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鬼神成就
沈云华有些好奇地问向灵云道长，毕竟沈如天是自己未来必定要遇到的敌人，自己对他多几分了解也好。“道长爷爷，什么是鬼神成就？”
灵云道长顿时轻蔑一笑道：“把一身精气神依托在鬼神之下，甚至连旧道不修。借鬼神修炼武道之人，本身应该做出的人体成就，变成了鬼神所控制之物，那便是鬼神成就。”
“这些人自认为，自己有所成就，其实只不过是人家鬼神的工具和玩偶。”
沈云华又问道：“《上清三洞五雷经箓》是什么，有什么威力？”
灵云道长微微摇头，“我不知道。舟儿，云隐观大部分的旧道传承都已经丢失，而《上清三洞五雷经箓》不在琼州，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寿元将尽，又能去哪里了解呢。”
“我只是知道，《上清三洞五雷经箓》在旧道符箓派三山符箓之中也算是威力较大，品级较高的一种集符箓和法咒、斋戒为一体的法，传说由上界真仙注入威力，但真假不知，只是作为一名道士，我还是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灵云道长，道：“既然是由别人授予力量，那得到多少力量，全部是别人订的标准，什么福德、功德、悟性、天资和刻苦修炼，都是假的。因此，我估计大将军的遗腹子沈如天，会被传授此箓，传说此箓能驾驭天上五雷，斩妖除魔、号令北极群星，这么厉害的法门如今要被一个没有修炼基础的幼儿掌握了。”
“不过人家父亲为国捐躯，为我天朝上国奠定不世之功，是烈士功臣的后代，被授予《上清三洞五雷经箓》，也属于正常。”
沈云华咳嗽了一声，脸上表情古怪。
灵云道长奇怪地看向沈云华。“舟儿可是对沈青田大将军有意见？”
沈云华连忙摇头，那是自己这辈子的父亲，炎夏礼教森严，自己哪里能对父亲有什么意见。
灵云道长没有思考下去，只以为沈云华年纪小，不能理解家国仇恨，因此对沈青田大将军才没有该有的敬畏之心。“大将军是一位人杰，在兵家、儒家之中的评价应当不错，但我们修行之人贵生，大将军舍生入死，我却是虽然尊重，但无法接受。”
沈云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纠结太多，这些名头本身是虚的，但为了这辈子的父母，他也迟早要把这些东西夺回来，至少让周楼玉开心一些。“道长爷爷，您既然如此看不上《上清三洞五雷经箓》，那我们云隐观有什么能堪比这五雷箓的法术或者是武术啊？”
此言一出，顿时灵云道长无言，并且脸上有一些尴尬之色，大约他觉得若是实言相告，容易影响沈云华这一良才美玉的求道之心，所以他苦苦思索，该如何对沈云华说。“舟儿，你还小……”
“不懂许多东西。”
沈云华问出这个问题，也不过是想要比较自己所学的法门与那沈如天所学法门的高下，来衡量沈如天的战力和未来成就，他当然知道云隐观的法门不可能太过厉害，因此只是随口问问。
灵云道长思考了一会儿道：“云隐观曾经有许多厉害的东西，但这些东西都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我苦苦挖掘，恢复的也就只有不到万分之一。”
“只是先人成就有限，能给后人的有限，这也不代表后人不能超越先人。日后……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人，才能恢复一些我云隐观过去的辉煌。”
沈云华懂了，点了点头。
这就是说，要全靠后人自己努力了。
灵云道长努力挽尊道：“从头做起，可比继承先人的法门更为艰难，更为有效。多少人一辈子只学了先人前辈的法门，被局限了一生。舟儿自当勉励，以你之才，他日必能在这琼州出人头地。”
“对了，说起来，我们云隐观还真的有些好东西。”灵云道长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在床前的墙壁上摘下悬挂在墙上的法剑。
他简单地拔出短剑，手腕轻轻旋转，又轻又灵，又快又幻，那法剑剑锋也快速转动起来，一个圆接着另外一个圆，若云若幻，剑锋之处还有水云波纹，更是阻碍人的视线，沈云华只觉得道长的前三招，他还能勉强能看清一点，后面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只能看到那剑法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圆，似乎首尾相连，从来只有一招。
但沈云华知道，这是因为灵云道长的剑法太过精妙，速度太快，这才导致自己出现的错觉，并非真是如此。
而此刻，灵云道长站在原地，挥动剑诀，剑锋所过之处，似无物不笼罩，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被笼罩在水纹雾气之中，隐隐约约，如梦似幻。
