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整个帝国西境乱成了一锅粥
麦尔哈巴爵士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克洛蒂亚是我那不成器儿子的表妹，刚刚从皮尔特沃夫过来……克洛蒂亚，你带着这位哥哥去洗漱一下，好好享受宴会，千万不要给人家捣乱，明白吗？”
克洛蒂亚笑着努努嘴，一把拉住冷瑾宸的手。
“知道啦姨夫，你快去教训一下笨蛋多梅尼科吧~
维修斯哥哥，跟我来！”
看着冷瑾宸被麦尔哈巴带来的小姑娘带走，神色阴沉的阿鲁法只感觉大腿一疼，扭过头，却是黛布拉在揪自己。
“麦尔哈巴盯上维修斯了。”
“我眼睛还没瞎。”
压低声音回了一声，阿鲁法努力维持着表情管理，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黛布拉。
“现在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时候，关于维修斯的问题回去再说。”
“好。”
夫妻两人刚说完悄悄话，训斥了几句多梅尼科的麦尔哈巴就端着酒杯笑着走来，夫妻两人连忙换上笑脸。
“阿鲁法老板，借一步说话？”
打发了黛布拉，阿鲁法跟着麦尔哈巴寻了一处不受打扰的地方，侍女为两人的银杯倒满葡萄酒。
“难怪多梅尼科心心念念地想要让维修斯在他的生日宴会上表演，年纪轻轻实力就能胜过班尔特，阿鲁法，你可真是捡到了个宝啊。”
主动捧着酒杯跟麦尔哈巴碰杯，阿鲁法笑道。
“爵士阁下说的对，维修斯这个孩子天赋不凡，在角斗场好好培养一下肯定能成大器。”
“是啊，是得好好培养，现在帝国各地可不怎么安稳，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您这话的意思是？”
心头一跳，阿鲁法故作惊讶地看向麦尔哈巴，麦尔哈巴笑着伸出手指向上点了点。
“阿鲁法老板应该知道，帝国只有一条路能直通上面，那就是军功，
像维修斯这样的人才留在角斗场太可惜了，他不缺胆识，还有万夫不当之勇，战场才是他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阿鲁法没说话，闷闷地喝了一口葡萄酒，用沉默的态度表达了他不怎么认同麦尔哈巴的说法。
麦尔哈巴的神色当即严肃了几分。
“我知道阿鲁法老板想让自己的家族出一个清算人，毕竟沙哈家族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自己的清算人了，一个清算人对于角斗场来说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在骤然而至的沉默中，阿鲁法主动给麦尔哈巴斟酒，麦尔哈巴才继续道。
“你我也算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有些话我只愿意说给你听，
这次清算人竞技大会之后，清算人和大部分角斗士都会获得军籍走上战场，
若是不提前做些准备，到时候只怕你保不住维修斯。”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麦尔哈巴冷笑一声，把空了的银制高脚杯‘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帝国西境的叛乱层出不穷，诺克默奇城邦，瓦洛兰公国，塞LS王国，帕克斯顿克城邦联盟……
这些西方小国借着德玛西亚给的胆子暗中在帝国西境培植逆贼势力，那些曾经屈服于帝国的懦夫早已化身成豺狼，一口一口地咬在帝国这头臃肿的大象腿上。”
深吸一口气，阿鲁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静。
“可我听说西方的反叛不是被地区总督压下去了吗？”
麦尔哈巴却是没有直接回答阿鲁法的问题。
“你知道现在从诺克默奇进口一吨大理石要多少钱吗？”
平时还真的没关注大理石的市场价格，阿鲁法摇摇头。
“在诺克斯佩拉地区（诺克萨斯的心脏，不朽堡垒所在的地区），一吨没有处理过的诺克默奇天然大理石要一千六百银佩索，一斤从德玛西亚运来的托比西亚蓼蓝（liǎo lán）染料桶要整整两千四百银佩索！
（注：1金格罗≈10大陆银≈120银佩索≈1440铜币）
一吨诺克默奇大理石的价格涨了八百银佩索，一斤托比西亚蓼兰则是涨了整整一千二百银佩索，价格直接翻了一番！”
阿鲁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两样东西可是帝国跟德玛西亚和诺克默奇签订和平条约之后关税压到最低的特殊外贸货品，性质跟诺克萨斯出口到德玛西亚和诺克默奇的黑荆棘葡萄酒与帝国苏红染料一样，
瓦罗兰大陆有两种无法仿制的顶级染料，那就是德玛西亚的蓝和诺克萨斯的红，顶级染料作为染色剂向来都是具有政治意义的特殊外贸商品，
特殊外贸货品和普通的商会货物不一样，其价格和交易数量一经签订就不能随意改变，受国家严格管控，算是为了和平而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而如今诺克斯佩拉地区的大理石和蓼兰价格上涨这么离谱，要么就是德玛西亚和诺克默奇撕毁了和平协议，要么就是从诺克默奇出来的货物大半都被土匪强盗劫走了，根本就运不到诺克斯佩拉。
按照德玛西亚和诺克默奇相对保守的势力特性，应该是没胆子主动撕毁协议。
所以，帝国西境的局势已经这么糟糕了？
不由得，阿鲁法忽然想到了赫雷斯口中所说的清算人竞技大会的奖品，
以往竞技大会的冠军奖品一般都主要是黑铁熔炉铸造的黑钢武器，外加一些魔法材料或是药剂材料，根本就没有奢侈到把德玛西亚钢所铸造的武器当做奖品的先例，
达克威尔皇室若是真的把一柄德玛西亚钢铸造的大剑附上了德玛西亚人最厌恶的魔法，还作为野蛮角斗士冠军的获胜奖品——这不是把德玛西亚的脸皮子按在地上摩擦是什么？
让德玛西亚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怕不是得把鼻子气歪。
“我听人说，竞技大会的奖品是德玛西亚钢所铸造的附魔大剑……这是真的？”
“是真的。”
麦尔哈巴严肃道。
“达克威尔陛下为了铸造那把大剑，下令黑铁熔炉的十几位顶级战争铁匠熔铸了整整十二斤的德玛西亚钢，
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用独一无二的奖品让无数的强者齐聚诺克斯佩拉，到时候大手一挥，‘啪’的一下，把所有人‘一网打尽’。”
阿鲁法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来，他跟维修斯签订的十年卖身契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似是看出了阿鲁法的忧虑，麦尔哈巴沉声道。
“如果你真的把维修斯送上了清算人竞技场，到时候必然有大人物看重维修斯，一旦将维修斯编入某个战团，哪里还轮得上你？”