑：“呵呵，生前何等耀眼，死后却烂肉白骨一堆。所谓美色，不过如此。”
江年立刻反问：“那你还在家里，收着四位女鬼仆从？还各个都穿旗袍？”
“咳咳，我那是研究性、批判性的使用。好处颇多。”严老尴尬笑着。
“譬如？”张得禄听闻‘好处’，便来了兴趣。
“令我心情愉悦，便是最大的好处。”严老也不藏着掖着。
……
“只是这里到底有什么邪性力量，维持着万宝楼生前的奢靡之景？”江年更在意这个问题，这关乎除邪与金衣的得失。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所了解的，只有那‘邪’躲在地窟中。”严老也是摇了摇头，一脸困惑，继续引着江年与张得禄去往万宝楼的地窟，道：
“地窟，本是万宝楼存放那些刚出土之宝的地方，我猜测，或许有些刚出土之物带着大邪！”
说罢，严老便抵达了万宝楼废墟的地窟入口，率先带路走入地窟之内。
江年退至张得禄身后，也跟着进入了地窟。
地窟小路蜿蜒向下，十分闭塞与压抑，三人走在其中都保持着沉默。
江年一直在心里默数着步数，发现这条蜿蜒小路出奇的狭长，自己走了五六百步的距离，竟然还没有发现地窟尽头。
地窟蜿蜒小路里面看起来十分正常，唯一异常的就是地面的脚印。
“小孩的脚印，大人的脚印，牛羊的脚印？这里到底来过多少东西？”
江年始终跟紧前方的张得禄与严老，生怕在这压抑诡异的地窟小路之中，稍不留神，眼前这两人就消失不见。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个地窟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正常。
好似周围的石壁，都有某种诡异的摄人力量，令江年有些头晕目眩。
最终，江年发现蜿蜒小路有了尽头。
可在蜿蜒小路的出口，他看见了一具诡异的尸体。
“牛头人？”
江年赫然发现，这一具尸体是半人半牛的畸形。
人的身躯，牛的脑袋，死状极其诡异，跪在地上双手抓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