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懦夫
某个骑士城堡的昏暗走道内，地毯上出现一个浅浅的脚印。
走道内明明空无一人。
浅浅的脚印很快因为羊毛的弹性恢复，一点痕迹都没有。
走道侧方的房间里，传来闷响。
帕维身处隐匿状态，直接穿过了门板，进入了房间内。
房间内，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
其中一个人将手伸入另一个人口中，想要拔出他的金牙。
“给我！把你的金牙给我！我愿意出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银币都给你！”
镶着金牙的人嘴里塞几根手指，无法开口说话，喉咙里哼哼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最后，镶着金牙的人，发狠咬下去。
一截小指被他咬掉，鲜血冲入喉咙，呛了他一口。
这导致他直接把那截小指吞了下去。
“啊！我的手指！我的金牙！你给我金牙！”
“滚！我要自己向伟大的圣光之主献祭！”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互相拽着头发，眼睛里都是血丝，用最恶毒的眼神盯着对方。
帕维低头看着金牙，都被掰松了，手劲真大。
两人正扭打时，身旁忽然出现另一个人。
帕维伸手，拔下了那颗金牙。
扭打的两个人愣了愣，刚刚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个人，然后那个人又消失了。
“你的金牙呢？”
“我的金牙呢？”
“是不是被你咽下去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被你拔走了？”
“我没拔！你等着，我给你拿个盆，我看着你拉，你今天必须把金牙拉出来！”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人说：“你要是不拉，我今天把你屎打出来！”
帕维摇摇头，真是疯了。
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星空，星空外，游荡着一具具恐怖的外神。
祂们如同这个世界必然会降临的灾厄，盯着地面上的每一个活物。
帕维走入骑士的卧室，看到了正在熟睡的骑士夫人。
这位骑士夫人估计也是附近某位骑士的妹妹或者姐姐，从她裸露的后背来看，身高至少1米8，体重至少180斤。
帕维找到了首饰盒，将里面的金饰都带走。
他又来到城堡地下的库房。
库房外的三道守卫，任由帕维进入库房。
库房内，堆放着一箱箱银币和金币。
铜币没资格进入库房，帕维也不会要银币，他搬起了金币，向外走去。
在他接触金币箱子的一刹那，金币箱子消失在地面上。
如此连续两趟，一趟是一箱子金币，一趟是一箱子金块。
村庄外的树林里，比约正等着帕维。
看到骤然出现的箱子，打开看到里面黄澄澄的金币和金块，比约感叹道：
“帕维先生，您真是我见过最伟大的小偷。”
“小偷也能伟大吗？”
“当某一项技艺成就巅峰，便可称为伟大。”
帕维说：“所以啊，你最好不要违约，不然我还得回去都偷回来，怪麻烦的。”
“不违约，不违约，绝对不违约。”
卡波男爵发起猎巫行动，帕维和比约在后方一个个城堡的搜集黄金。
他们花了5天时间，终于将黄金运的差不多了。
在最后一趟黄金离开的时候，帕维看到比约等在路上。
“为什么不快走，避免夜长梦多。”
比约解释说：“不能走，我得等一等，等批货过来。利润太高了，甚至可以让我冒一冒绞刑的风险。”
没多久，一个商队过来，商队的板车里，坐着一个个小孩。
5辆板车，每辆板车里至少10名小孩。
比约解释道：
“为了得到金子，这里的信徒们疯了，真的卖起了儿女。
只需要一点点，一两克黄金，就可以买到一个拥有健康牙齿的小孩。
把这些小孩卖掉，可以赚一大笔，仅次于我们直接偷黄金。”
比约说着说着，看到帕维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帕维巫师，你是不是质疑我？放心，这笔生意里，也有你的股份。
我当然不会独吞这份利润，毕竟这里的人卖小孩，也是因为巫师来了，不是么，也应该有你的一份。”
帕维挣扎了数秒，最终叹口气。
也许离开这里，对这些孩子来说更好一些。
他问：“比约，你会把这些孩子卖到哪里去？”
“卖到炼金合众国，很多工厂办了孤儿院，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孩子。
放心，他们在工厂的孤儿院里，至少能吃饱。
等他们再大一些，就会在工厂里当工人。”
帕维点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局，比待在宏大献祭里安全一些。
帕维送走了比约，回到卡波镇的时候，看到安杰拉在找他。
“帕维先生，萨菲特神官正在召集卡波男爵领的所有传教巫师！”
帕维前两天就发现了自己的传教金币在发烫震动，不过没去管，忙着搜集黄金呢。
此时被安杰拉提醒，帕维明白，他得去见见萨菲特。
卡波镇外，撒菲特正在向十几名传教巫师发火。
“你们都背叛了你们的主吗！你们都应该被关进惩戒神殿的审判塔里！你们都应该死于酷刑！
整整十天，除了第一次献祭，你们毫无所得！”
看到帕维后，萨菲特神情好了一些：
“除了帕维巫师谋划的第一次献祭，马赛罗骑士领的那次圣光献祭，你们其他人一次都没成功！
不收集足够的黄金，如何宏大献祭？”
一名传教巫师解释道：
“神官大人！不是我们不努力，是各个男爵都发动了猎巫行动。
他们拿着长剑，手持炼金步枪，弄得我们只能东躲西藏。”
“猎巫行动年年有，难道因为有猎巫，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吗？你们的信仰呢？”
另一名独臂传教巫师辩解：
“我带新发展的信徒攻入了骑士城堡，可是，城堡里一克黄金都没有，就连仆从的金牙都被人扣了！
神官大人，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收集了黄金！”
萨菲特神官皱眉，他也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处处受阻。
就在此时，帕维说：
“你们这群懦夫！为什么要盯着骑士城堡！
骑士们的黄金，显然是被男爵收走了，我们要做的，是攻破男爵城堡！为伟大的主，献上足够的黄金！
懦夫们！不要犹豫了，再拖下去，几时才能完成宏大献祭！
我听说哈吉男爵富的流油，他们的餐盘都是纯金的。
是时候攻破哈吉男爵的城堡，为主缴获足够的黄金！”
萨菲特忽然很感动，帕维虽然是迷幻之主的巫师，但是比圣光圣殿的巫师还要积极。
这才是他想要的。
“所有传教巫师，带着你们发展来的信徒，后天，进攻哈吉男爵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