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灯光
之前银行经理向他们介绍过小路难走，可没想到这么难走。
这条路是就地取材改造而成，石头瓦砾铺的凌乱不堪，而且长期无人打理野草繁茂，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路。
龙山远看只是几个连绵的山麓，身在山中脚踏实地才发现，山麓其中有无数个山包，这条小路就没平坦过，一不停的上上下下，根本都觉察不出是在往上爬还是在往下走。
天色渐晚，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里，回头已经望不到响水寺，也不知道距离老寺还有多远。
此时虽然天还微亮，但太阳已经落下山去，脚下被黑影盖住，看不清石子路面。
王默行打开头灯，这是在超市买的进山专用品，不需戴在头顶，用手拿着直接照向地面。
“看着山不高，没想到爬起来这么费劲。”姜胜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说。
这一路在山林里没法抽烟，把姜胜憋的够呛，本来他体力不错，可是断了续命烟让他觉得乏力。
按照地图所示，两人已经翻过了两座山，现在正走在最后一个山坳里，再爬到山顶就能看到老寺了。
现在能看到山顶，可一直不停的走也没觉得越来越近，反而在不停的上下中，时而会感觉距离山顶更远。
“快到了，一口气爬上去，咱们等到了山顶再休息。”王默行给姜胜打气。
王默行走在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地面上，用头灯照着探路，保证自己是走在石头路面上。
这时在身后的姜胜冷不防的说道：“默行，你快看前面是什么？”
他这一说把王默行吓了一跳，抬头朝前面望去，目所能及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这下反而更让人心里发怵，王默行急忙问：“我什么都没看见呀？你看见什么东西了？”
“我看见前面有个地方发光。”姜胜用手指着前方，是两人的目标山顶附近。
“发光？在哪？前面都是树林子，哪来的光？你眼花了吧？”王默行瞪大了眼睛仔细望去，什么也没有。
“就是有东西一亮，晃了一下，我骗你干什么。”
王默行抬头望去，天空乌云滚滚，一点月光都没有。如果是光源王默行道反倒安心，就怕是什么野兽，不过这里不是深山老林，进山之前也打听过了，肯定没有狼和野猪这类野兽，或许是流浪的野狗。
俩人继续往前走，有了刚才的经历，姜胜刻意盯着远处观察。
没走几步前面一闪，这次姜胜没喊，而是从后面拍了下王默行的腰，王默行秒懂，抬头向前望去。
这次两个人都看得清楚，前面不远处凭空出现一个亮点，这道光不明显，甚至比不上王默行手里拎着头灯的亮度，和刚才一样，这光亮了一下又消失了。
亲眼看到光亮后王默行踏实了，这肯定不是野兽，虽然离的有点远，但从发出光的亮度来看应该是电力。
“大半夜的山里面怎么还会有人？不会是老寺里的人吧，他们知道咱俩要去所以提前在路上安排岗哨？”
虽然断了烟让姜胜身体乏力，可思路依然清晰，尤其在山里警觉性更强，第一时间便做好最坏的打算，想到自己被人提前发现。
“咱们一直开灯探路，真有人放哨早就发现咱们了，他也不应该连续闪灯两次暴露自己。”
王默行虽然怀疑老寺的人有故意参与违法犯罪的可能，但不至于能在半夜山腰处安排岗哨。
如果前面是哨的话，说明老寺那群人现在就在做违法犯罪的活动，只有这样才需要有人放哨。
可这里又不是人迹罕至的戈壁荒滩，经常有人徒步越野，老寺这群人如果有违法行为的话早就会被发现。
两个人正计议，只见前面又一亮，还是刚才的位置，而且这次亮光好像被遮挡了两次，相当于闪了三下。
“好像是在给咱俩发信号。”姜胜说，每一次都多闪一下，很有规律。
王默行没说话，他将自己手里的灯关掉，和姜胜两个人融入黑暗。
月黑风高深林中，万事还需谨慎为先。
对方在高处，居高临下一览无余，虽然是晚上，但可以根据自己手里的灯判断出大致行动方向，先关上灯防止被对方盯上。
但自己也没法继续走了，没有光源看不清脚下，分辨不出石头和泥土，看不到石头路就相当于丢了小路，不沿着小路走就找不到老寺。
这条路虽然无人维护，但这么多年一直有人走，算是能让路不至于被杂草埋没，徒步越野穿越的人全靠这条路指引方向。
王默行和姜胜站着没动，他们也不敢乱动，树林里一旦失去指引迷失方向就麻烦了，现在深更半夜，一旦迷路再想辨别方向走出去就得等天亮。
前面再一次亮起来，能感觉到这次的灯光比之前更亮，王默行感觉这个光源好像正对着自己。
这时光亮开始闪烁，一共闪了四次，又比刚才多了一次。
刚才两人还有所怀疑，现在可以确定每一次闪灯都比前面多一下，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肯定是故意的。
似乎印证了姜胜的判断，对方像是在发信号。
双方距离并不远，王默行再继续走十多分钟就能到达光亮的位置，这个位置就在山顶与自己中间，此时这个人所在的位置或许也是石子路。
“这人在搞什么？故弄玄虚，我问问他。”姜胜说。
“别，千万别出声。”王默行阻止了姜胜想喊话的意图。
深更半夜里喊话是最快捷的沟通方式，如果对方喊一声的话，自己肯定能听得清，可是对方却选择使用灯光。
短短片刻之间王默行考虑了很多，这虽然不是深山，但现在不是越野探险的季节，大半夜有人也不太正常。
这一路没看到其他人，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灯光，换做是谁都得谨慎点。如果闪灯是对方故意这么做，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摸一样的的回应。
于是王默行将头灯拿在手里，连续打开关闭四下，算是回应。
紧接着对面灯常亮一阵，然后在空中连续画了两个圈，接着又画了两个竖线。
“对面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船舶用的海事信号语吧？你经常出海钓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王默行问姜胜。
“这谁能知道，我钓鱼也没见人打过信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