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武司内的训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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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库都斯可汗与春节

萨尔巴噶什部落与萨雅克部落同属柯尔克孜族,所以普通的族人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萨尔巴噶什部落的人们望着百余骑护卫和领头的王子,飘扬的鹰神旗帜,和代表着萨雅克部落的猎鹰—淡蓝色猎鹰。

刚一进入萨尔巴噶什部落的王庭,姜义就被库都斯可汗给招了过去。

库都斯可汗望着姜义的脸,皱着眉头愣了许久,库都斯可汗看着满头白发,面色沧桑,姜义从外公斯依提那里知道了库都斯可汗已经有70余岁了,算是斯依提的长辈。

库都斯的儿女都有50余岁,都可以做姜义的爷爷了。

库都斯可汗带着姜义进入了自己的毡房。

“库都斯大汗!我…”姜义开口说道。

“唉!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爷爷,有别人再叫我大汗。”库都斯可汗拍了拍姜义的肩膀,开口说道。

“啊…好!库都斯爷爷!”姜义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好贤孙,你来我这除了寻亲探亲之外还有何事,要劳烦铁蹄护卫?”库都斯笑呵呵地说道。

“我这还有一封信要奉上!”姜义从胸口处的拿出了那封密信。

库都斯接过那封信,上面的火漆是各个部落可汗才有资格使用的最高级的火漆。

库都斯仍是笑着,不过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凝重了起来。

姜义也不敢打扰,不过姜义看到库都斯可汗的笑容逐渐消失的时候,姜义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了。

“伊拉比热孜,我的好孙子,你们沿途奔走了好几天,快去休息休息吧。”

姜义这一路骑马过来确实很劳累,也就没有客气,告辞下去休息了。

库都斯也深入了自己的毡房,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白克图尔,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柯尔克孜族有自己的一套辨认血脉的方法。

柯尔克孜族实行外婚制。习惯上一般直系七代和旁系五代的亲属之间不能通婚,与其他氏族、部落或民族的孩子和同吃母奶长大的男女,也不能通婚。

所以柯尔克孜族辨认血脉的方式也是十分的“先进”。

认祖归宗对每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更何况是萨尔巴噶什王族。

第二天,整个萨尔巴噶什部落的人都聚集在王庭周围,王庭前正在举行一场大型的祭祀,而祭祀的主角就是库都斯可汗和姜义。

库都斯可汗和姜义一起颂读着歌颂鹰神的祝词,随后将自己的指血滴在写着祝词的纸上,之后将两张纸点燃。

若是点燃后产生的烟能够合流,那么就说明双方有血缘关系,若是不能合流,那么则说明双方没有血缘关系。

这是来自鹰神的决判,没有一个柯尔克孜族族人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在祝词被焚烧之后产生的两缕青烟缓缓地靠拢,随后交集在一起,这说明姜义属于库都斯可汗的旁系子孙。

若是两缕青烟汇集成一缕,那么就说明姜义是库都斯的直系子孙,不过这没有可能,毕竟姜义的父亲姜末是汉人,姜义的爷爷也不可能是库都斯可汗的子孙。

所有的萨尔巴噶什部落的族人都沸腾了,他们迎来了自己部落的王子,一个来自于萨雅克部落的王子。

姜义在萨尔巴噶什部落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不过姜义知道这是对尊贵客人的礼仪,而不是自己部落旁系王子的待遇。

如今已经是春季了,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春节。

今年的春节姜义只能在萨尔巴噶什部落度过了。

柯尔克孜族过春节的风俗主要体现在他们的“诺若孜”节上,这个节日相当于汉族的春节。

在柯尔克孜族的传统中,每年第一个月出现时,柯尔克孜族人便开始欢度“诺若孜”节。

过节时,每家牧民都会尽力把饭菜办得丰盛些,并且互相请客,以示庆祝。

不过姜义可没有能宴请的朋友。

过节那天晚上,当畜群从牧场上回来时,每家毡房前都会用芨芨草生一堆火,人先从上面跳过,接着牲畜也从上面跳过,这一仪式预示着消灾解难,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人畜两旺。

“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发现我离开了萨雅克部落,应该早就发现了吧!今年只有妈妈一个人跳火堆了!”

此外,柯尔克孜族人在过节期间还有其他的庆祝活动,如互相祝福、吃团圆饭等。

可惜姜义没有团圆饭可以吃,也没有祝福可以分享。

姜义离开了自己暂时的毡房,看着热闹非凡的部落,姜义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乡愁。

听母亲说,自己的便宜老爹姜末在萨雅克部落的三年,不止一次地叹气,乡愁这个词也被满丽开记在了心底,随后这个词也被满丽开交给了自己。

这一个月的春天里牧民们与姜义的护卫们都放飞了猎鹰,普通的牧民们则是如火如荼地准备着春耕。

现如今的春节,姜义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具和杯具。

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了一幅多彩的画卷。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余晖洒满大地,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姜义沐浴在光辉下,却没有感受到多少温暖。

西北大地的微风轻轻吹过,带走了白天的喧嚣,留下了宁静和祥和。

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变得柔和而神秘。

打猎的鹰已经陆陆续续归家了。

姜义没有和牧民们一般翘首以盼,而是为自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团圆饭即使是一个人吃,那也应该丰盛一些,以祝贺新的一年。

不过就在菜上齐之后,姜义的毡房里却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库都斯可汗,您怎么来了?”

“不是说要叫qongdada(爷爷)吗?”库都斯坐在餐桌下,与姜义相对而视。

“库都斯qongdada(爷爷),您怎么来了!”

“你没有派人来宴请我,那我只能不请自来喽!”库都斯可汗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浑浊的眼睛眯成了细缝,显得和蔼,慈爱。

“您能来是我的福分!快用餐吧,哪有爷爷等孙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