门外守着的四个道童，此刻也假装瞪向眼前，履行职责，其实是在暗暗旁观道长的剑法，他们心中无比喜悦，觉得做门童果然是一个美差，如若不是这样，何以能窥探到祖师精妙无双的无上剑法呢。
一套剑法施展完下来，灵云道长收起法剑，连续变了两种非自然呼吸方式，这才转瞬间恢复了体力，他笑意盈盈地看向沈云华道：“刚才那剑法，并非是我们云隐观传下去的普通云隐剑法。”
“而是我结合现在弟子们修炼的云隐剑法，并根据古籍残篇里提到的云隐御剑术的一些句子，所修改提纯和改造而出的云隐真剑决。未来或许我可传你，所以你要专心学习，要努力用强，不可性子松散懒惰。”
“舟儿你看出我刚才施展了几招？门外四个小童，你们又看懂了几招？”
沈云华愣了愣，他明显看出，灵云道长的剑法之中暗含了不少旧道御剑术的影子，却没想到，道长是用武道第三境的修为强行驾驭御剑术，故而使得如此不伦不类，说是武术，但又有法术的影子，说是法术，但还是只能用双手使剑。
可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岂不是要在招式上吃了大亏？
道长仅凭一些只言片语，居然将云隐剑法提升到这个地步，若是道长能完整得到御剑术，显然可以做到更多。
沈云华心中起了犹豫，自己有完整的云隐御剑术第一境的功法和心决啊，要不要偷偷给了道长算了，比如随手塞入道长的丹房内藏书之中。
门外四个小童当即吹嘘起灵云道长来了。
“祖师，我看您刚才使了数十招了，您的剑法已经通神，使得可真快啊。”
“祖师，我觉得您的剑法刚才至少用了一百多招，哪里有数十招那么少，那么快的剑法……是徒孙们第一次见到的。”
“对啊，真是太快了，我们的眼睛都跟不上哩。”
沈云华皱眉，他看过云隐御剑术，此刻高屋建瓴，自然如同提前看过书本内容，一句话便可说出灵云道长刚才使用的剑法的奥妙。
只见灵云道长看过来，眼神明显是在审视，沈云华无奈只得开口说出答案。“我觉得只有一招。”
门口四个道童，都扭头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沈云华，眼中明显有质疑、怀疑。
有道童带着怒气道：“刚才祖师使了那么多招，你怎么能说只有一招剑法！”
沈云华叹了口气。“可道长爷爷，从头到尾，真的是用了一招，那招便是划圆。那剑招首尾相连，出招的时候便是从圆的起点画起来，收招之时便是圆成形的时候，因此招式圆融无碍，千变万化，但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一招。”
童子们听得是将信将疑。
但灵云道长却是身子一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沈云华，先前他只当沈云华是这尘世之中，上天送过来的一个陪他的小友，此刻他却心中略有些激动，‘云隐观祖师爷在上，难道是你们把舟儿送到我的面前。’
‘要让他挑起继承我观的重任？’
‘可既然你们要送，为何不送早一点，现在被一个书生儒生给抢去了。不行，这人我不能就那么轻易还回去，千舟之天资如此之高，是我云隐观不能还回去的宝贝。’
灵云道长压抑住心中所思所想，点头道：“善，舟儿的天资果然不错。你算是掌握了我这路剑法的精髓了。”
童子们惊愕无比，面面相觑，眼中甚至多了一些对沈云华的敬畏之心。
沈云华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中，当你只比别人强一点的时候，那些人会嫉妒你。
但当你比别人强太多，那些人只会对你敬畏万分，甚至会服从你和靠近你。
沈云华思考道：‘古时的圣人说，君子是不会让周围人仇恨自己的，因为德行深重。我德行并不深重，做人也没有做明白，但用这种方法，似乎也能消除周围人和自己所在环境对自己的敌意。’
‘只要我足够优秀，一切问题，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接着，便是灵云道长继续他的课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接受了孟百川在信件之中的意见，还是他看出来了沈云华对他的剑道感兴趣，这一次他讲一点外丹法，又讲一些剑法。
沈云华因此，可以站在道长这个巨人的肩膀上，领悟云隐御剑术，相互印证，故而比平时也听得更加认真了。
灵云道长坐在蒲团上，偷偷观察沈云华有无走神，只是他心中有些郁闷。‘我只是稍稍用了孟百川交给我的方法，竟然还真的管用。’
‘难道孟百川比我更会教徒弟？错觉，一定是错觉，孟百川培养的徒弟个个懒散，不能每日自动学习十八小时、二十小时，怎么能算是会教徒弟。’
‘不过这些方法还是很好用的，因此我倒也可以学习一二，不……不是学习，而是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