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幕后真凶，景州西湖府沈氏
灵云道长大怒。“混账，我把秘籍分享给你，你竟然说这是假的！”
“你给我出去！”
灵云道长眼神锐利，其间隐隐露出一些杀机与怀疑。“出去，给我出去。”
“小子，你给我出去！”
接着，他把秘籍重新放回在水法丹炉之下，用水法炉鼎压在了装着秘籍的暗门之内。
沈云华见灵云道长对自己暴怒，这还是第一次，他试探地问了几句。“道长爷爷，你听我说，心是神之主，神是心之帅，道长爷爷你是这首阳山的高人，为何还如此执着呢，你的心七上八下，贪生畏死，一味强求，这样只会让你的心肾分离，水火纷飞，你只会越来越累，而无法得到真正的成就，道长爷爷你听我的……”
灵云道长恍若未闻，只是背对沈云华，低着头，肩膀在不断颤抖。
沈云华扫过他袖子底下，攥紧了的拳头，只见得那拳头的青脉根根虬起。
‘糟了，道长在强忍怒火，是了此刻的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不能再说下去了。’沈云华只得一叹，人力有穷尽之时，自己无法劝道长回头，再说下去，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性命。
师傅常说，量力而行之，量德而处之。
自己已然尽力了，已经当面指出灵云道长的缺陷，其实已然冒了非常大的风险。
好在灵云道长似乎对自己真的有几分真情，即便是如此，依然在刻意保持理智。
沈云华想了想。“道长爷爷，可能是我不识货。那我先走了。”
灵云道长没有回答，依然只是背对他。
但有时，不回答就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相对于被灵云道长杀死的那些云隐观弟子来说，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当即他运用了一些轻身功的技巧，三下五除二走到房门前，离开了丹房，然后在众位道童们疑惑的目光之下，运用刚学的轻功，快速离开了纯阳大殿。
等他再回到精舍之中，他关上房门，在纪欢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刻他已汗流浃背。
纪欢迎了上来，递给他一杯凉茶。“怎么样，小师弟？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水。”
沈云华一口饮下这杯凉茶，然后擦了擦嘴角。“我尝试劝灵云道长不要再固执下去了，但完全没用，他竟然连我都迁怒，我害怕他突然对我下手，所以流了这么多汗水。”
“师姐，你是对的，我们必须找机会，离开这是非之地。灵云道长已经神志不清了，情况比以前都要严重，我觉得今天夜里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要尽快离开这。”
“不过他神志不清也有神志不清的好处，他似乎已经无力关注细节了，想来是他体内脏腑之气彻底失去调和，因此影响了他的智力。我刚才对他说了许多话，若是半年前的他，定然会从中发现不对，并立刻找到问题所在，可他刚才只是怀疑了我片刻，就被他的愤怒冲昏头脑，对这些细节不闻不问。”
人的智力也是会浮动的，并且与五脏六腑息息相关。
常人熬个夜，智力都有可能下降，而灵云道长则是走火入魔太深，体内一口纯阳真气都压制不住那肆意乱走的内脏之气了。
纪欢低声说：“那我们今夜就走。云隐观的弟子死伤过多，人人自危，他们在夜间的巡逻已经不再严密，而且我这几天想办法弄到了他们大概的巡逻路线。”
“小师弟，你还试探出那妖道真的疯了。那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不能再等了。那灵云道长的修为每天都在确实增加，但他也每天都更加疯魔了。我怕再等下去，这首阳山就成了我们的墓地。”
“当断则断，我们不如立刻闯出去，倘若失败，师姐一定会比你先死。”
沈云华摇头。“道长似乎对我还有几分感情，若真被他拦住，也该是师姐先走，你再请师傅过来救我们。”
纪欢咬牙。“那我们今夜，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
夜间，沈云华与纪欢按照早先计划好的，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趁着众道士们都疲倦了，又夜深月黑，准备跑出道观。
灵云道长此刻在后山吸取地气神煞修炼自身，他的那些妖魔鬼怪此刻也都巡查后山，对前山不闻不问。
他们一连往山下爬了三座大殿，来到了真武大殿，并无人发现他们。
眼见他们有脱逃的机会，纪欢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他们正要继续沿着山下陡峭的台阶离开，但却看到了深夜远处有道道剑光纵横，还有彼此起伏的道士们的惨叫声。
纪欢愣了一下，“这……是来追我们的？”
沈云华瞧出那些蕴含真气的剑光，走的是云隐御剑术的路子，便知道是灵云道长在行杀戮。“应该不是。但他们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灵云道长为何要公开杀人？”
“他完全疯了吗？”
纪欢脸色大变。
灵云道长的声音从远处而来，充满了疯狂。“该死的反贼，你们天天窥探我，以为我感觉不出来。”
“我已经意念有成，意念可以离体数十米，还有神煞加持，你们看向我的那些不轨的目光，祖师我全都能感觉到。”
“我杀杀杀……”
“杀杀杀！”
“哈哈哈哈，都给我杀干净了！”
真武大殿内，纪欢对沈云华道：“这些声音听着近，但只是蕴含了纯阳真气，真气就是比较纯净的人体元气。”
“那妖道显然还在山上第五座大殿，距离我们至少隔了千米。”
纪欢听着道长的疯言疯语，微微摇头。“他说他在杀反贼，真是疯了，他杀的都是自己的弟子啊。”
沈云华正欲说话，突然他听到了从山上而来少年的嬉笑声，那声音也蕴含高深内力，并且比纯阳道长的声音更清晰。
“嘻嘻……你会千里传音的功夫震慑敌人心神，可我也不是不会，我有家传的功夫《摇光传音大法》。”
“哼，老匹夫，你倒确实是杀光了你的徒子徒孙，你的徒弟们已经没几个了，你又做下那等恶事，东窗事发之后，你这首阳山云隐观就要灭了，断了传承。”
“也不枉费我大父，在五十年前的一番算计。”
灵云道长的声音怒不可遏。“什么意思？”
那少年继续笑道：“没什么意思啊。你忘记了吗，七煞神拳经就是我大父赏赐你的。五十年的布局，就要在今夜收网。按照你的生辰八字，今年是你岁运并临之年，你的大运和流年干支完全相同。”
“这是你这辈子最凶的一年。”
“今夜，你的月柱又与今天的日柱，天克地冲。这是你这一年最凶的一天。”
“凶中加凶。”
“怎么看，今天你都是死定了啊。”
“不过你也算死得其所，早在五十年前，你就已经进入了沈家旁支【景州西湖府沈氏】沈四爷的算计。”
“你这山上有一个宝物，是我大父年轻时游历所遇见，他当时就算出这宝物还需要五十年的时间，才可孕育成功，对他没什么用，但对后辈子孙多少有些用。”
“可惜那宝物有主，我们沈家是世家，不是暴发户、泥腿子，宝物有主，我们不碰。所以我家大父西湖府沈四爷，在五十年前，就用子平术断你命运，算计你一生，就是要你主动灭绝这云隐观的道统。”
“如此这宝物就没主了，我沈家得之，不损德行。”
“我本是沈家家仆，但因为父辈有功，故而得以姓沈，从此便是世家子，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泥腿子不再相同，大父心疼我，故而同意用我父母、爷奶等三代人积累的功劳，换来大父给我的这个消息，就是这个机会。”
“所以，这首阳山上的宝物已经是我的了，这是我大父允诺我的。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你，只是我世家子从不感谢泥腿子，因此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