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圣光之主的污染

帕维站在人群后方，看着撒菲特神官指挥手下。

传教巫师在一旁吟唱着圣光之主的真名，农奴们眼中映照着黄金的光芒，没有任何贪婪，只有对圣光的莫名崇拜。

农奴们从骑士城堡的地库里，搬出一箱箱金币。

帕维不敢直视金币，总觉得这些金光怪怪的。

圣光圣殿的神官撒菲特，跪在地上，向虚空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萨菲特终于获得了圣光之主的注视，圣光之主降下了来自主的污染。

传教巫师们支起一口大坩埚，将金币倒入坩埚里。

金水在坩埚中沸腾，翻滚。

坩埚外，出现一道金色光柱。

撒菲特站在高台上，举起双手，对周围的城堡仆人和农奴们高喊：

“聆听我的召唤，

金色圣光的化身，

沐浴圣光，驱赶不洁和痛苦，

圣光普照，跪拜我们的圣光之主！”

坩埚里金光浓郁，照在农奴们的脸上，他们的脸在蜡黄中狰狞。

短暂的刹那，他们忘记了痛苦，忘记了苦难，只看到射向天空的圣光。

帕维站在远处，慢慢弄明白了圣光之主的特点。

圣光之主，污染倾向于某种成瘾性的光束麻痹。

被圣光之主的光芒照到，会有类似沐浴阳光的暖洋洋的感觉。

这种污染，会让信徒忘记痛苦，如同躺在阳光沙滩上。

撒菲特继续喊：“献上你们的黄金！为主！增添圣光！”

有一位颤颤巍巍，双腿抖动的老农，从怀中掏出半个金币。

他越接近坩埚，腿上的疼痛便越少。

将半个金币扔入坩埚后，坩埚内金液翻滚，圣光之主的污染冲出来。

老农惊讶的发现，他完全感受不到腿部的疼痛。

两条腿暖洋洋，仿佛他年轻时一样。

他得到了圣光之主的祝福，在圣光中，忘却了痛苦。

越来越多的农奴将他们珍藏的一点点黄金，扔入了坩埚。

人们争先恐后的跪在坩埚前，享受着圣光。

帕维慢慢向后退去，他感到自身的污染出现了一点混乱。

就连他都有种将全部黄金献给圣光之主的冲动。

绝不能去。

一旦将刚刚获得的一袋金币扔入坩埚，那么他也会成为圣光之主的奴隶。

半小时后，圣光圣殿的神官开始赶人。

那些没有献上黄金的人，第一波被赶走。

神官要求他们去寻找黄金，为主的圣光增光添彩。

那些献上黄金较少的人，第二波被赶走。

只有献上大把黄金的人，允许在坩埚面前，享受坩埚里翻滚的圣光。

某一个刹那，骑士领的天空都泛起圣光。

撒菲特神官亢奋的来到帕维面前，说：

“传教巫师帕维，我要向贪婪神殿上表你的功劳！

这次献祭非常成功，非常非常顺利！

圣光之主的信仰会在这里传播，农夫甚至骑士们，会献上他们的黄金，让主光芒万丈！”

帕维点点头，这种类型的污染，包裹在成瘾性的痛苦麻痹中，普通人完全无法抵抗。

那坩埚越来越满，直至搜刮完卡赛罗领的所有黄金。

这就是贪婪神殿支持圣光之主的原因，贪婪神殿将获得大量的资金，用来支持神殿下一步的计划。

离开献祭，帕维回到了自己临时租的家中。

帕维住在一楼，安杰拉住在二楼。

安杰拉看到帕维回来后，一直皱眉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窗外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安杰拉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帕维，我可以和你谈谈么？”

帕维听到安杰拉的声音，视线从窗外转移到安杰拉的脸上。

“哦，安杰拉，当然可以谈谈。”

安杰拉略带紧张的盯着帕维的脸，想要捕捉每一个细节。

“帕维，我升级成为3环巫师，特意向神殿申请，成为你的助手。

来到卡波镇也有几天了，我发现你很忙。

我也很想帮忙，我也很想为神殿做出贡献，帕维，下次行动带上我吧，我现在是3环遗忘巫师，我的巫术很厉害的。”

帕维盯着安杰拉，有些恍惚。

安杰拉很想帮忙，很想为神殿做出贡献，这正是帕维担忧的。

这不能怨安杰拉，她没有任何过错。

神殿和巫师是利益共同体，神殿越强大，巫师越受益。

例如圣光之主的神官撒菲特，在宏大献祭这件事上异常积极，圣光之主如果能成为B级外神，那么他的实力也会水涨船高。

安杰拉意识不到宏大献祭，对于这几个男爵领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也不能告诉安杰拉实话，他总不能说，他要破坏宏大献祭。

他说，自己因为良心不安，所以破坏献祭，这在巫师们看来，太假了。

如果安杰拉知道帕维的真正目的，会陷入两难的选择。

跟着帕维，会对不起神殿，向神殿揭发，又会背叛帕维。

帕维想了想，说：

“安杰拉，我们认识了不短的时间，我也不准备瞒着你。

我信奉的是迷幻之主，主要手段都来自迷幻之主。

然而，这次享受宏大献祭的，却是圣光之主。

我并不愿意看到迷幻之主落后。

我之所以不带着你，是因为我不愿意放弃。

我要为迷幻之主奔走，为迷幻之主争取，看看这次宏大献祭，能不能落在伟大的迷幻之主头上。

而我做的这些，必然会和圣光之主的神官产生冲突，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违逆贪婪神殿的安排。

所以，安杰拉，很多事我没法带着你，甚至让你知晓。

安杰拉，如果无事可做，你可以在卡波镇里练习遗忘巫术，消化污染。

例如，你看到谁病了，痛了，患上绝症了，可以用遗忘巫术帮他们忘记痛苦。

放心，你在这座镇子上，可以随意使用遗忘巫术，不用害怕被发现。

卡波男爵有求于我，在宏大献祭结束之前，他不会对你我怎么样。

尽快消化污染，尽快晋升。

我的事，很抱歉，没法让你参与。”

安杰拉总算明白帕维异常的原因了。

帕维变成了狂信徒，为了迷幻之主，甚至违抗贪婪神殿的谕令。

不过，她决定支持帕维。

贪婪神殿对于安杰拉来说太过遥远，帕维才是她更关心的人。

数天之后，帕维见到了雇佣兵比约。

比约带来了一个庞大的车队，车队里装着的都是炼金步枪和子弹。

一家咖啡店里，比约骂骂咧咧：

“我冒着危险走私一批枪械过来，卡波男爵那个蠢货，竟然说最近附近有巫师出没，太危险，他要做中间商，全吃下我的枪械，然后转手再卖给其他男爵！

有没有巫师我不知道么，我对面就是巫师！”

帕维笑着放下了咖啡杯，觉得卡波男爵挺有商业天赋的，竟然要转手再赚一笔。

“幸亏我的打听到，这里有奴隶买卖的商机，不然我可要亏钱了。”

帕维疑惑的问：“奴隶买卖？”

比约说：

“是啊，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了，有很多人竟然愿意卖掉自己的儿女，条件是金币或者金块。

奴隶买卖是暴利，只要我吃下这个生意，绝对能大赚一笔。”

帕维皱眉，心情更加不好了。

圣光之主的污染，已经让人们卖儿鬻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